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松开…你…会…掉…下去……” 也是。王景山低头往下看了一眼浓雾笼罩的小岛,感觉章鱼突然松开自己的话,他极有可能掉下去摔成肉泥。 “那你把我送到你的后背上,我先帮你清理藤壶。”王景山说。 章鱼:“好…的……” 一只触手包裹着他,将他轻轻送到了它的背脊上。 王景山试图站立,但很快发现脚下湿湿滑滑的黏液太多了,根本站不稳。 为此,章鱼直接用另外几根触手给他搭了一个座位。 他可以坐在软乎乎的触手堆里,有一个相对舒适安全的“办公”环境。 王景山:……绝了。 只是那么多的藤壶,这活不知道要干到猴年马月。 “把我送过去。” 王景山并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指挥触手上前,想尝试着借助手臂力量把藤壶给抠下来。一、二、三……“呼哧,呼哧。”抠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 王景山微愣。常年健身锻炼,他很清楚自己的臂力有多强。 是他提不动刀了还是这藤壶飘了?? 大章鱼:“你…抠…下…来…了…吗?” “快了快了。”王景山搓了搓手。 他可不想让章鱼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呼——” 下一秒,王景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他两手抓着藤壶的边缘,脚蹬着章鱼背肌,借助钢杆的力量撬动地球。 肉眼可见,藤壶裂缝开始松动。而后被迫离开寄主的身体。 啪叽。 他成功地掰下了一个! “滋…滋拉……” 章鱼很配合地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把那个藤壶扔进海里后,王景山擦了把额上的汗,坐在触手堆里喘气。 马德,好有成就感。 章鱼看他这么累,不禁担忧:“你…还…行…吗?” “我行我可以。”王景山喃喃着,再度站起身。 男人不能说不行! 就这样,在循环往复的体力活中,王景山完全忘记了恐惧。 他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如何清理那堆藤壶,杀疯了。 还是章鱼最先忍不住,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王景山刚想说不用,抬起头才发现外面天都亮了。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忙活了这么久。 “算了吧,一次性搞搞完。”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老实说,清理藤壶这件事会令人有些上瘾。 章鱼:“不…你会…累坏的…先回去……” 王景山骤然转身,惊愕道:“你愿意放我走?” 大章鱼点了点头。看到雌性如此疲惫,它实在不忍心。 “谢谢你章鱼哥,你真是一个好…好鱼!”王景山激动地拍了拍它的触手。 大章鱼缓慢地说:“不…用…谢……” 王景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 大章鱼它,好有礼貌! 现在他甚至觉得它不那么可怕了。 难怪那张卡牌上会描述大章鱼善良可爱。 触手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 初阳升起,浓雾渐渐散去。王景山回头看了它一眼,有些恋恋不舍道:“我去买一把趁手的刷子。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帮你把藤壶清理完吧!” “好…啊……”大章鱼静静地凝视着他离去。庞大的身躯也随之没入海里,消失不见。 - 再度醒来,王景山盯着天花板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就说,那么有礼貌的大章鱼,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一直生活在安格拉大陆的王景山只相信唯物主义。 从蒸汽时代发展到今天,科技向人类确凿证实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太阳已经快晒屁股了。 在上班快迟到的压迫下,王景山立刻起床洗脸刷牙,顺便将换下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 等等……像是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气味,他弯下腰,捡起篓子里一件湿漉漉、还带着咸腥黏液味的白色制服,整个人如遭雷击。 昨夜那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就在王景山失魂落魄地走出浴室时,布莱恩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 “王警官,”布莱恩握住他的肩膀,焦急地来回晃动:“麦尔肯失踪了!他妻子刚报的案,据说他昨天自凌晨出门后便一夜未归,我们把整座岛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 相比上次两名平民的死亡。 一名警官失踪,传出去一定会引发空海保护区的震动。 布莱恩忧虑的是,这件事会不会与那只章鱼海怪有关。 “我看到他了。”想起那诡异的一幕,王景山表情恍惚,喃喃道,“我亲眼看着他朝浓雾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敲改文。怪我事先没去了解[捂脸] 之前那版世界观设定接近中国,再加上受警察这个职业过于敏感,所以我现在把背景改成了异时空,安格拉大陆上有白人、黑人,也有亚裔。原来姓李、沈的两名警官改成了布莱恩、麦尔肯。小男孩改成了格雷。崽崽还是会有的!不过会更加二次元偏原轻风格。然后这个故事与克苏鲁无关,只是引用了一两句话哈,后面那个神,算是我自己的恶搞吧hh 09 祭祀 09 “浓雾,什么浓雾?”布莱恩追问。 “我不知道……就是,雾。”王景山也无法对此做出解释。 他只感觉,那迷雾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麦尔肯当时的样子就像被某种剧毒物给污染了心智。 接下来,王景山和布莱恩几乎发动了全镇民众去寻找。但找了近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上报亚科斯保护区。上面说两天之内会派专员过来进行调查。 麦尔肯警官的失踪在这座风平浪静十多年的小岛引发了强烈动荡。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流言蜚语长了翅膀般蔓延整座小镇。 而几乎所有本地民都坚定地认为,爱德华夫妇的死亡与麦尔肯失踪,一定与章鱼神有关。 因为暂停祭祀,太久没有可口的祭品,导致衪动怒了。 所以即便王景山和麦尔肯的妻子极力劝阻,他们还是坚持要给麦尔肯举行葬礼。 并且,后天传统的祭祀日行程不变。 葬礼当天,麦尔肯的妻子在门口哭得像个泪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麦尔肯还活着呢!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为镇子巡逻。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吗?”她撕心裂肺地喊叫,以期让那些本地民们停止祭拜丈夫的灵牌。然而却是徒劳。本地民们背对着她下跪,没有一个人转过身。 王景山深深叹了口气,上前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