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乌靴,衣服被汗浸湿, 贴合隆起肌肉, 乌靴包裹小腿, 小腿修长笔直,隐约可见藏在裤管中的健壮线条。 常年骑马的人, 腿壮,腰更壮。 “坐下?,我有话同你说?。”贺兰香素手掩唇, 打了?个妖娆娆的哈欠。 她手拈长匙,搅动陶锅中的茶汤, 顺手捧起一盏蜜水,倾斜盏口,倒入锅中。 蜜水粘稠,徐徐下?坠,拉出一条清亮细长的银丝,即便及时打住,放平盏口,蜜水也似断还连的往下?滴答,泛着柔滑润泽的光。 谢折盯着那根残留银丝,吞了?下?喉咙,走了?过去,坐下?。 隔着一方几案,茶雾袅袅。 透过朦胧细腻的茶雾,贺兰香抬眸看了?谢折一眼,又敛下?长睫,继续专注烹茶。 在她垂眸的刹那,谢折掀开眼皮,视线晦暗,幽幽盯看着她。 贺兰香今日穿的青莲色的寝衣,乌发披散,只用一根簪子松垮挽在脑后,青丝长及至地,垂在雪酥般的胸口前。 谢折不?知这种蓝中带紫的颜色叫什么名字,他想?到了?辽北日落前的云霭。 他有点,想?撕破这片云霭。 一声清冽荡平杂念,茶汤缓缓注入甜白瓷茶盅中。 贺兰香端起茶盅,俯下?脸,吐气若幽兰,轻轻吹散上面的热气,之后伸长手臂,将茶盅递到谢折的面前。 谢折接过,视线未曾落在茶上,看着她的脸,饮下?一口。 “今日李家那位噙露姑娘来找了?我。”贺兰香嗓音慵倦,一如寻常,“为了?她姐姐李萼。” 谢折端茶的手一顿,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黑瞳中飞闪而过一丝失落,冷淡的声音随即传出:“你少管那些事。” 贺兰香用厚帕包裹锅柄,素白的两只手合并抓紧粗长锅柄,动作轻慢,又为自己斟上一盅茶汤。 “我没说?要管,我只是有点好奇,能让父子两代?为之迷恋,让新帝不?顾天下?耻笑连日宠幸,那个李太妃——” 汤水注入瓷盅的清冽声里,她抬眸看他,眼波潋滟,“很美?么?” 一声残雨拍檐,房中气息骤然灼热。 谢折扔下?茶盅,起身?过去将贺兰香手里锅柄夺走,一把捞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贺兰香摸着谢折下?颏上粗硬的伤疤,波澜不?惊的样子,只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折将她放倒在榻,一把抽出她腰间丝绦,眼底翻出急切的红,咬字凶沉,“不?耽误。” 青莲色的寝衣如水绽开,顺着雪白的肩颈滑落,堆积在腰间,虚掩腰线。 贺兰香伸手抵住那堵压来胸膛,笑意不?达眼底,温温柔柔道:“好将军,别让我等。” 谢折抓住那只酥嫩的手,在掌中细揉慢捏,晦暗双目紧盯着她,看着她的脸道:“是很美?。”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这么美?。 贺兰香眼中媚色如丝,一点点缠绕出去,顺着问:“陛下?便非她不?可么?” 谢折未回答,将她拖拽过去。 贺兰香抬腿,脚掌抵在谢折的腰腹上,眼眸抬起,细盯谢折。 谢折被她盯停了?动作,低眼瞥向腰腹上那只小巧柔弱的脚。 她脚上的肌肤尤为细嫩,雪白中透着粉腻,玲珑脚趾顺直优美?,一看便知从未穿过不?合脚的鞋子,圆润小巧的指甲上涂满了?鲜红的凤仙花汁,肤色便被衬得更加莹润,成了?触则生温的羊脂白玉。 谢折腰腹滚烫,埋在筋骨下?的脉搏一跳一跳,如同他粗沉的呼吸。 “我劝过,陛下?不?听。”他道。 贺兰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着谢折的眼神都变了?模样,因为她完全没想?过谢折会?主动为李萼说?话,凭他的地位,这点闲事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李噙露都知道找谢折没用,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她头上。 时至今日,贺兰香恍然发现?,她除了?知道谢折脾气残暴,童年凄惨以外,他性格里的其?他东西,她都一无所?知。 思?忖间,她的脚被只大掌抓住架在腰侧,人也被拖拽过去,腰腹被摁了?个结实,周身?动弹不?得。 熟悉的危险气息蔓延开来,贺兰香头发颤栗,喉中发出一声轻软的闷哼,沾着哭腔说?:“等等。” 谢折箭在弦上生生勒马,差点憋出一口老血,胸口在极度克制之下?强烈起伏,额上青筋都在为之起舞,咬牙切齿道:“两旬之内,这是你自己说?的。” 贺兰香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极为小声,委屈巴巴道:“可你,你都还没有沐浴。” 谢折身?体一僵,摁在她腰腹上的手掌霎时挪开,转脸朝外大声呵斥:“备水!” 贺兰香敛了?衣裳,悄悄窃喜。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子,再是两旬之内,她也不?想?伤了?自己,今晚有事相求不?好开口,明日再让他换人算了?,反正都只是要最后那点东西,中间能省则省,挑个那么累人的,她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贺兰香卧下?闭眼,觉得等谢折洗完,她也差不?多睡着了?,她就不?信,这家伙还能丧心病狂到把她搅醒继续。 想?法是很美?好的,只可惜,她算漏了?一件事情。 男女沐浴,所?用的时辰是不?一样的。她若沐浴,起码要提前半个时辰吩咐下?人烧水,水烧好抬来,还要加入香丸鲜花,等香丸化开,花朵泡好,水也稍稍放温,这才要正式下?水,静静泡上三?两炷香,身?心放松。 可某些人呢,两桶冷水径直送来,布帕浸透往身?上粗暴一擦,这澡便算完了?。 贺兰香堪堪阖眼,思?绪尚未清空,房中烛火便赫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她感觉不?对,睁眼想?看是何情况,一股冷热混合的雄性气息便扑面压来。 谢折浑身?水珠未擦,全蹭在了?她的寝衣上,衣料湿透贴身?,冰凉一片,又被肌肤厮磨生热,滚烫如火。 今夜无雨,月光皎洁,清辉穿过窗棂,洒下?一层白霜,窗外的山茶花树随风摇晃,斑驳的阴影摇晃于白霜中,光影重叠。 贺兰香咬紧了?唇,眉头也蹙紧,即便如此依旧不?解难捱,便如同离水挣扎的鱼儿?一般,情不?自禁便紧绷了?腰脊,颈线也随之拉到最长,白腻的下?巴往上,被咬紧的唇瓣时张时合,经过贝齿磋磨,已落一道醒目深痕。 谢折的手落到那张瓷白的脸颊上,指腹小心地触碰红唇上的那道咬痕,几次想?要俯首,都又强忍不?动。 他干脆闭眼,想?象自己是在辽北的雪原上,风在他耳边呼啸,马蹄声踏碎松软绵雪,响亮不?绝,撒蹄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纵情驰骋,放肆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