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郁尔安。” “比郁尔安还厉害?” “那里的视角是在一棵树上。树下有「午马」、郁尔安和郁郁,还有个郁郁在沙漠时救下的女生。 “但他们似乎都没注意到树上的这个敌人,这人一瞬间就发现了‘蛇’,‘蛇’来不及繁衍出‘后代’就死了,我现在也和那边断联。” 林逾皱皱眉头:“「午马」、郁尔安和郁郁?”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把他们三个拆开两两结对都能解释,但三个人凑到一起……难道是郁郁和「午马」在一起攻击郁尔安? 杨全恩这才想起自己还漏了很多情报没说:“我刚才遇到「午马」了,但他精神上非常不对劲,催着我们赶紧离开,顺便带走了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你觉得「午马」会不会是被‘剥夺’‘iris’的后遗症?” 林逾呼吸微停,姑且把「回收者」放在一边,先问:“「午马」失控了?” 他说过,被秦莫川“剥夺”之后的最终结果就是失去思考能力。 但同样和秦莫川交手过的周宇衡、喻之岚等人都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韦斯利·罗德则是来不及仔细观察就已丧生,这让他们对秦莫川的“剥夺”依然摸不准定义。 “我觉得我们都忘了一件事。”杨全恩道,“我说过莫川没有下死手,会不会是因为「申猴」没打算动这些人?” “你是说「申猴」就是想对「午马」下手?” 也不乏这个可能。 如果「午马」真的失去思考能力,再被「申猴」稳住生命体征,他作为十二议员的投票权会不会也变相拿捏在「申猴」手里? 只是「午马」明知会导向这样的结果,还是坚持逗留在这片战场,难道是…… “「午马」失控后对郁郁出手,然后被郁尔安制止,现在他处于下风,不过还没死。” 林逾沉默一会儿,恰在此时,另一通通讯插入了他和杨全恩的对话。 林逾姑且搁置了杨全恩,转而接通新来的通讯。 艾利亚斯的话音便在耳畔响起:“指挥,我已经转移到森林附近了,现在方便领取指令吗?” 写到丹同学的时候实在有点放飞了……太喜欢一些小话唠555 第121章 沙海故人-9 “辛苦了,艾利亚斯。” 不能不说,艾利亚斯声音响起的刹那,林逾的心境都安定不少。 多时积压在心头不敢露出的情绪犹如开闸洪水,一瞬间化成他重重吐出的一口白气。 林逾定了定神,先道:“你附近有小杨指挥的‘蛇’吗?” “有。” “让他给你带路,先去找「回收者」吧。” 艾利亚斯那边微妙地一顿:“……「回收者」?” 他和其他队友不一样,哪怕林逾再怎样在他面前强装淡定,艾利亚斯也会自己去挖某些被隐藏的秘密。 艾利亚斯原以为这次任务的重心一多半是聚焦在郁尔安身上,但现在连「回收者」也参与进来——毋庸置疑,就艾利亚斯看来,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都没有和「回收者」正经接触过,根本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您不亲自过去吗?”艾利亚斯问,“或者,是要我直接清理?” “精神控制”的弊端在此时此刻展露无遗。 因为“A+”的精神力限制,面对现在的高强度敌人,艾利亚斯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不过,以艾利亚斯的性格也很难让他出于“不如人”就甘愿回避,林逾深谙他的想法,所以才提出要艾利亚斯先去处理「回收者」的事宜。 然而艾利亚斯显然误解了他。 “什么清理?”林逾忍俊不禁,“我是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 艾利亚斯难得地又迟疑了一会儿:“要套取他的情报?恕我直言,「回收者」在STA里的‘工具’定位恐怕并不会触及太多的核心情报,把时间耗费在他身上……” “冯大哥,我想让「回收者」相信我们的诚意,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到。” 艾利亚斯:“……” 良久,他只能叹息一声:“了解。那么您接下来的计划是?” “去救一个死人。” 顶着郁尔安注视的莫大压力,方悦兮双手的暖黄色淡光时暗时明。 她实在太紧张了,不时吞咽着唾沫,根本没办法维持镇静帮「午马」平定情绪。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郁尔安面上的不耐越发明显,方悦兮无声地祈祷着,眼里都快涌出泪来。 还是郁郁主动开口:“你吓到她了。” 尽管她都没有带上称呼词,但郁尔安第一时间看向了郁郁。 而且毫无异议地,郁尔安顺从地退后几步,再度和郁郁并肩站立。 两人都是白发红眼的年轻长相,眉眼秀逸脱俗,而在森林中静默伫立着,他们更像是不问世俗的精灵族群,一般无二地冷漠、孤傲且强悍。 方悦兮感激地回头看了郁郁一眼,掌中暖光终于稳定些许,缓慢地探向「午马」。 郁尔安微微低首:“你现在在军校读书吗?” 郁郁的双肩更加紧绷了些,但她只是死死盯着「午马」和方悦兮的方向,对郁尔安不予回答。 “是什么专业?学习进度还能跟上吧?” “学校的伙食怎么样?虽然你这丫头从小就不挑食,但也不能在饮食上太过糊弄。现在还是喜欢吃烤肉吗?” “其他星域的气候是不是和这里不同?平时都有好好照顾自己吗?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无所谓感冒这种小病,你每次发烧都要难受好久。” 每一句温情的问候都像撞在铁壁,郁郁甚至不愿意回给他一记眼神。 但郁尔安的表情始终温柔,即使面对这样的郁郁,他的眼里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宠溺和纵容。 如果不考虑他们此刻的立场,很难不感动于郁尔安作为“父亲”的称职和深情。 可惜郁郁能够回应他的只有紧攥着的两只拳头,手背微隆的青筋暗示着她现在的情绪也很不佳。 郁尔安又叹一声:“和爸爸生疏了是吗?可爸爸一直很想你。” “你不是爸爸。” “……”郁尔安的眉尖微不可见地一蹙。 他压低声线,微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为什么总是急着否定爸爸?你在害怕爸爸会对你不利?” 郁郁的手指随之一颤。 她怎么可能害怕“爸爸”对她不利? ——她是害怕自己对别人不利。 就像郁郁初次尝试和林逾坦白心迹时一样,她竭尽所能才保持住面上的镇静从容,用无限接近不礼貌的试探口吻向林逾索取一份“安定”。 她说自己是狼群养大的孩子,不通人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