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没觉出问题,“可我说得是实话。” “你啊!”沈清昀从桌上拿了一碟糕过来,“彦婆婆之前送来的,快尝尝。” 春华吃了一块,“婆婆做的好吃。” “好吃都给你。”沈清昀将盘子给他。 春华说:“那我去叫余宁也尝尝。”他说着已经起了身,“主子,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说完,端着糕风一阵的跑远了。 -- 春华找了一圈,并没找到余宁,后来问了府里的人,说是余宁有事出去了。 他只好将糖糕送去余宁屋里,等他回来。 自从跟这人出了一次任务,他有点走野了,只觉得府里甚是无聊,总想去溜达溜达。 可余宁走的时候并没说去哪儿,他也无处去找,正巧魏铜来给沈清昀请安,他灵机一动,跟着魏铜说要帮忙,得了应允便出去了。 动物救治所的小动物每天都有刚送来的,不是断了腿就是瞎了眼,好生可怜。 魏铜对春华现在已经没脾气了,也不敢有脾气。 “事先说好,你看看就成,不用动手。” 春华‘哦’了一声,神情微恙。 两个人正在给猫治伤,宠物救治所有很多热心肠的村民,他们都知道天沙营的前任参将是个热心肠,弄了不少猫猫狗狗来这里,救治好了,有喜欢的,还可以领养回去,因此有许多人前来帮忙,倒是用不上春华什么。 魏铜瞄了春华好几眼,觉得他今日与平时不太一样,便问:“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怪怪的。” 春华摇了摇头,暗戳戳生气。 他觉得余宁在躲自己。 不怪他这么觉得,以往两人同吃同住都习惯了,虽说不在一个院子,但好歹总能挤到一起,可是最近-- 也不算是最近,当是自袁县回来之后,余宁就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春华反复想了一下,只觉他虽一直是个爱生气的主,但对于某些小事倒不至于跟自己计较,那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真的因为自己说他脾气不好人又丑给说伤了? 魏铜乐了,“既然没事,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余宁又挨了罚。” 听他突然提起余宁,春华一愣,转而看向他,“啊?为什么这么说?” “余宁上次挨罚你也是这样啊!” 魏铜顿了顿,狐疑道:“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可没听说统领又犯了什么事啊!” 春华:“……不是,他那么守规矩的人,哪能总犯事。” 魏铜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也是,统领他,似乎也就犯过这么一次大错,还是因为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一说,春华居然还觉得有点开心。 毕竟余宁对自己好,他心里是知道的,而且只对自己好,纵着自己,这是别人都没有的。 他想,合着该去道个歉。 “今日天沙营那边要练兵吗?他会不会去了那里?” 魏铜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难怪要跟着我来,原是找不到他了吗?” “不,我其实是为了帮你。”春华说。 可魏铜并不信,满眼嫌弃,“看看你那样子,成日里不知道都想些什么东西,他去哪,你问世子去啊!” 春华一想,也是啊! 余宁的行踪,主子必定是知道的。 可当春华回到府里询问,却发现凌霄煜并不知道余宁去了哪儿。 春华自闭了。 一直闷闷不乐窝在余宁房间里,就这样等到了晚上。 -- 余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窝在自己床榻上的身影,缩成一团,像只听话的猫。 春华睡着的时候,没了那种张牙舞爪,整个人显得又乖又软。 余宁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春华就在这时醒了过来。 他因一直等余宁等不到,便不知不觉睡着了,此时突然见到闯进视线的人,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为什么躲着我?” 余宁一怔。 春华有些不高兴,“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么!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没有。” “没有我天天找不到你,还说不是故意--”春华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他突然拽着人拉进,闻着那掩不住的酒气问道:“你喝酒去了?” 余宁偏过头,躲开他的贴近,“一点儿。” “这么大味道,你跟我说一点儿?”春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恍然道:“你不会儿背着我喝花酒去了吧!” 余宁:“……”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吵着跟你去所以才瞒着我对不对?” “怎么睡在这里?”余宁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春华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坐起身,成功被带偏,“还不是为了等你。” “彦婆婆今日做了好吃的糖糕,公子给我的,我想着你还没吃,就带出来了,可你,我等了你一天。” 少年人睡眼稀松,头发有一点点儿乱,耳廓被压得泛着红,脸上还有一道被压出来的印子。 余宁抿了抿唇,“东西在哪儿?” 春华垂下眼,“你胃不好,我想着都一天了,就都吃了。” 余宁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笑,很浅,也很淡。 “不过我已经跟彦婆婆说了,她说再给我做些新的。”春华上前拉他,“我们去厨房看看。” 余宁没吭声,由他拉着自己。 少年风风火火的样子像极了儿时抓着他去抢戏台子前面的位置,很有趣。 余宁盯着他的后脑勺,心底的那团火越来越炙热。 喝了一天闷酒,此时再看到他,居然有种隐秘的情绪在心底荡漾。 袁县的事情过后,他总觉得自己病得不轻,想到那个慌乱情动的夜晚便心底惆怅,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很难再维持着那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所以他开始试着疏远他, 他想将自己那些不正常的想法赶走。 可不管怎么做,似乎都难以回到从前。 越是想要远离他,那份隐在心底的悸动便越深。 他就在这复杂的心绪中,被春华一路拉到了厨房。 此时夜深人静,里面早就没了人,糖糕刚从锅里拿出来,还是温的。 春华拿了一块直接塞到他口中,然后满怀期待的问:“好吃吗?” 甜甜腻腻,味道确实不错,但余宁不是特别喜欢。 春华见他不说话,便低头自己尝了一口,“是不是有点甜?” “还不错。” 余宁怕他不开心,便将他手里的半块糕拿过来尽数吞了。 春华便笑起来,笑得十分阳光。 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