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凌乱。 一会儿梦到小时候被人遗弃,一会儿又梦到被人追杀,还梦到了自己被投入炉鼎中。 熊熊火焰燃烧着,似乎要摧毁他身边的一切。 接着便是醉风楼中发生的事,血腥的刑罚、暴力的撕扯、无情的顶.撞,痛苦的呻.吟... 有人向他走来,似乎要对他做些什么。 他心里发疼,四肢发酸,想动,却动不了。 他摇头,拼命呼喊余宁的名字,总算在最后叫来了人。 余宁赶走了那些坏人,将他抱起来,轻声抚慰。 他在这人的怀抱中渐渐安下心。 余宁开始低头吻他,缠绵的、温柔的... 然而当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时,面前的人却突然变了模样。 变成了那些邪恶施暴的男人。 他挣扎,拼了命般地想要逃离。 他在梦里嘶声力竭,“余宁,救我...” -- 夜半十分,余宁醒来时,正巧看到上官濂弯身去抱躺在床榻边缘睡着了的春华。 被他一手搭过去拦住了。 上官濂一惊,抬手见他醒来,缓缓直起了腰,“你一直不醒,他也不肯休息,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余宁偏头看了眼台案上将要燃尽的香,“知道了,你出去吧!” 上官濂垂眸看向睡着的春华:“那他...” “我会照顾。” 上官濂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余宁刚醒过来,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应付春华还是绰绰有余。 少年很轻,明明那么喜欢吃,这么多年却没能长多少肉。 他小心将人抱上床榻,然后拉过被褥圈住了人。 春华睡得不算安稳,眉头紧皱,甚至还嘟囔了一句他的名字。 余宁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一直流到四肢百骸,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抱着人,垂眸看他。 少年的皮肤很白,睫毛又长又密,在昏暗的灯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虽然看着很瘦,也不算重,可身上很软,并不是硬邦邦的全是肋骨。 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混合着点点药香。 “余宁,救我..”少年好像做了个梦,眉头越皱越紧,口中不断喃喃。 “不怕,我在。”他喟叹一句,用了些力道搂紧了人。 却意外遭到推搡,“放开,放开我..” 力道之大,扯到了余宁后背的伤口。 他闷哼一身,微微蹙了蹙眉。 正当此时,春华也自梦中醒来。 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余宁?你,你醒了?” 见了他微皱的眉,“你怎么样?是不是我碰到你了?” “没有。”余宁与他微微拉开些许距离。 春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床上。 他表情微微有些僵硬,“我这是...自己爬上来的?” 余宁刚想说不是,不知怎么突然转了个弯,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春华有点儿震惊,自己现在都这么不知羞耻了吗?做梦都想爬人家的床? 何况人家还伤着!! 他不好意思地微微偏开头,“我不是故意的,这就...下去。” 余宁伸手拽他,并且‘嘶’了一声。 春华立刻不动了,小心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很疼?” 余宁微微摇了摇头,“别动,让我抱会儿。” 春华果然不敢再动,而是由着余宁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腰间,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 他心头狂跳,始终不能静心。 “余宁,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找大哥来看看?” “不用。”他靠近春华脖颈,轻轻呼出口气,“你不就会看?” 春华愣了愣,“啊?”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可我....” “你看的最好。”余宁声音很低,说的春华心中泛起了一丝密密麻麻的痒。 他偏开头,“你...别这么说话。” “怎么?”余宁问,薄弱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部。 春华深吸口气,“就是,有点儿痒。” “嗯?”仿佛是用气音回答的。 春华有些受不住,翻涌的情绪越来越重,“我...” 他掌心带了点儿汗意,弄得伤口微微泛了疼。 没得到回答的余宁微微移了下眼去看春华。 因着刚刚醒过来,他的眼神有些迷,不似以往清明。 睡得太久,导致那一头青丝松散的落下来。 脸色有些白,许是失血过多导致。 余宁五官本来十分锋利,可这种状态下,看起来竟是莫名柔软。 春华只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畅,并且口干舌燥,“我...我想去喝点儿水。” “别动。”余宁拉住他,“我这有。” 春华愣了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余宁低头吻住了。 纠缠的舌.尖唇齿,涌起的情绪波澜。 春华只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这片难掩的欢愉中了。 等余宁放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成了软的。 他情难自制,想退,又怕弄伤了人,“你...” “还渴不渴?”余宁问,声音低沉暗哑。 春华不敢说话,整个身体都有点儿发抖,“你先,放开我。” 余宁却没依言放开他,反而将他楼得更紧。 他能明显感受到那抹炙热抵着他的... 他低头看他,手掌抚在他的腰腹间,轻轻按压着揉了揉,“放开你?打算去哪儿?” “我帮你,好不好?”余宁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呢喃一句。 春华只觉得脑壳空白,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那句话像是闸口,顷刻间,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冒了出来。 “可你还伤着...”春华扯回仅剩的一丝理智。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便再次被人吻住。 那些呼之欲出的担心与纠结也哽在喉间。 与此同时,那只抚在小腹上的手掌也在缓缓下移。 轻松且不带一丝犹豫地握住了那抹掩饰不掉的炙热。 春华微微睁大了眼,心脏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自那指腹触碰的地方幡然涌起,并流转于四肢百骸。 他双手还缠着绷带,不敢乱动,便只能用手臂缠在了面前人的颈畔。 “余宁...”他轻吟一句,万分羞耻。 垂头想要埋进那人的胸膛,却被勾着下巴抬起了头。 春华本来就白,面皮又薄,被轻轻揉一揉,便会微微发红。 此时他整张脸都是红的,原本清澈的眼眶中仿若起了一层薄雾,看起来水水润润的。 余宁心下微微荡了荡,低头咬了下他的嘴唇,“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