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笑了笑,“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不可妄言。”雷米尔严肃地纠正。 元卓:“......”有点忘乎所以了,这属于是人家的敏I感点,咱们可不兴说...... ………… 元卓坐在铺满鲜花的床头。 看着路西法那张高贵冷艳不可一世的睡颜陷入沉思。 地狱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天国的相同,床上的鲜花已经换掉了一批,旧的那些大概是枯萎了。 结合两次情景的交集,已经很容易推断出让他从天国到地狱的关键了——雷米尔。 再准确一点好了,与雷米尔的碰触。 简而言之,与他的皮肤直接接触就下地狱。 元卓:…… 谁是关键人物?谁是? 昔拉与阿撒兹勒自然是已经离开了,暂时也没人再来探望这位沉睡的君主。元卓百无聊赖地坐了半个小时,便离开了阁楼,穿过层层守卫,来到地狱的最中心,科斯土奇冰湖旁。 不同于天国用厚云一层一层地托住城邦的构造,地狱是一个中空的锥形,自第一狱开始,一环套一环,以路西法的亚阿伯尼宫以及宫后的科斯土奇冰湖为中心散开。 这个结构极大方便了会飞行的高级恶魔和堕天使的出行,林菩城门在第一狱的最外环,穿过城门,在第一狱内环就可以直飞亚阿伯尼宫。 第九狱一年四季都是严寒,大概是认为冰湖永远等不来融化的一天,湖面上矗着两座雄伟的冰雕。其中一个自然是地狱之主路西法,手握权杖坐于王座之上,而另一座持剑站于他身侧的是…… 谁啊这是。 能站在路西法身侧,身姿这么威武的六翼天使。 元卓向冰雕的方向走去,却发现一个身影静静驻足于雕像的脚边。随着距离缩短,元卓看清了来者。 “米迦勒?!” 米迦勒怎么会在地狱! 如果这个地狱在他们所在时间线上,那这个米迦勒就是至少几千年后的米迦勒了。元卓绕着他转了一圈,几千年的洗礼,让米迦勒褪去的脸上的婴儿肥,曾经懵懂稚嫩的眼神也变得坚定沉稳。忧伤笼罩着他美丽的脸庞,让元卓觉得有丝陌生,令人心疼。 只可惜几千年过去也没长高。 元卓习惯性去揉米迦勒卷蓬蓬的头发,谁知米迦勒敏锐地转身,正对上元卓的视线。 元卓:!!! 元卓大喜过望:“你看得见我?!” 米迦勒迷茫地四处张望,这个动作让他变回了元卓熟悉的那个天使。他看不见元卓,只是凭借高敏感的战斗本能感知到元卓的动作。这也侧面印证元卓在这个世界只凭意识存在,不然以现在米迦勒的战力,有实体的生物,方圆一百公里内就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还不等元卓再次动作,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米迦勒拿出电话。 “怎么了,加百列。” 话筒中传来加百列的声音,元卓从来没听到过她这样焦虑的语气。 “米迦勒,拉贵尔告诉我你去了地狱。现在时期实在太敏感,你不该乱跑。” “我在寻找拜蒙的消息。艾伯罕被昔拉处刑后,拜蒙就消失了踪迹,但是魔族激进派最近越发壮大了。” “我知道你恨拜蒙诱惑了艾伯罕背叛行刺路西法,近些年一直在寻找他。 “但你实话实说,探听拜蒙的消息用得着去亚阿伯尼宫吗?” 第018章 驯兽 “我会尽快回到第九天,你帮我牵住拉贵尔。”米迦勒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加百列轻轻叹了口气。 “好,可你知道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即便拉贵尔不上报,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米迦勒挂断电话,在路西法的雕像脚下,面对亚阿伯尼宫的方向又伫立片刻,压下眼中的留恋。 “转身离开....海鸟和鱼相爱...” 元卓小声哼着《珊瑚海》,驾轻就熟地跳上米迦勒的后背,看到顺着米迦勒锁骨向下一闪而过的银光。 那是一枚项链。 米迦勒穿过覆着大雪的森林,背着元卓走进更加深不见底的地宫中,那是地狱中关押重要罪犯的地方。 “昔拉。阿撒兹勒。”米迦勒温和地打招呼。 雪白少女不予回应。 倒是一旁的阿撒兹勒还算比较友好,对米迦勒点点头:“天上情况如何了?” 米迦勒莞尔:“暂时还算稳得住,但拉贵尔已经起了疑心,神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我以后怕是不能经常过来了。” 阿兹撒勒“啧”了一声:“那刻板的死老头子。” “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监管者。艾伯罕都交待了什么?” 石壁上糊着厚重的血渍,火光闪烁,两杆交叉的粗长铁钎被焊在地面,一名堕天使被钉在中间。自腰间穿入,穿过五脏六腑,于心脏汇集,又自双肩戳出。六根翅膀已经被连根砍断,留下血淋淋的六个窟窿。他垂着头,发丝上凝着泥土和血块盖住脸,不知死活。 对于这种处刑方式,米迦勒似是有些不忍,但处理叛徒是地狱的私事,他无权置评。 阿撒兹勒:“武器上能验出来没有淬毒,至于其他的,可能要问她了。” 昔拉背对着他们,坐在黑暗中擦拭自己的细刀。她高挑削瘦,白色的裙子包住纤细的腰身,隐约露出线条美丽蝴蝶骨。 米迦勒温柔地同少女商量:“如果你不想与我交谈,可以让沙利叶来。” 雪白少女低下头,再次转身时,她的神情和气质竟奇妙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消失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丝不经意的敷衍,而这笑颜元卓见过很多遍。 昔拉用沙利叶的脸,发出沙利叶的声音:“好久不见,米迦勒。” 米迦勒露出看到老友的笑容:“沙利叶,最近过得怎么样?” 元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 “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米迦勒面带担忧,“是做噩梦了吗?” “不不不是梦,啊不对,是噩梦,很关键!很!关键!天呐——我怎么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元卓崩溃大喊。 “小点声,现在还是半夜。”米迦勒摸了摸他额头,“啊!你蹭我一手汗!” “没事,”元卓有气无力摆了摆手,倒回床上,“我在说胡话,快接着睡吧。” 米迦勒将信将疑地飞回自己床上。 真是太割裂了。 元卓心想。 可他既说不清到底算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能对谁说,只好试图再睡回去多掌握一些信息。然而一觉到天亮,也没能回到那个地宫。 ...... 窗外落下大雪,积攒了厚厚的一层,天国的建筑像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