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的涌。 他更不想让顾行坐这么后面, 离太远了。 他想……跟顾行形影不离。 于是,季寒又服了软, “你坐到前面来, 我不会那样对你的,那时候……那时候我们还不熟, 我才会那样说。” “那现在我们熟了吗?” 顾行真诚发问。 季寒刚要僵硬着点头,他又接着说, “可你之前说你是因为我表哥才会保护我的, 熟人会这样吗?” …… 很好,又是一个坑。 季寒恼羞成怒, “顾行!你能不能不要老翻旧账!” 顾行无端被吼, 故意低声说话, “可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啊。” …… 季寒真的要被气死了,但不是被顾行气死, 是被从前不会说话的自己。 什么话都往外秃噜, 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啧。” “是我说的, 那我现在跟你道歉行不行?对不起大少爷,我不该这么说, 你别生气了, 坐前面好吗, 坐前面稳一点。”最后一句像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他坐前面的理由。 顾行也觉得自己有毛病, 本来就不乐意去前面, 还因为翻到了以前的旧账,而心情郁郁,可一听见季寒道歉,他仿佛一下子心情又好了,含情的双目眯了眯,果真慢慢从后面爬到了前面。 “好吧,那你以后不许再威胁我要打断我的手了。” 季寒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无奈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小心眼。” 话里含着的溺宠谁也没听出来。 他前面道歉的时候心里也难受的厉害,从小骨头就硬的人,没跟人道过歉,跟顾行这算是第一次,他很不适,还觉得有点丢脸。 但……当顾行坐到自己身边,熟悉好闻的槐花香味又萦绕他全身时,他的不适感又全都跑没了,他想跟他待在一起,待在一起,就觉得前面说的话,都是值得的。 …… 顾行就算是坐到前面来,也比较安静,主要是怕影响到司机的情绪,所以没怎么说话,可…… “季寒哥,我们一定要开的这么慢吗?” 窗外的风景缓慢的略过,顾行眼神复杂表情一言难尽。 季寒微微偏头看向他,“嗯?你不是身上有伤吗,怕跌着你,开慢点也能到地方。” …… 一时之间,顾行竟然不知道季寒是真这么想的,还是故意欺负他。 他又呐呐不说话。 修长十指纠结在一起。 季寒性格敏感,他能敏锐的察觉出顾行不高兴,有什么就要问出来,即使……对方不一定搭理他。 “你在想什么,心情不好?” “没有。” 顾行低着头,明显是闷闷不乐,却不愿意说。 关系还不够亲近到他什么都能说的地步,万一直说了,季寒哥不高兴呢? 他不说,只是自己闷闷不乐,季寒心里难免会有些焦躁,皱着眉,“你有什么不高兴你就说,这样什么也不说,我猜不到的。” 他倒是想猜,可猜不到,顾行总为了一些他眼里的小事而不高兴。 可偏偏,对方就是不高兴,他也在焦躁之余,觉得很可爱。 顾行修长漂亮的手指扒拉着窗户,闷闷问,“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看不见承舟哥的车子了。” 季寒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而曲解了一下,皱眉,“看不见就看不见,你就这么离不开俞承舟?” 顾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车开的还没我跑得快,干脆让我下车去跑算了!” 他气的脸都红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要离不开也是离不开潘彦清啊。 季寒后知后觉,看了眼外面景物平缓的往h后移,还真是这样。 “知道了,不就是想开快一点吗,直说就好,闹什么脾气。” …… …… …… 一把子无语住。 顾行靠在窗边上不说话,默默看风景。 季寒把车速提快了一点,还问他,“这个速度可以吗?” “能再快一点吗?” “可是你的伤口……”他皱着眉犹豫,比顾行本人还不愿意跌到他伤口。 “我伤口是疼,但也没疼到这个份上,只要你小心一点别往坑里开就行。” 季寒神色一僵,心里暗骂,小心眼的,又翻旧账。 “啧,我知道。” 他现在已经很小心了,小心的避开路上所有大坑,所幸末世前,大家过得都是国泰民安的好日子,路也修的很规整,没有跌到顾行。 两人开了一会儿,车里安静如鸡,季寒雪白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轻敲击两下,窗外的景物终于后退的快了些,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行的话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刚要去Q市的时候,他一直在后面跟潘彦清说话,吵死他了。 现在又不说话了,是因为潘彦清不在吗? 这个设想让季寒眼睛瞬间覆上一层阴翳。 “嗯,不想说话,有点累。” “累了?” 季寒转头去看顾行的模样,只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泛着冷汗,一副兀自忍耐模样。 吱呀一声,车停住了,景物也停住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伤口又疼了吗?” “有一点疼。” 他趴在车台上,声音明显疲惫了些。 又不是铁人,刚受伤没几天就要出发,各种走动,疼是很正常的事。 “潘彦清没给你治好?” 季寒眉毛一竖,就要找潘彦清麻烦。 顾行赶紧拦着,“彦清哥只是三级的治疗系异能者,哪能这么快给我治好啊。” 而且你总凶巴巴的,他平时也不敢进来给我看啊。 季寒气的要死,“三级异能者就这么没用?早说他是个拖油瓶了。” …… 身为比潘彦清还大还没用的拖油瓶,顾行安静如鸡。 “我没事,季寒哥,你不用管我,继续开吧,等到地方我再休息一会儿。”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开什么开! 季寒心里怒意喷薄,一言不发的跨到后面翻找什么东西。 顾行也没管他,他有点疼,趴着会舒服点。 直到季寒又回来,然后莫名撩起了他的衣服。 顾行才勉强睁了睁眼皮,“季寒哥,你干嘛。” 季寒都懒得理他,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可偏偏,顾行眼睛清澈见底看着他的时候特别有几分依赖。 季寒冷着脸回,“给你上点药,不然疼死你。” 身后的绷带一圈一圈被解开,伤口倒没有崩裂流血,只是周围有点红,季寒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顾行的痛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