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他沉声询问,却忽然扫见言欲的侧脸。 他的脸已经褪尽了血色,成了令人心悸的苍白,可眼神却无比沉静,像极端状态下的另一种清醒。 身体和灵魂像撕扯成了两半。 又或者说早就成了两半,只不过现在才原形毕露。 “我要回去,”言欲抓住了俞锦弦的手臂,指节扣入他的皮肤之中,每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晰,“就现在。” 俞锦弦凝着他的脸,这才意识到言欲眼神里更深的含义。 Alpha被Omega逼迫地释放了信息素,凌霄花驱散了空气中的甜。 俞锦弦隐忍地垂着眸,承受着言欲点到即止的索取。 他的信息素成了临时的抑制剂。 言欲如饮鸩止渴般得到了丝丝缓解,他重新站了起来,坐回操作台:“谢谢俞上将救急。” 俞锦弦看着他决绝冷漠的侧脸,视线终于落到桌面那只小雏菊上。 “言欲,你比我预想中还要疯。” 而操控台前的人头也不回:“不送。” P07替言欲再次注入抑制剂,当精神力稳定下来后,“鸮”再次启动。 跃迁,返航。 言欲忍着头痛欲裂,搭乘了人生中最漫长且痛苦的一次跃迁。 等理智回笼时,言欲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是什么时候还攥着那朵小雏菊。 但因为太过痛苦,意识不清,花已经在手心四分五裂。 P07检测完他的体征,确定他能自由行动时,才开口:“上将,到家了。” 而言欲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酒。” “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 还没说完,P07的关怀程序就被言欲关闭。 仿生人成了依循命令的机器人,替他端来了储存在机甲上最烈的酒。 地下室里,裴松凛目色森冷地站在模拟海域边,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空间站”。 星门徐徐打开,先出来的不是他等候已久的言上将,而是混合的信息素。 Omega是海盐奶油,属于言欲。 而Alpha是凌霄花……属于一位,他许久未见的旧友。 两种味道纠缠匀调,像标记过后般浓稠。 第40章 040 ◎驯服的过程,味道极佳。◎ 裴松凛在地下室, 坐在言欲一贯喜欢坐的椅子上,眼神沉得像是寂放千年的琥珀,冷得骇人。 他看着眼前突然浮现的“空间站”, 跃迁时产生的可怕能量波, 还有……看起来并不清醒的言欲。 死而复生这些天,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言欲隐藏的另一面。 裴松凛扫了一眼, 视线落在言欲攥紧的右手上,看到了小雏菊破碎的花瓣。 他刚起身, P07便侦测到Alpha浮动的信息素, 甄别目标具有危险性, 触动了防御程序。 P07举起了右手,漆黑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迎来的少年。 “上将不舒服,让开。” 裴松凛充耳不闻,迎着威胁走到言欲跟前,轻声:“上将, 哪里不舒服?” 在死而复生之后, 裴松凛一直在刻意敛藏自己的情绪,企图找出分割过去和眼前的关键节点, 制造一个契机让言欲接受自己。 但这一刻,他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言欲用高超得违背现有科技的跃迁技术, 去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接受了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不是点名要他回来么? 这身花香算什么? 宋副官在这一瞬间察觉到裴松凛神态的变化, 少年脸上那阵阴戾肃杀的阴霾激起了他的防护系统, 他立刻拔枪对准少年的眉心, 侧身挡在脸上。 “后退!”P07厉声命令道。 裴松凛看着冷锻镀铬的枪管, 阴沉一笑:“怎么, 检测到我对你的主人有冒犯的意图?” 何止是冒犯。 P07从他的面部表情里侦测到更多情绪。 “还真是忠心到死的电子狗。”裴松凛在警告之下抬起手,掌心堵住枪口。 P07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仿生人,在枪口被握住的时候就扣下了扳机,锐利的银色子弹瞬间将少年的手开了个血洞。 但裴松凛仿佛不知道痛,压住枪口迅速往反方向一扭。 P07新装的电子义体瞬间冒出扭曲的细微电光,与此同时,裴松凛的“星流”护腕瞬间伸出镣链刺进义体。 P07还没挣脱他就被高级精神力侵占了系统,迅速变成一具动弹不得的电子躯壳。 言欲失了支撑,身子一偏差点要摔在地上,却被裴松凛揽在怀里。 被迫关机的P07被裴松凛毫不客气地踢到了角落,他被子弹击穿的掌心还在汩汩冒血,染花了海瑞斯的校服。 裴松凛毫不在意,甚至伸手扯下了脖子上那条碍事的领带。 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压抑的信息素肆意疯长,像是澎湃汹涌的浪,吞没了整个地下室。 Omega不能直面这种刺激,言欲本能地抬手想捂住口鼻,却被裴松凛扣住了手腕。 深海香一瞬碾碎了言欲身上混杂纠缠的信息素,他俯首贴到言欲的颈侧,像野兽啃咬猎物的脖子般深深埋了下去。 他感受到Omega无法抵抗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恐惧,抗拒,挣扎的表现。 裴松凛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松懈,巡查领地般沿着他漂亮的喉间嗅吻,然后在那最软弱地地方舔舐了一下。 还好,这块地方没有Alpha的咬痕。 言欲终于忍不住溢出了一阵颤音,像垂死挣扎的猎物般猛地抬肘抵住了他。 Alpha逾矩的行为刺激了言欲,他有酒醒的迹象。 这点痛对Alpha来说全然不算什么,裴松凛低哑地笑了:“受了伤,沾了其他Alpha的味道,还喝酒……” 他手上的手勾住拆下来的领带,慢慢地搭在言欲的脖子上,轻轻拢藏住了他的后颈:“Omega的身体可不是让你那么糟蹋的。” 裴松凛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没那么在意言欲到底还爱不爱七十年前的自己,会不会接受现在的他。 他只是想占有这个人。 从一而终地,不让他沾染其他任何人的气息。 碎开的花被少年握在没受伤的手里,扔在了地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另一朵白色的小雏菊浸在血中,开出了一丝跟它清新纯洁截然不同的艳丽。 裴松凛的嗓音就在耳边:“上将,花都坏了,还握着干什么呢。” 啪—— 裴松凛受伤的手腕被言欲狠狠挥开,小雏菊滚落入水,被涨落的潮水卷走。 言欲抬手卡住他的喉咙,迅速又狠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