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身边照顾他。 本来苏砚只向学校那边请了一个月的假,如今一待就是三个月,直接到了寒假还没有回去。 一来是放心不下秦勉,二来是秦勉不让他走,要走也行,一起走。 最后苏砚只能妥协了。 二月初,盛京的冬天覆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雪花纷纷扬扬飘落。 秦家别墅,玻璃花房里的各种娇嫩的花草仍然开得鲜艳,成为冬日白雪中的一抹亮色。 外面吹着呼啸寒风,室内开着暖气,每个角落里都洋溢着温暖气息。 宽敞柔软的猫窝里,狸花猫和布偶猫正挨在一起睡得香甜,边上还蜷缩着几只小猫崽子。 小花在两个月前就生了,一共三只,两只小公猫,一只小母猫。 三个小崽子都遗传了它们父母的好基因,个个长得圆头圆脑,甚是可爱。 二狗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三个孩子了。 因为崽子们出生没多久,秦勉就兑现承诺,让布偶猫成为了太监猫。 苏砚不耐烦地从楼上走下来,抱起其中一只小猫崽开始撸。 秦勉紧跟着从楼上下来,继续刚才问了好几遍的问题:“阿砚,这身衣服怎么样?” 一身休闲的灰色西装,外面是同色的长款大衣,考究的衣服衬得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成熟而稳重,还有几分优雅矜贵。 苏砚抬头看过去,一锤定音:“很好看,就它了。” 秦勉已经换了好几身衣服,他快受不了了。 “嗯,那就这套了。” 秦勉上前一步,搂住苏砚的腰,低头在他白皙的耳垂上亲了亲,又思虑起来,“你说叔叔阿姨会喜欢吗?” 苏砚嘴角隐隐一抽,低头轻轻摩挲着小猫柔软的毛发,“不重要,我喜欢就行。” 秦勉喉结滚动几下,将脑袋靠在苏砚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在颈侧,“苏老师,待会儿出发了,别在这种时候招我。” 等上车的时候,苏砚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浅色的唇颜色加深,微微有些肿。 秦勉姿态闲适地靠着座椅,双手交握置于腹前,一副餍足的神态。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两人要回苏砚的老家过年。 秦勉的父亲已经过世,至于母亲……常年在国外生活,身边有丈夫和孩子,怕是早就忘了秦勉这个儿子。 三个小时的飞机,落地羊城白云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苏父亲自开车来接,苏母则在家里负责做饭。 他早早就在接机口等着,远远就看到儿子和那位秦先生走过来。 两人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空出来的手则牵在一起,肉眼可见的亲昵。 苏父苏母都不知道他们儿子和秦勉之间弯绕曲折的故事,只知道两人三年前就分手了,不知道怎么的,在几个月前又重新在一起了。 夫妻俩担心自家儿子还放不下宋隽,依旧把秦勉当替身。 如今这么一看倒不用担心了,真正相爱的人,他们之间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世上大多数恩爱的情侣都一样,无形中散发着一种恋爱的酸臭味。 “爸。” 苏砚跟他爸抱了一下。 “叔叔,好久不见。” 苏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笑呵呵地跟秦勉握了握手,“小秦,好久不见。” “先回家,你阿姨在家里忙着呢,等回到就能开饭了。” 晚上六点多,一行三人才回到家。 苏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与三年前春节那顿秦勉突然来访,气氛微妙的晚饭不同,如今四人坐在一起,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看到自家儿子和秦勉之间自然又亲昵的相处模式,还有儿子脸上的笑容,苏母当时就红了眼眶,差点儿落泪。 这么多年,阿砚终于放下了过去。 南方的冬天跟北方不同,虽然不下雪,但也冷得刺骨。 但这并不影响广大市民过春节的热情。 两人跟苏父苏母一起出去置办年货,苏砚畏寒,出门前差点儿被秦勉给裹成了一颗球。 帽子,围巾,手套,一样都不能少。 大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很热闹,充满了市井气息。 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路过,苏母上前买了两串,一串给苏砚,一串给秦勉。 “阿砚小时候就喜欢吃糖葫芦,小秦你也尝尝。” 苏母笑容温婉慈爱。 在有些父母眼里,尽管孩子已经长大了,但仍然是一个孩子。 秦勉看着手里包裹着一层晶莹糖浆的糖葫芦,微微出神。 这是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苏砚笑着咬了一口,“谢谢妈。” 于是,没反应过来的秦勉也跟着说了句:“谢谢妈。” …… 苏砚嘴里那颗糖葫芦差点儿掉下来。 苏母怔愣了一瞬,随后笑弯了眼睛,话是冲苏父说的:“真好,咱们又多了一个儿子!” 苏父也笑,“是啊,小秦长得又高又帅,是我们赚了!” 于是,秦勉又冲苏父喊了一声“爸”。 丝毫不带客气的。 苏砚似是猜到了秦勉刚才想到了什么,他将手里的糖葫芦送到男人嘴边,“快尝尝,很甜。” “嗯,确实很甜。” — 大年三十这天,苏砚和秦勉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就被苏父苏母给叫起来了。 贴春联,贴窗花,挂灯笼,布置树灯等等,年味十足。 等到了下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苏父是主厨,苏母和苏砚也做了两道拿手菜。 至于秦勉……厨艺不敢恭维,就帮忙打打下手。 最后秦总不死心,做了一道拍黄瓜。 晚上八点,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春晚也开始了。 四人坐在餐桌前,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年夜饭。 “来来来,咱们碰一个!”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热热闹闹的。 一顿年夜饭吃得非常尽兴,苏父心里高兴,硬是让秦勉陪着他喝酒。 结果最后苏父喝醉了,被苏母骂了一顿,又被未来儿婿扶着回房间休息。 苏家没有守岁的习惯,不到十二点,苏父苏母就休息了。 秦勉酒量好,喝得微醺。 两人窝在沙发里看一年比一年无聊的春晚,却看得津津有味。 屋里空调在制热,并不冷,秦勉搂着苏砚的肩膀,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秦勉修长的手指插进苏砚柔软的发丝里,低头在怀里人的额头亲了亲,低低哑哑道:“阿砚,我现在很幸福。” “嗯,我也是。”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在窗外绚烂烟火的炸开声中,两人接了一个冗长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