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他倏地瞪大眼珠。 自己全程压根没有任何感觉。 但想到章鱼这种海洋生物是需要生活在水里的,他来不及震撼,就匆忙起身喊诺斯克:“你快点,把你那个罐子倒干净收拾出来倒点盐水进去……” “哦、哦。”诺斯克找了个垃圾桶,哗啦一下把福尔马林和脑子倒掉。接着以飞快的速度找到路边一个水龙头冲洗,再去便利店买了盐汽水。 它捧起地上那摊软乎乎的卵,就想放进玻璃瓶里。 只是第一次当父亲,诺斯克笨手笨脚地,差点把一个卵挤爆。 “你小心!”王景山慌忙抢过章鱼宝宝们,生怕它一不小心又弄死几个。 “对、对不起。”诺斯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好了,我们快点先回家吧。”王景山抹了把额前的汗,谨慎地捧着罐子走向出租车。 的士司机已经看傻眼了。 他盯着玻璃管里的“白葡萄”,感觉它有一种魔怔迷离的美。他忍不住问:“先生,这是什么?” “没什么。”王景山像防贼似的警惕地把罐子藏进怀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王景山也没预料到杰克所说的“快生了”,居然这么快。 以至于他猝不及防在大街上就“生”了。 王景山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有心人看到,现在,他必须保护好这些章鱼宝宝。 诺斯克慌忙跟过来。 上车前,它很自豪地告诉的士司机:“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的士司机:“???” 王景山:“……” - “我就要当爸爸了。”诺斯克喃喃着。 在它们这个种族里,雄性是永远见不到孩子的。 因为早在孩子出生前,它们便会牺牲自己而死。 而现在……它扭头看了眼罐子里的章鱼宝宝卵们,漂亮脸蛋上不由自主流露出傻笑。 一路上,王景山都在网络查询该如何饲养章鱼宝宝。 他真怕自己辛辛苦苦生出来,结果却不小心就把它们养死了。 咳咳,虽然也不算辛苦。 他只是吐了一场。称得上是无痛生娃。 而在刚才吐完以后,王景山明显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原本鼓起的肚子也恢复到了八块腹肌,身体重新变得富有精力。 一下车,王景山支付了车费,边急急忙忙牵着诺斯克回家。 回到家后,他们捧着那只透明玻璃罐子,像看稀世珍宝,紧张又稀罕。 “你说,它们要多久才能孵化出来?”王景山恍惚地问。 诺斯克想了想,不确定道:“大概一到两个月?” “快点,快点。小章鱼卵也是需要氧气的,不能总待在密封的罐子里。”在快步冲回家后,王景山第一时间就是满屋子找寻能够装下它们的容器。 家里其实有许多瓶瓶罐罐。都是诺斯克珍爱的收藏品。 花瓶?王景山拿起瓷器看了看,感觉瓶口太长了,不利用他们观察小章鱼宝宝的生长状态。 水杯、饭碗、洗菜盆……他逐一翻找过去,最后找到了一个爱心形状的透明玻璃鱼缸。 就是这个了,王景山决定。 将所有章鱼宝宝卵倒进去以后,大小也刚好合适。 “一、二、三四五六……”诺斯克站在旁边认真数完,惊叹道:“一共有12个宝宝!老婆你好厉害。” “是吗?”王景山也自己数了一遍,发现果然如此。 数量比之前在杰克那里做B超显示的还多了一个。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章鱼卵和人类幼崽不一样,也许不能直观地通过科技检测出来。 “十二个挺好的。”他说:“数字吉利,成双成对。” 就这样,他们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虽然它们还没完全破壳而出。 一人一章鱼看了看章鱼卵宝宝们,抬头,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原来迎接新生命的降临是这么令人欢喜的事。 “先去睡觉吧诺斯克。”王景山把鱼缸搬到了床头,边给它穿睡衣边说:“我们明天得早起去花鸟鱼市场买东西。” - 王景山上网查了,孵化章鱼卵需要50天~150天。 不仅要每天换水,还要保证水质和含氧量。因此他特意和诺斯克早起跑了一趟帝都市中心的花鸟鱼市场,购买了饲料、自动换氧设备等等。 买完东西,他就带诺斯克去玩。 诺斯克当然很高兴。 它是一只藏不住情绪的大章鱼。高兴起来总是溢于言表。 虽然已经当了“爸爸”,但诺斯克实际上还只是个孩子啊。 王景山想起自己缺失的童年,他想全部给予它。 他想让它快乐,想让它欢欣愉悦,无忧无虑。 因为诺斯克说饿了,王景山便先带它去附近一家很有名的餐厅吃饭。 “这家海鲜很好吃。”他拉开座椅坐下,吩咐侍者给诺斯克倒了一杯盐水。 诺斯克是真渴了。抱起水杯一口气便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麻烦再倒一杯,谢谢。”王景山将空水杯再次递给侍者。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他把菜单往诺斯克面前推了推。 诺斯克目前已经能够看懂一些人类的文字了。 它低头看了会菜单,小声说:“我想吃螃蟹,和沙丁鱼。” 王景山知道这两种是它最爱的食物,便招手让侍者来点单。 “每样来三十份,谢谢。” 侍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道:“您确定?” 王景山:“是的,我确定。” 这家西餐厅分量比较小,三十份对诺斯克来说可能只是开胃前菜。 不过它如果保持人类形态的话,对食物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强烈。 但王景山基本还是很少带它出来吃饭。 他担心它一不小心吃多了被人拍下来,第二天会上帝国报纸头版。 食物一盘盘很快端了上来。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海鲜香味,令大章鱼食指大动。 它抓起一只螃蟹,便嘎嘣嘎嘣咬碎了蟹壳咽下去。 王景山给自己点了牛排和意面。 他正手持刀叉切着,抬头看到眼前这一幕,啪嗒,叉子掉落。 “诺斯克,螃蟹壳……是不能吃的吧。” “可以吃啊。”诺斯克边吃边用勺子舀了一点鱼子酱浇在上面,继续嘎嘣脆。它的牙齿像机器锋利森然的齿轮不断切割着,连金属制成的铁勺经过,也咔嚓咔嚓碎成几半。“很好吃的,你要不试试?”它把一只螃蟹壳递到王景山面前。 “……不了,我吃不了。”王景山默默把螃蟹壳推了回去。 他张望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赶紧把碎掉的勺子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