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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1 / 1)

了。 前方,柏易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还回头飞快地看了荆白一眼。 荆白以为他怕了,犹豫片刻,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易站住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指着远处低声道:“你瞧……那是什么?” 荆白不明所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等那片景象映入眼帘,即使是他,也不禁轻轻抽了口气。 那一块地没有竹子,相比周围,连地面都凹了进去,是人力所为的一片洼地。 这个洼地十分特别,整体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挖开过,连土壤的颜色也比周围稍深。洼地四角各立着一根极为高大的木桩,显著地将这块地与周围分隔开。 木桩上似乎还有许多挂饰,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具体的样子。那扭曲的姿态看着让人不太舒服,像是虬节的树藤,又像是木头横生的枝条,特地留下作为装饰。 洼地里则密密地插了一大堆木牌,每个木牌约三尺高,一尺宽,行列整齐,方方正正地插在这片里。 以荆白的目力,隐约能看到每个木牌上都有内容,有的木牌后面似乎还挂着什么东西,剩下的实在看不清了。 “那片洼地,会不会就是昌西村的祭台?”荆白压低声音,在柏易耳边问:“你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柏易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流畅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荆白见状,正要走近几步观察,却被身后的柏易用力拉了一下。 荆白肩背有伤,被他猝然一拉,吃痛地停下。他不悦地看向柏易,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反应那么大。 这时,他才发现柏易看起来不太对劲。 向来一派轻松写意的青年此时脸色发白,连额头都微微渗出了汗。见荆白看着他,他咬了咬牙,问:“你信我吗?先别去,那里……有问题。” 他在荆白袖口轻轻一拽,示意他躲到隔壁的那丛竹子后面去。 在副本里谨慎一些从来不是坏事。 荆白虽没说话,其实是相信他的。两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躲到那丛竹子后面,屏气凝神地看着远处那片木牌林。 那里太暗了,躲在竹子后面,还被遮挡了一部分视线,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两人蹲在原地等了半天,荆白等得腿脚发麻,也没发现任何响动。 他不适地侧了侧身,正想换个姿势,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沙沙的,荆白这一路听得很熟悉——是脚踩在竹叶上的声响。 有人来了! 荆白立刻停下动作,那沙沙的脚步声逐渐明显起来。专注凝视着的眼瞳中,那片木牌林的深处,渐渐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的打扮一看就是昌西村当地人,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无领对襟短衣,下身是青灰色的阔腿长裤,这是典型的当地服饰。 但这个人身上最显眼的,也是让他们最先看见的,是他肩膀上和伊赛一样,捆了一块鲜艳的红巾。 竹林幽暗,他又在木牌林的深处,一身青灰颜色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若不是这块红巾,加上他突然那开始走动,荆白等人隔着这段距离,是断然看不见他的。 又一个红巾人! 上一个红巾人伊赛,是丰收祭的主祭,身强力壮,身形像一座小山。这个红巾人虽然不矮,但体型清瘦,背影略显佝偻,看上去年纪已大。 就算同样和丰收祭有关,他和伊赛恐怕也不是同一个工种。 他的出现意味着极大的危险,但也是他们前所未有的进展——这里极有可能是他们能在村子里找到的,唯一一个和丰收祭相关的地方。 荆白把呼吸频率调整到最慢,整个人保持静止,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他知道身边的柏易也在这么做。 即便近在咫尺,他已经几乎察觉不到柏易的气息。 红巾人从木牌林的深处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荆白耐心地等待着,等他走得更近,才发现他两手还各提着什么东西。 一见那东西的形状和大小,荆白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景灿说的,他看见艾那在编的“小竹筐”。出于景灿的职业习惯,他还特意提到那竹筐做得过于小巧,同昌西村原始粗狂的风格不搭。 景灿没有描述竹筐的具体大小,荆白原本没什么概念,见到红巾人两只手各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竹制品,才意识到那可能是景灿说的竹筐。 原来这竹筐做得那么小,是因为它不是用来背,而是用来提的。 红巾人动作轻松,里面的东西估摸着不会多重。只是隔得太远,荆白实在看不清竹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看见黑乎乎乱蓬蓬的一团,顶上还盖着一片碧绿的东西,似是某种树叶。 红巾人提着两个竹筐,走到最外面的一排木牌背后,似乎要将竹筐往上挂。 原来这些木牌背后挂的东西,都是这种竹筐? 荆白若有所思,却见这红巾人挂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竹筐挂上去,相反,那竹筐竟然还颤抖起来,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一排排木牌都开始微微晃动。 ……难道竹筐里的东西,是活物? 随着木牌的晃动,荆白又闻到了他刚踏入这条路时的味道,不同的是,那股淡淡的腥味逐渐变得浓烈起来。 红巾人看起来却不慌张,似乎发生这种事在他意料之中。 他将手中的两个竹筐放到地上,解下肩上的红巾,捧在手中,仰头朝着天空,曼声吟唱起来。 这一套动作流畅虔诚,像是某种仪式。 而他的吟唱,用的应该是当地的土话,荆白着意去听也听不明白。 这个红巾人的嗓音极具特色,也不知道如何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声音绵长而悠远,调子带着神秘而古朴的味道,没有什么抑扬顿挫,一口气连绵不断,像是在真诚地唱诵。 曲子是低沉动听的,越听,越给人一种诡异的静谧安心感,随着那人不断的吟唱,荆白绷紧的神经不知不觉慢慢松懈,眼皮开始发沉…… 他的脚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与此同时,挂在胸前的白玉温度骤然升高,狠狠烫了他一下! 荆白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中招。 红巾人十分专注,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轻微的响动,依旧闭着眼吟唱着那古老的乐曲。 那歌声还在不断拉扯着荆白的心神,荆白拿手堵住耳朵,才有心思往脚下看。 一只靴子嚣张地横在他脚上,似乎随时准备再来一脚。 荆白眉头一跳,再抬头看去,笑眯眯看着他的那张俊脸,不是柏易,还能是谁? 他两手塞住耳朵,神色轻松,得意地冲荆白挑眉。 荆白知道是自己大意了,用眼神示意他把脚移开,柏易这才慢吞吞地挪开脚,两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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