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却像是堵了棉花,什么都说不出。 秦勉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胸腔里的怒火剧烈燃烧着,“闭嘴!”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是再敢说他一个字,我会让你们那个废物大儿子一辈子躺在床上。” 夫妻俩被震慑到了,退后两步。 宋父咽了咽唾沫,“给钱,给钱我们就走,你们不是有钱吗?” “一千万,只要给我们一千万,我们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们。” “一千万……就当买宋隽的一条命!” 听到这句话,苏砚像是被刺激到了,他红着眼睛看向宋父宋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沙哑着声音,歇斯底里地吼出一个字:“滚!” 就在这时,穿着黑衣的保镖们匆忙赶来,很快就把这夫妻俩制服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苏砚,宋隽当初对你有多好,你是知道的。” “你也不想看到他的父母家人被追债骚扰,整日不得安宁的对不对?” “把他们都送到公安局去。”秦勉冷声吩咐完,便揽着苏砚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他握着苏砚冰凉的手,柔声安抚:“我们回家,别管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 身后,被保镖制服的宋父宋母破罐子破摔,还在不停地骂着。 “苏砚你就当真这么没良心!”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偏偏是我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别听。”秦勉捂住了苏砚的耳朵。 苏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乖乖跟着秦勉走,只是脸色仍然白得吓人,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身体都是冰凉的。 很快,那对夫妻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等踏进别墅大门,秦勉直接把苏砚抱起来,往里面走去。 一路回到卧室,秦勉坐在沙发上,把苏砚放在自己大腿上坐着,一下一下轻轻扶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一样。 “没事,他们只是狗急跳墙胡说八道,你就当他们在放屁。” “宋隽的死跟你没关系,当时那种情况下,就算宋隽不救你,他也可能因为车祸重伤身亡。” “我想,他一定很高兴救了你,你能活下去。” “你没有义务帮那对夫妻还债,你不欠他们什么,他们是在道德绑架。” 秦勉一句一句地安抚着,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宋隽的好话? 那样秉性卑劣的父母,怎么会养出宋隽那样优秀的儿子? 不对,他又在夸宋隽了,秦勉烦躁地皱了皱眉。 毋庸置疑,宋隽是爱苏砚的。 秦勉也爱苏砚 ,可是他来得太晚了,苏砚的心里已经没有能装得下他的位置,都被死去的宋隽装满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安慰起了作用,苏砚逐渐冷静下来,身体也不颤抖了。 “秦勉,我想一个人待着。” 因为许久没说话,他的嗓音都是沙哑的。 秦勉不放心,但也无法拒绝苏砚的要求,只能把苏砚放下,起身出去。 没过多久,他又折返回来,一左一右两边的臂弯里都抱着一只猫,他把两只猫放在沙发上,粗鲁地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脑袋。 “它们会陪着你。” 这下秦勉是真的出去了。 苏砚蜷在沙发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卧室里安静而沉默。 宋裕恒当初找过他很多次,但他都没有出钱帮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宋隽在宋家其实过得并不好。 宋隽并不是亲生的,他的亲生父母是宋父的哥哥嫂子,在宋隽出生后没多久就因意外去世了。 当时还是宋隽亲叔叔的宋父收养了刚满月的宋隽。 虽然是哥哥的孩子,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宋父宋母对他的态度并不好,更偏心宠爱亲生的大儿子。 而宋裕恒也看这个优秀出众的弟弟很不顺眼,从小就针对他。 再加上当初宋隽去世的时候,宋父宋母拦着苏砚,不肯让他见宋隽最后一面,葬礼也没有参加。 所以,苏砚不想帮他们。 第74章 崩溃轻生,以死相逼 经历了那么一遭,秦勉不放心,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苏砚身边。 至于宋家人,那对夫妻被送进公安局,要在里面待上几天,宋裕恒仍然躺在病床上,至于讨债的会不会再找上门来,那就不关秦勉的事了。 宋隽在车祸里救了苏砚,他们好歹是宋隽的亲人,秦勉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也绝对不会帮他们。 卧室里,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户挥洒进来,室内一片明亮温馨。 秦勉耐心劝哄了许久,才让苏砚吃了点东西。 “乖,再吃两口就不吃了,张嘴。” 苏砚没有再理会秦勉,他扭头看向落地窗外,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秦勉还想再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先出去一下。” 秦勉放下碗筷,不放心地看了苏砚一眼,起身出去。 保镖在门外站着,看见上司出来立刻低声道:“秦总,陶总带着一群保镖闯进来了,说要带苏先生走。” 陶泽川? 秦勉的眼皮动了动,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保镖的话,苏砚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秦勉收回视线,脸部线条绷紧了些,锐利的黑色眼眸里闪过一道冷光。 “让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 楼下,陶泽川和他带来的保镖正在跟秦家的保镖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算起来还是他带来的人比较多。 林叔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紧张又着急,苦口婆心地劝说。 “陶总您这是要干什么,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您要带苏先生离开,那就是在跟秦总作对。” “秦总是绝对不会让您带走苏先生的!” “您这又是何必呢。” 陶泽川站在一群保镖前面,抬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银边金属细框眼镜,慢条斯理道:“如果苏砚是自愿待在秦家的,那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立刻带着人离开。” “但现在他是被迫的,是秦勉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关在了这里,在这里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陶泽川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林叔,你不是很清楚?” “这……”林叔自然很清楚,但他也无能为力,要是能劝得动秦总,他早就劝了。 “泽川,你这是要跟我撕破脸吗?” 秦勉不紧不慢地从楼上走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陶泽川,陶泽川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在空气中交汇,像是金属碰撞,火光四溅。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