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李跃青:“……哦。” 他简直想让风一吹,红头绳就不小心吹进河里,但怕水鹊生气,还是老老实实地帮人扎头发。 李跃青哪做过这种事,动作放轻又放轻地帮人扎起一个小揪。 “这发绳颜色真土。”李跃青道,“我给你买新的吧。” 水鹊惊喜地转头,“好哇。” 他在店里挑了一个最贵的。 李跃青眼睛眨也没眨地付了钱。 水鹊又郁闷了。 就在李跃青提出要把他头上的红头绳换下的时候,水鹊忽然道:“我觉得太麻烦了,我要剪头发,你带我到理发店去吧?” 李跃青视线越过他,一把将水鹊扯进旁边避光的小巷子里。 晦暗当中,他双手撑着墙,胸膛困住水鹊。 水鹊还以为男主终于受不了他了。 就等着男主后一步动作。 结果,李跃青伸出手指,抵着唇,压低声音,“嘘——我哥。” 水鹊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观梁在外面的街道骑自行车行驶而过,他们两个却躲在小巷子里。 好、好奇怪啊…… 第187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28) 秋风一吹的功夫,小巷外的自行车,车轮滚滚往前,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李跃青却没有提醒,也没有把水鹊放开的举动,他始终保持着姿势,把小知青困在水泥灰墙和他的胸膛之间。 水鹊垂着眼睛,盯住鞋面,自从调到学校教书,不用上山下田地跟着生产队干农活之后,他很少再穿胶鞋,要么穿凉鞋,要么穿着脚下这双白布鞋。 鞋面白白的,他前两天才在知青院前方的河岸刷洗过,撒了好多茶枯粉,把布鞋刷得崭新发白。 他无聊地伸了伸脚趾,在布面上撑出点轮廓。 好像从这点活动中得了趣,他还去看李跃青的鞋面,对方仍旧保留着早上被他踩出的灰印子,也不知道擦一擦、拍一拍灰尘。 水鹊有点儿想笑话他,又不好笑出声,因此抿着唇,把唇边抿出小窝儿,恰好能够盛着秋光。 李跃青于是越看越着迷,头低下来,越凑越近。 外面的阳光照进巷子里,拉长了影子,两个人影就要相连到一处去。 水鹊不满地用手心堵住李跃青的嘴。 “不许亲,更不许偷亲。” 李跃青心里就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挠,痒痒的,“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水鹊雪白的小脸绷紧了,格外认真地说着,“我没答应让你亲,你当然不可以亲。” 李跃青看着他,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大夏天过去了,人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这么白? 他每年夏秋之后,原本健康小麦色的肌肤就要黑两三个度,简直能赶上他哥,但是往往一个冬天之后,他就能重新白回那晒黑的两三度。 至于李观梁就不一样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那个黝黑样,李跃青觉得这是遗传的因素,他们的父亲也是那样黑。 他还是遗传母亲的多一些。 水鹊嘀嘀咕咕,小嘴不闲着,“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李跃青眉峰一扬,“那不一定。你不是吃瓜的人,你怎么知道吃起来甜不甜?” 反正,反正李跃青还能清楚记得那天青纱帐里,亲起水鹊来,分明全是甜滋滋的。 不过水鹊会生气,怕惹他不高兴,李跃青就不敢放纵了。 要不是那天喝了酒壮胆子一冲动,李跃青平时还是要点面子的,完全神智清醒的时候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怪他喝了赵大胆家的那坛梨花酒,弄得他现在在水鹊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被人扇了一巴掌之后…… 热意涌上耳根,李跃青懊恼地跟上水鹊的脚步,他们转出巷子口。 水鹊不满地问:“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你把我扯进巷子里,害得我都没和观梁哥打上招呼。” 李跃青想想也是。 他分明是,看他哥没有生活情趣,就知道卖米赚钱,怕他哥的小对象水鹊一个人过七夕孤单,带人来县城里买买零食饮料,逛逛公园,泛舟湖上,怎么了呢? 他哥都二十八了,应当明白事理,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吧? 李跃青心安理得起来。 “你真的要去把头发剪短了?” 他又问水鹊。 现在的长度也不算长,就是垂落到肩膀接近锁骨的位置,柔软地贴着脖颈而已。 相较于寻常村里的男生来说,是要长许多。 但是看起来不觉得奇怪,反而尤其秀气漂亮,乌发黑亮,显得脖颈更加纤白了。 李跃青还有些替水鹊舍不得,况且他刚刚才给水鹊买了头绳,比梁湛生送的好看。 还没等旁人问起水鹊,头绳是是送的,然后他就可以在一旁得意地提起眉峰,听水鹊说一句是他送的。 水鹊当然不知道他的什么心机,垂着脑袋,抬手轻轻拂了拂发尾。 苦恼地说:“有点儿太长了,要稍微修短一点,不然太热,要是每天都要扎起来又很麻烦。” 他不会扎头发,看不见后边,感觉自己扎起来手笨拙不听使唤,弄得乱糟糟的。 清早出门还是要拜托兰听寒帮忙。 县城的理发店有好几家,李跃青带人去了较近的一家。 每家店状况是差不多的,不分档次,收费也是按照规矩统一定好,成人收三角钱,未成年收两角钱。 理发店开在街边,店内比较简陋。 靠墙摆着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理发工具。 木桌前有专门的理发椅,椅子脚似乎上了年头了,掉漆斑驳,土棕色的皮质坐垫,敦实厚重,给人一种陈旧感。 就连和桌子一体的立在桌上的镜子,也显得模糊,旁边贴的歌星海报更是边角翘起,泛着黄。 和县城里其他理发店没什么分别。 空气中有浓厚笼罩的洗发水和机油味,机油是上给剃发的推子润滑的,防止推子生锈,夹住客人的头发。 水鹊说自己的只要简单剪短一些发尾就好了。 城里的师傅比起村里的师傅,手艺还是要好一些,不像梁湛生说的那个村里的理发师傅,只会把人头发推成板寸。 洗剪吹,洗是用木凳和脸盆,剪是用的木梳和剪刀,吹头发的也是店里唯一一把老式吹风机。 呼呼吹吹。 剪短了,没一会儿就吹干了,蓬软顺滑的乌发里有股山茶花洗发水的味道。 从贴着整段脖颈的长度,变成了发梢垂落下来也只到下颌角,细嫩后颈清爽地露出来。 李跃青把三角钱交给理发师傅。 和水鹊并肩走出门口去。 他捏着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