下重归于好吗?” 秦萱的视线落在宁不羡的腹部,懒懒道:“几个月了?” “八个月了吧。” “那你确实是挺能折腾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满街乱跑。我可不像你,只能坐在这里喝热茶。” 宁不羡嘴角一翘,秦萱没有明说,但她已经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怀孕了。 如果秦萱怀孕了的话,那么就说明,她没有猜错。秦萱的盟友从头到尾就不是那两个男人,而是,皇后。 她赌对了。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不必再绕着弯子说话,直接开诚布公谈条件吧。 “殿下派人拿走了二郎留在明昭屋子里的东西,我是为了这个来的。为了我,也为了您,我需要您的帮助。” “哦?”秦萱不知是在权衡,还是在确认,“被他拿走了不是更好吗?对于我来说,有些秘密,只能永远是秘密。” 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望着宁不羡笑。 “可以。”宁不羡也笑,“但再过分,您应该也做不到了。娘娘不可能让他死,至于旁的,那是我们都乐意看到的事……” 秦萱一把抓住她的手,咄咄逼人之态难得令宁不羡也有些冷汗沁出。 秦萱托着她的手,慢慢贴在她身上隆起的腹部上,低声道:“谁说娘娘就不可能让他死了?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团肉块重要……于我和娘娘而言,它就是个工具。” 宁不羡的手颤了一下。 秦萱微笑着松开了她的手,躺回了椅子上。 宁不羡叹息:“他现在隶属西北军,别做太过。” 秦萱嘴角一扯:“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 “我答应你。”秦萱道,“毕竟你我现在的目的本质上并没有冲突,至于沈大人,国之栋梁,娘娘不喜欢现在户部的那个老迂腐,还是沈大人讨喜些。不过宁不羡,城外和牢里,你只能二选一哦,想好了吗?” “我以为,你会对城外那个更有感情些。” 秦萱的手指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顿而已。 “年少时做的些荒唐事罢了,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 “所以,想好了吗?要为了你的郎君,让你的兄长……去死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宫门之变 让陶谦……去死吗? 宁不羡恍惚了一瞬,下意识道:“不。” 秦萱讶异挑眉,嗤笑了声:“哦,原来你在意他超过你那位可怜的郎君啊。” “不是。”宁不羡顿了顿,“我没办法看着他去死。” 她忽然有些自嘲地低下了头,这些话她连陶谦都没有告诉过,却对着秦萱露出了些许耐人寻味的表情。 在洪州那五年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牵绊着的绳子断了,但直觉还在。 即便他,这般罔顾她的意愿,和当年的沈明昭所为,如出一辙。 秦萱见她许久没说话,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开口道:“你这次回来之后,我以为你变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一点都没有变。” 宁不羡自嘲:“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自私,对吗?” 秦萱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 宁不羡轻舒了一口气。 “你说的有道理,当初回京城,就已经是做好了选择,没必要再纠结下去了。”她慢慢站起身来,对着秦萱艰难地弯下了腰,“请您相信我,一切都会如您所愿。” * 在宁不羡赶往毅国公府的当时,一只信鸽就自国公府院中被人准确放飞。 敬王端坐马车内,朝服内甲。 就在方才,他去见了自己那位被囚宫禁之中的“兄长”。 相争相斗十几年,到头来原来是个连血脉都不纯粹的孽种,可笑这位假太子万般筹谋,却只是一介跳梁的小丑,一举一动,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 “杨妃已被赐酒自裁,至于你,夫妻一场,你就上路去陪她吧。” 假太子一朝落魄,得知自己这是多年来所历尽是骗局,万念俱灰,人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显得有些疯疯癫癫的,口齿之间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咬破,鲜血淋漓的,滴了满身满脸,刺目惊心。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你以为杀了我,你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了?你以为父皇真的就完完全全偏心于你?” 敬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假太子笑到一半,呛了口血,他猛地咳嗽了出来,仰起头来,对着敬王惨烈地笑:“你怕是不知道……” “我知道。”敬王淡淡道。 假太子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敬王蹲下了身,黑色袍角泡在地上的血泊中,被洇上了一大块痕迹,他压低声音,靠近假太子的耳边:“你手下那些余孽偷偷交给他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上了。” 假太子瞪大了眼睛。 敬王担了担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 “送前太子……不,送他走吧。” 身后,传来一声布帛收紧,颈骨折断的脆响。 …… 敬王的思绪被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打断,手下叩响了车壁:“殿下,来消息了,沈家那位去国公府找了王妃。” 敬王闻言笑了笑:“看来那位宁姑娘还真是慌了,病急乱投医,居然跑去找本王的王妃的求救。” 手下的面容看上去颇有些忧心:“但王妃没拦着她进去,那……” “不怎么做。”敬王打断了他的话,“本王的王妃,自然会站在本王这边……无论,她想与不想。” 朝服之下露出的小半截银甲,反射出刺目的光。 “走。” 马车内外,数十人皆是宽袖朝袍,身不着刃,实则朝服一掀,人人套甲。 宫内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圣上驾崩,皇后却秘不发丧,即便事后有人追究,他也可以进宫问询,却遭到伏击灭口,只好制住野心寡母,清君侧之名,为自己圆说。 毕竟,在外人眼中,他带进宫中的,不过只是几十个未穿戴半分甲兵的臣属罢了。 但事实上,真正的埋伏,就在清宁宫外。 敬王回京之后,圣上一直称病不朝。他并不愚蠢,能被掳胡地,打成逆贼之后再重归庙堂,有的是与人周旋、收买人心的本事。 现今,羽林卫的右军头领早已听命于他,至于直接听命于圣上的左军,早在几日前,他的人便打着为京郊边防大营训练的名义,抽调走了左君统领,余下的人即便察觉到事发,也不过是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 此刻,清宁宫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可怜皇后还以为那些羽林卫是听命于她,为她守宫的忠臣。 马车一路穿过朱雀大街,到了内廷宫门外。 敬王神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