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眉毛皱着。 “现在几点?” “七点了。”沈榷奇怪地往周觉身后看了眼,看到一坨黑色的毛茸茸在周觉床上拱来拱去,隐约还看到了尾巴。 他意有所指地说了句:“搞一夜情也要检查对方有没有病,最好让对方出示一份体检报告知道吗?” 周觉:一夜情?谁?我吗? “我走了,你动作快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榷着急忙慌出了门,营养液都是带出门边走边喝的。 他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小朋友等在门口了。 沈榷快走了两步说:“你们今天来得好早啊。” “我们刚刚到。”伽羽体贴地说道。 沈榷笑着打开大门。 “其他老师都还没有到,你们先进来吧,一会儿等有老师来了,再带你们去看气球。” 沈榷记得,昨天两个孩子约好了今天一早要一起去看气球。 泰格的爸爸见到沈榷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看样子很着急。 伽涟倒是一直等着。 小朋友回教室去摆放书包,伽涟也没有要走的意向。 他声音微哑,带着早上独有的厚重感:“我已经帮你约好时间了,明天下午三点,地点我晚点发给你” 沈榷真诚地道了谢:“谢谢你,我会好好和她谈一谈的。” 廖子初最近老实了很多,没惹出什么大事来,但是如果要让接下来的评选公平,他就必须走这一步。 一是为了牵制成长局局长王茹,二来是为了给廖子初一点警告。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不用了。”沈榷连忙说,“你应该挺忙的吧?不用刻意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我两点二十在门口等你,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和你说。” 沈榷这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心中涌上来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心脏跳得很快,他似乎可以听到擂鼓般的跳动声。 回过神来的时候,伽涟已经走了。 其他老师陆续入园,沈榷就带着伽涟和泰格去看气球。 站在气球下面,安静地看着两个小朋友。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丰富,时而惊讶,时而大笑,很难得在伽羽脸上看到这么多的表情变化。 沈榷看着他的脸蛋,总是容易把他和伽涟联想在一起。 两个人长得很像,只是伽羽脸上的稚嫩感强些,而伽涟已经褪去了那种孩子般的稚气,变得更加沉稳,甚至是冷漠。 在伽涟脸上他最常看到的表情一个是没有表情,一个是皱眉。 紫色的眼眸偶尔会比阴沉的天空更加浑浊,奇怪的是,他总能从伽涟的双眼中看到些别的情绪。 总感觉那双眼睛总在诉说着什么故事一样,有种厚重的历史感,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沈榷摸摸发烫的耳朵,收回思绪。 “园长老师,我们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吗?”伽羽问。 “当然可以。” 泰格咧嘴笑着:“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礼物。” “你很喜欢吗?”伽羽问。 “喜欢。”泰格低下头,隐藏起了眼中的情绪,“我喜欢多米幼儿园,也喜欢这里的老师。” 沈榷依旧清晰记得,当初泰格刚来的时候,对学校、老师都非常反感,一度到了不愿意好好交流的地步。 现在的转变让沈榷心中又惊讶又开心。 或许总有一天,泰格终会敞开心扉,和他说起过去的事情。 伽羽可不这么想,他拉着泰格的手,毫不掩饰也完全没有拐弯抹角地问出了沈榷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他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总是能第一时间有所察觉,但是为人处世和其他孩子没有太大区别。 问题很直白,泰格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连拉着伽羽的手都轻轻松开。 泰格抿着唇,还没有彻底做好准备。 “没关系,如果不想说就不用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们吧。” 沈榷蹲下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小老虎找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心中逐渐变得平静。 温暖的怀抱让他想到了母亲,在记忆中,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把他抱在怀里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母亲已经有多久没有抱过他了呢?泰格记不清了。 只记得父母的工作越来越忙,对他也越来越没有耐心。 他努力学着坚强,努力朝着父母所期望的样子长大、生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无意中的小脾气会被打上“不懂事”的标签。 眼睛被泪水遮挡,泰格咬着下唇,无声地哭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沈榷的衣服布料。 沈榷连忙放开他,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 咬破了嘴唇,滴下两颗血珠子,要不是沈榷及时把他的嘴巴掰开,留下的伤口可就不只是米粒大小了。 “怎么了?是我勒到你了吗?”沈榷着急地捧着他的小脸,“别哭了好吗?我跟你道歉。” 泰格摇了摇头,黑色的发丝随之左右摇摆,黏了几根在脸上。 伽羽轻声说:“你这样哭,园长老师很担心。” 泰格哽咽着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榷笑笑,帮他整理好头发,“你这样我真的吓了一跳,没事的,别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都可以告诉我们,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答应你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泰格呼出一口热气,用手擦了擦脸蛋:“我以前在其他幼儿园念过书。” 那是一个环境比这里好,装修比这里豪华很多倍的幼儿园,有很多老师,也有非常多的同学。 泰格却找不到一个朋友。 这和他自身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因为他就是一个不懂得如何正确和同龄人沟通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以为只要和大家多说话,大家就会愿意做他的朋友。 但是因为他总是酷酷拽拽的样子,也造成过很多误会。 当他说:“你的书包这么好看,谁给你买的?” 嗓门太大总是会吓到其他同学,最后那些人都会哭着去告诉老师,说他威胁小朋友,让小朋友把书包送给他。 如果他说“放学和我一起去滑滑梯”这样的话,大家就会以为这是一种别样的威胁。 他一直不懂这是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会教他,也没有人会告诉他应该怎么沟通。 更不会有人像沈榷一样,温柔地告诉他“有困难就告诉我”。 他什么都没有。 “老师总是找我爸妈告状,说我威胁小朋友,说我给学校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