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拷着顾沾的地方,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一副没有解开的手铐,空荡荡的挂在床栏杆上。 - 另外一边,院长正阔步走在走廊上。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完美的收藏品,他一贯冷冽的唇角微微扬起。 心情极为舒爽。 回到办公室,仔细地锁上门,又打开休息室的门……房间里很安静,他的收藏品,一定在门后,瑟瑟发抖地等着他降临吧? 这样想着,院长缓缓走到密室门口,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将门打开。 可等他穿过狭窄的楼梯,来到密室中时,才愕然发现,他的收藏品……不见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手铐……和淌了满地的骇人鲜血。 收藏品呢? 他精心保存在这里的收藏品,被谁偷走了?! 第19章 长河精神病医院 地上的血断断续续,一直滴落到墙边,还有些被人蹭过,模糊的痕迹。 显然,血的主人情况不怎么好。 可他还是坚持离开这栋密室,逃去了别的地方。 院长闭眼,感受着墙壁空间里传来的波动……很怪,墙壁空间里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 院长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放在那里的手表,不见了。 果然。 但他是怎么挣脱锁链的,看着地上的血……院长勾唇露出一抹微笑。 他的收藏品,看上去比他想象中,对自己更心狠一点。 - 另外一边,顾沾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 如果铁床和镣铐都不能解开,唯一的办法,只有断臂求生。 还好这是在副本里,不然,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到的。 伤口流着血,剧痛侵占半边身体,让顾沾有些怀疑,他不只断了一只手,而是半边身体都被碾碎。 他其实去过墙壁空间,但知道在墙壁空间内会被院长察觉,只进去很短的时间,就立刻带着小玲,穿越墙壁空间,来到支线空间内。 拖那位狂妄自大的变态院长的福,他拿到了手表。 跟他想的差不多,手表是开启支线空间的钥匙,有了它,谁都能在支线空间进出。 出生在副本中的小玲,被副本的能量异化后,一直生活在两个空间中间的夹缝里。 她跟这个夹缝空间合二为一,时间长了,就拥有控制夹缝空间的力量。 她本来就能在两边世界自由穿梭,只是以前支线空间在院长手中,她不敢过来。 顾沾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处理。他直接把小玲带到支线空间,让她带自己去找医药用品。 小玲就在他身边,每走两步,就担忧地抬头看他一眼。 “我不了解这边,我带你去找妈妈吧,我能感觉到妈妈在这里……她应该很了解这里。” 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小玲对妈妈的感情也不在那么纯粹,她不确定妈妈是否能接受她。 空旷的广场上传来些许不妙的动静,这支线空间跟上次来时的平静不同。顾沾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不能在外面久留。孙静秋他是接触过的,小玲的这个建议可以采纳,至少比起在外面逗留好。 他点头同意,有小玲在,他们很快在喷泉对面找到的孙静秋。 孙静秋趴在地上,表情一言难尽。 她明明是个女鬼,为什么这些人丝毫没有把她当怪物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 他真的不怕她发疯,把他们都杀了吗?!还有那个小姑娘……她都说了,她恨她!她根本不是她妈妈!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小玲扶着顾沾,小声胆怯地跟孙静秋说:“妈……他、他受伤了,这里有没有能止血的药物?” 孙静秋:“……” 听不懂她的话是吧! 孙静秋自暴自弃道:“烦死了!住院楼里可能有绷带和药物吧。” 她刚说完,旁边的花坛里就传来窸窣的声音。 孙静秋表情一僵:“他们来了……还找什么绷带和药物,你们马上就会被撕成碎片!” 顾沾问:“谁?” 孙静秋表情扭曲:“这里到处都是疯子!你说谁?” 顾沾明白了,应该是院长送进来的那些成为“收藏品”的玩家。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孙静秋恨恨道:“是戴着手表的人把他们送进来的,他们恨戴着手表的人。” 顾沾道:“可我不是把他们送进来的人。” “他们都疯了,还能分得出什么,你以为这里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孙静秋怒气冲冲说完,转身就往住院楼里爬。 她没有下半身,速度却并不慢。 孙静秋不是玩家。 顾沾之前就隐约有这种感觉,孙静秋的话,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孙静秋,跟副本本身的牵扯,太深了。 玩家不可能有这么深的牵扯,而且小玲的存在,好像也是副本默许的。 看来,这个01号本身就是特殊的。 她很有可能是副本的NPC,而非怪物。 顾沾彻底确定,D级副本《长河精神病医院》本身没有怪物,只有玩家发疯后会变成怪物。除此之外,能对玩家造成伤害的,只剩一个院长……哦,如果护士长也算在内的话,那就是两个。 有孙静秋带路,他们很快抵达住院楼。 熟悉的处罚室里,孙静秋没好气地指挥着小玲翻找医用品。 “在上边,你抬一下头,怎么这么笨。” “没人教过你怎么开柜子吗?那个包装要先打开……” 小玲很委屈,怯生生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跟她说话,又不太敢。 大量失血让顾沾头脑发昏,没什么力气,他便坐在墙角,思索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剧痛却让心彻底冷静,思绪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好像走入了困境,但之前模糊的计划,却在头脑中越发清楚。 其实……拿到手表之后,他可以完成个人任务离开,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顾沾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他丢下过许多东西。人们告诉他,一个“正常人”,是普通、平庸,与大家一样的,那些特别的、出挑的东西,该丢弃的就应该丢弃,不然就会显得“不正常”。 丢弃的东西多了,渐渐就会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要拥有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渐渐的,也就对许多事情失去兴趣。 这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想法,兴致勃勃的想去做一件事……对,兴致勃勃。 此时此刻,他靠在这里,左手没了,不担心自己的危机险境,只满脑子想着计划能不能成功。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肯定又要说他“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