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一片。 这石门的样子,竟与她梦中的一模一样。 谢折留意到她的异样,目光打量在她脸上,“怎么了?” 贺兰香摇头?,压下心头?恐惧,安慰自己梦只是?梦,道:“没?事,走吧。” 二人?并肩步入石室,才进?门口,蒸腾着的苦涩药气便?伴随热雾扑面笼罩全身,转瞬浸透衣物,打湿头?发。 室内无灯,唯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高挂房顶照亮,光芒幽渺凄森,照见?一口长宽两丈开?外的偌大泉池,池面烟气萦绕,伸手不?见?五指,唯能听到泉水咕嘟涌动之声。 才进?来这片刻,贺兰香便?已浑身湿透,遍体冒汗。 而这,才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如果想半途而废,会不?会没?人?放我出去?”贺兰香看着泉池,忽然来上这么一句。 谢折:“外面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出去。” 话说?完,他察觉到了点什么,转脸看着贺兰香,“你害怕了?” 夜明珠幽渺的光芒下,贺兰香嫣然一笑,撩开?眼?睫对视上他,“我若是?怕,你会留下陪我么?” 谢折定定看了她一眼?,决然转身,放出话:“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贺兰香没?留他。 直到谢折快走出石室的门,她不?疾不?徐的声音方缓慢传出,烟气一样平淡——“谢折,你答应我三件事。” 谢折停了步子。 贺兰香道:“三日之后,你的人?若没?接到我,你把我剩下的财产分给我那两个丫鬟,放她们自由,让她们各自过活。这是?第一件。” 她顿了下子,接着说?:“你派个人?将我一把火烧了,灰送回临安,与谢晖葬在一块。这是?第二件——” 谢折头?发猛地炸开?,转头?冷冷质问:“贺兰香,你什么意思?” 贺兰香冲他一笑,动手解开?衣带,“能有什么意思,以防万一罢了。” “没?有那个万一,”谢折冷声斥驳,“除非你想让这里的人?陪你一起去死。” 贺兰香哼笑了声,继续宽衣解带,阴阳怪气地嘟囔出句:“看来你真的很?怕跟新帝撕破脸呢。” 谢折额头?青筋都在这时跳跃起来,却一字不?想再说?,转身愤然离去。 贺兰香笑出声,声音在石室回荡,“这就走了吗,第三件我都还没?说?呢。” 轰隆一声,石门关闭,将二人?彻底隔绝内外。 门外,谢折一身未消水雾,将眼?眸浸透,泛出血丝,平添不?少凶戾。 他迈出几?大步,本想决然离开?,却又鬼使神差地转身回去,都不?必转动机关,徒手便?将石门推了开?,大步入内到处观望,怎么都不?见?了那抹身影,徒留一地衣裙。 谢折看向雾气缭绕的泉池,喊了几?声贺兰香的名字。 泉池平静无声,唯雾气涌动,连丝水波不?曾泛起。 谢折慌了,跃入池中四处去找。 “贺兰香!” 他用力拨开?池水,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极度焦急之下,连思考的本领都没?有了。 他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眨眼?的工夫,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出事。 “贺兰香!贺兰香!” 滚热的泉水溅入谢折眼?中,烫红了他的眼?,可他顾不?得去擦,一昧大声呼喊名字。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雪白?酮体蓦然暴露在谢折面前,女子清脆开?怀的笑声响在石室。 贺兰香憋气憋太久,笑时还得大口喘气,这样也不?妨碍她笑,活似看到什么绝顶滑稽的画面,险些?连腰都直不?起来。 谢折看见?她,听着她的笑声,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阴戾的眼?眸中血丝密布,愤怒之下一拳砸向水面,泉水高高飞溅,又重重落下,活似一场骤雨降下。 贺兰香笑完喘完,不?怕死地游到他跟前,玲珑身躯贴着结实胸膛,藕臂攀上强壮臂膀,撒娇似的嗔道:“还真生气了?跟你闹着玩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按捺不?住好奇,来问我第三件遗言是?什么吗?” 谢折两眼?似要?喷火,死盯着面前这张没?心没?肺的娇美容颜,忽然伸出大掌,扣握住那纤细后颈,凶狠地吻咬在那张能说?出无数凉薄话的红唇上。 第55章 药浴2 池水中加了调配后的药材, 蒸腾烟气白中带有淡淡青色,碧纱罗帐一样摇曳游走,缠绕在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上。 贺兰香被谢折密不透风地搂抱在怀中, 娇嫩的肌肤被粗硬布料所?摩擦,生疼难受。 可她?又挣脱不动, 手也动不了,便只?好略别开脸, 用闷哼表达了自己的不适。 握在她后颈上的大掌略有松动,伴随唇齿分离的暧昧水声, 贺兰香总算得以喘口气, 粉嫩舌尖将唇边水渍舔舐而去。 她?抬起眼, 长睫湿透, 悬挂水珠,眼神亦如颤巍的水珠一样,潋滟清透, 媚色撩人,绕在谢折的眼角眉梢。 谢折吐息渐急,结实的胸膛随滚热的呼吸而大?起大?落, 神情里无一丝失控, 唯有泛红的眼底暴露他此刻强烈的念想?。 血气方刚的年纪,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几日未能沾她?,说不想?,是假的。 可理智又告诉他, 他应该走。 谢折生生将视线从那身雪白上抽离,缠在贺兰香身上的手臂亦有所?松动。 就在这时, 怀中佳人朝他倾出上身,张开肿胀朱唇,贝齿咬在了他衣襟的系带上,用牙齿一点点拽开衣带,眼神亦不曾退让,媚里带狠,咄咄逼人地追视着他的目光,似在威胁他不准离开。 在这一瞬间,谢折真觉得贺兰香不是人,她?就是个妖物。 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抗得了妖物。 哗啦水声响起,青雾涌动,掩盖住了女子软黏的娇呼与欢笑,像是打?赢一场胜场。 战无不胜的将军,生平头一遭败仗,败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 石门外,守在外头的人见谢折久久不出来,喊了两声没等来动静,便靠近了些。 一时间,软呻娇吟灌耳,任是傻子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轰隆一声,石门关闭,泉室彻底成为与世隔绝的天地。 池水尽头,雾气深处,涟漪荡开一圈又一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夏日最?湍急的雨点还要稠密,激烈。 贺兰香手圈在谢折脖颈上,后腰抵在池畔石沿,浑身软若酥泥,任由泉水包裹冲擊。 昏天暗日里,她?注意到石门关闭的闷响,指甲不由往谢折肩后肌肉深陷了下去,噙着笑意喘息,“呀,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