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还记得吗?” 赫峥从小到大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这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看了一眼云映,然后敷衍道:“没印象。” 赫延笑着道:“是吗,我记得你那时还抱过她,还想带她回家呢。” 赫峥:“……” 赫峥脸色难看起来,别说小时候,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话。他想象不出来,也不想去想,他甚至怀疑这是赫延为了云安澜乱说的。 云映一直没有出声,等他们说完,云映才福了福身子,柔声跟在座的诸位请了个安。 云安澜道:“快尝尝我的茶,年初圣上赏的。” 他朝云映招了招手,和蔼道:“小映快来。” 云映应了一声,然后款步向前,按着桌上位序,先给赫延上了茶。 然后是云安澜,苏致章,裴逢喜。 最后是赫峥。 她走到赫峥身边,男人靠在红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落在腿上。 他面前已有一盏茶,云映伸手将他的茶换掉,动作间宽大的衣袖正好扫过的大腿以及手背。 湿发垂下,在男人目光所及范围内轻轻摇晃,特殊的幽香环绕着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相比于其他人,云映这次的动作好像要格外慢一些。 云映的确是故意慢下来的。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从赫峥侧脸上扫过,从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再到泛粉的薄唇。 相似的长相,在宁遇身上,便是温润少年郎,而在他身上,但疏离淡漠的多。 不过不变的是,这样的长相永远对云映有吸引力。 她从男人的唇上收回目光,然后柔声道:“公子请用。” 赶在赫峥蹙眉之前,云映便后退一步,同他拉开了距离。 赫阁老抿了口茶,赞叹道:“老师藏的茶总是比我的要好些。” 云安澜心想那是自然,他指了指桌上那盘并不起眼的栗子,道:“诸位不如再尝尝这栗子,这是当初我去接小映时,从裕颊山带回来的。” “京城可是吃不到的。” 苏致章率先拿起了一颗,一边剥一边道:“让我先尝尝。” 剥了半天,他念叨道:“这怎么剥不开……” 云安澜瞥了眼,寻思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刚要拿过来帮他剥,站在一边的云映忽然道:“诸位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来吧。” 云安澜顿时拉下脸,来她好好的小孙女,能给这群人当苦力使? 云映继续道:“我们山里的栗子壳的确是硬一些,即便炒熟也不容易剥,但我以前卖过这个,倒是剥的很熟练。” 但云安澜又一想,这是他小孙女自己提的,不管怎么样,他应该应和才对,遂而没有阻止。 下人上来多添了个位置。 就这样,云映坐在了赫峥的对面。 云映的动作果真很熟练,一掰一挑就剥完了一个。 她垂眸不出声,静静的听在座着的几位交谈。 赫峥在政事上很少依赖赫延,反倒是赫延,许多他顾及人情不方面出面的,都是赫峥去做。 所以这朝中一些官员,对于赫峥的畏惧反倒要多一些。在座的几位中,只有他年纪最轻,但因为一早就入了仕途,又能力出众,年纪便也成了他的优势。 他不常主动开口,只有在问及他时才会说上两句。 在众人说话时,云映将剥的第一小盘向赫峥那推了一下。 趁着旁人不注意,她再次耐着性子同赫峥道歉,轻声对他道:“方才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赫峥却并不领情,他只冷淡的扫了她一眼,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云映抿住唇,心想果然啊,看来他永远不会相信她。 那盘栗子就那样尴尬的放在她们俩正中间,隔了好一会,云映又默默的将之拉了回来。 实话说,云映其实并不是一个甘愿被误解的人,所以她每一次都在跟赫峥解释,可每一次的解释似乎都很苍白。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少见的生出几分烦躁来,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每次说都不相信呢。 而且如果她想勾引他,根本不会用那样内敛的方式。 她默然不吭声,只静静的用那双潋滟的眸子静静的望着赫峥。 赫峥知道她又在看他,这种目光他都有些习惯了。 “对了祈玉,当初苏太傅归乡是你派人护送,他当时可曾同你提起过这卷宗的事?” 说话的人是坐在云安澜身侧的裴逢喜,他如今任户部尚书,才接任不到三年。 苏太傅与裴逢喜曾共事过一段时日,他面上是因为年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才返乡,实际则是因为与裴逢喜政见不和,一气之下辞了官。 现如今,苏太傅又被重新启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而那卷宗在交还给苏太傅之前,按理说,要给赫延过目,卷宗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赫延对苏太傅的态度。 苏太傅回来对裴逢喜不是件好事,这段时日以来,裴逢喜有意让赫延拿主意,私下连赫峥他都找了几回。 赫峥道:“未曾,不过苏太傅既然将这批卷宗暂放在这,想必是——” 他话音一顿。 因为此刻,他的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很轻,像是不经意的划过,带着点痒意。 他一时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也不知这是不是故意的。 但很快答案就明晰起来。 因为它停在了他的脚踝处,然后慢慢向上,暧昧的擦过他的小腿,上下挑弄。 赫峥手指狠狠蜷了下,目光危险的落在对面的云映身上。 她已经剥到只剩最后一颗栗子,那可小小的栗子在她指尖停留着,她的拇指不断从栗子圆润的外壳上擦过。 她对上他的目光,红唇轻轻弯起。 柔和,带一截妩媚。 赫峥目露警告,脸色极为难看。 还真是她?她在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祈玉,怎么了?” 桌幔之下,赫峥挪了下腿,可那只脚很快便追了上来,用脚踝贴着他的腿。 赫峥抿住唇,然后动了下腿,踩住了她的鞋子,以防她再乱动。 他面色如常,道:“无事。” 继而继续道:“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裴大人你且放心。” 裴逢喜继续道:“这我如何能放心,到时他若是回来来找你,祈玉你可否跟我说一声?” 然而很快,那只被他踩住的脚便轻轻动了一下,绣鞋居然就这样被她脱下,然后再次缠上了赫峥的腿。 这一次,赫峥的感受比刚才更明显一些。 那只柔软的足带着点无人窥见耀武扬威的架势,挑逗性的蹭上他的小腿还不够,竟然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