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 言欲轻飘飘地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杨医生刚到,我让他带言林去做身体检查,待会宋副官会把报告拿上来。” 言欲垂眸走到书桌之后,刚想拉开椅子时眼前却一虚。 秦佐昨天就知道他分化的事情,迅速扶了他一下:“我说你怎么分化期还活蹦乱跳的,你注射了三倍量的抑制剂?” 抑制剂的作用是在特殊时期延阻滞降低生理激素,减缓劣性本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但一旦滥用,对身体自然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破坏。 秦佐生气:“你疯了是吧?外面那么多人想弄死你你坚毅不倒,结果因为一个分化要把自己搞残是么?” “没事,”言欲闭了闭眼,“缓一下就好。” 秦佐皱眉看着他的脸色,直到他真的缓过血色才松手:“你啊,还是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一点吧。” 秦佐有点郁闷,当初在庆功宴上,他跟言欲聊过些十分有损功德的话,还记得说过什么“逢七有灾,冲七有难”,甚至聊到什么“拐个强壮A、漂亮O回床上”。 ……他以为那只是句玩笑。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秦佐问,“就算是为了找Alpha,这些年那么多人靠近你,你一个看不上眼,结果到头来还是……” 言欲淡声打断:“他是幻想种。” 秦佐语顿:“幻想种?什么分支?” “人鱼种。” “你之前突然问我人鱼会不会二次分化……就是因为他?”秦佐骇然,不知道是先该问人鱼为什么会分化,还是言欲从哪抓一条珍稀物种在身边,“他的信息素跟你契合度多少?” 秦佐难以置信:“人体实验的事情还没解决,你突然二次分化,然后还给我整了个跟那个人长得那么像的幻想种……” 言欲懒得听他絮絮叨叨,用终端切入星网。 海瑞斯爆炸事件作为热门新闻刷在首页。 [都几天了,还没回应,这是默认问题出在姓言的身上了吧?] [这种有损名誉的事情换谁都不敢拖延吧?海瑞斯要么真出事了,要么就是被人施压了。] [我就直说了,言欲真是祸种,灾星,诅咒。] ……诅咒。 言欲凝着这两个字。 这句话像是他的伴生标签,从有意识起就跟随着他……只不过这几年站得高了,没人敢随便对他指指点点。 结果还是甩不掉的附骨之疽么。 “别看了。”秦佐一手压下他的终端。 作为上将,言欲自然是能澄清,但而如果这件事真的跟猜测一样,那么要不要声明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言欲散漫地靠在椅子上,“舆论再汹涌,只要我还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知道孰是孰非了。” 看着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秦佐无奈:“很多事要不是你老不愿意澄清,也不至于风评那么差。” 言欲轻飘飘地抬了一眼:“澄清了我就能延年益寿么?” 秦佐了然,转移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体的事情……” 敲门声及时响起,秦佐听出门外的是谁,转身主动开门。 刚迎出一张笑脸,没对上宋副官,却先看向他身后的裴松凛。 Alpha的交锋从来都不局限在言语上,光是视线对接足够火花四溅……更何况秦佐还说不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有敌意。 从刚刚言欲的话里来看,少年充其量只是个解决契合度的棋子,万万算不上裴少将的替身,这位应该也能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哪来的占有欲。 宋副官偏了偏头:“秦先生,能让一下吗?” 秦佐立刻回过身,温柔又轻声细语:“挡到你了,抱歉,快进来。” 宋副官轻轻颔首,他是来把杨医生临时配置出来的特殊抑制剂,还有体检报告的各项数据交给言欲的。 虽然身体已经分化成Omega,但言欲显然在心理上没有接受,接过抑制剂的第一个动作是放到桌子的暗格里,然后去接那份资料。 秦佐注意力在宋副官上,唯有裴松凛将他的小动作看进了眼底。 ……能让医生临时配出来的抑制剂,应该是急用,怎么到手反而藏起来了。 就那么害羞? 言欲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而是专注跟秦佐交谈。 他是军校出来的学生,所以在数据报告上自然不会是专家,人鱼体检的报告还得交由秦佐分析数字。 秦佐过目了几项数据,简单地跟裴松凛问了几个问题,得出来的结论仍是很含糊。 “加个通讯吧,需要什么随时都能问。”言欲看出了秦佐的为难,毕竟面前这位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条能因为血液就变成人形态的人鱼,秦博士也不能简单地问两句就有结果。 裴松凛进门看到秦佐跟宋副官的相处模式之后,就猜到自己误会了什么,此时对秦佐的戒备已经回落不少。 加上这是言欲的命令,他自然不能违抗。 抬手打开终端,刚要将通讯隔空投送时,指尖却微微一顿。 通讯列表里,除了“严家父母”,还赫然存着两个联系人——珀尔、言欲。 上次的请求,原来言上将还记得啊。 “怎么了?”秦佐看他不动,以为是这Alpha又不高兴,“我的申请已经发过去了。” 裴松凛这才敛回注意力,点了通过。 手上的资料很有研究的价值,秦佐一刻也不想久留:“我先回研究院了,晚点联系你。” 宋副官随了言欲的命令下楼送人,书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 言欲仍在翻阅桌面上的数据,似乎在跟资料库作比对,神情很认真。 他没什么表情:“没什么事可以回去了,不想回去在宅子里随便逛逛也可以。” 裴松凛嗯了一声,却没动:“言上将,你怕疼么?” 言欲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两只眼睛都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裴松凛指尖伸到桌面,在自己记着的地方轻轻一触,先进的办公台上便露出了一个透明的空出,临时抑制剂就在里面。 他很轻地敲了下桌面,低低徐徐地笑:“杨医生说,这个需要及时注射……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呢?” 言欲蹙眉看着他的指节,不愉:“轮不到你管。” “可是里面是我的信息素,我的血液,”裴松凛伸出手,手臂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你看,伤口还新鲜着。” 在星际时代,这些伤口只要半个小时就能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这人卖什么惨。 想到他一贯得寸进尺的表现,言欲懒得跟他争辩,干脆转移话题:“这几天如果没事,住一楼。” “言上将是终于觉得……孤独了吗?”裴松凛细长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