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芍药从怀中拿出来,打着颤,怔怔在楚城寒面前摊开了手。 楚城寒没什么神情的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片茫然,视线垂下去,望着他手中的花。 时叶声唇瓣颤了颤,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男人的那双澄澈的瞳眸被高大身影掩盖住了光亮,看起来有些失神而麻木。 半晌,他苍白唇瓣又碰了碰,哑声问:“虎符......是你故意放在我身上的,对么?” 第37章 是你自己逃不掉 浑身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时叶声胸膛起伏着,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楚城寒的手。 向来不曾干预过宿主任务的系统忽然提醒道:“时先生,跑!” 跑?跑去哪里? 他连连后退了几步,眼见着楚城寒已经迈步过来,身体终于彻底失去了控制,慌不择路地向着后方跑去。 喉咙灼烫,呼吸急促,时叶声眼前一阵一阵发白,连路都有些看不清楚,额上挂满了冷汗,短暂地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楚城寒问他失望么,失望,似乎有一些,却好像并不是十分在意。 是的,他不是十分在意,他一直将自己和小皇帝割裂开来看待,从来没将自己切身处地放在这个世界的中来,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麻木地走着未知的剧情,用拙劣的演技扮演着小皇帝。 楚城寒想要利用,利用的也仅仅只是大燕的小皇帝时叶声,而非他本身。 他只是忽然有些难言的惶恐,像是头一次撕开了对方的假面,看到了自己陌生的一面。 他不习惯这样的陌生,那让他感到失控且不安。 眼前又是一花,时叶声的身体偏离了方向,半边肩头狠狠撞上了树干,顿时便不由自主往地上摔去。 没摔倒地上。 追随而来的楚城寒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保护又像是禁锢,将他死死搂在了怀里。 对方饱满的胸膛压迫着后背摔伤之处,剧痛阵阵蔓延,让时叶声的眸眶中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楚城寒没说话,没有对时叶声忽然逃跑的行为表示生气,只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瞧。 时叶声痛得说不出话,也动不了,面颊上满是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楚城寒又轻轻替他擦泪,直到对方呼吸平稳下来,才轻声笑道:“果然还是哭起来好看。” “时叶声,我已经给过你一次逃跑的机会了,是你自己笨手笨脚,逃不掉。” 时叶声张了张唇瓣,又听系统道:“请时先生保持安静。” “你分明知道逃不走,为何要我这么做?” “涉及到剧情相关,请时先生严格按照系统要求完成任务。” “我只同他说两句话。” 只想解释一下,并非是他想走。 他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他走不了,也随时可以走。 所以,他不讨厌楚城寒。 “时先生,请不要试图挑战系统的底线。” 时叶声张了张口,到底还是合上了。 他害怕系统的惩罚机制。 楚城寒弯身将他扛在肩上,断了一只手臂之后无法带人骑马,他步行回了军营。 张雅站在门口等他,见人回来便主动上去帮人接着时叶声,道:“突厥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大王子想问王爷要不要义和。” 时叶声跟着一起将脑袋转过去。 “大王子?”楚城寒与对方交手不多,没什么印象,“他是不是和阿史那骨乌关系不好?” “是,突厥王室内部争斗十分厉害,大王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总担心底下的兄弟们会出手害他,所以想同王爷联手先将可汗之位夺过来。” 楚城寒淡淡“嗯”了一声,却是伸手揪住了时叶声的衣领,将其用力扯开。 冷风顺着后颈灌进去,他打了个寒颤,听见楚城寒冷声道:“背上伤怎么来的?” 时叶声垂眸站在原处,他不说话,只像一只没了生命的瓷偶一般站着,像是快要碎了。 楚城寒似乎是觉得有点可笑,他垂眸屈指蹭了蹭时叶声的眼角,将那出先前哭红的地方摩挲得再次起了艳色,低声同他耳语道:“别再试图逃跑,还有——” 他话音顿了顿,忽然转开视线望向出现在不远处的阎生,继续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否则我会将你身边那条狗剥皮抽筋扔到荒郊野岭,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时叶声骤然瞪大了眼,惊怒地望着他:“你唔——” 他被人捂住了口鼻。 楚城寒一只手也有绑人的能力,更何况他的力气本就比时叶声大太多,轻松便将人捆缚起来,绳结卡在口齿间,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 “乖一点,听话一点,”楚城寒低声道,“关外局势不同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安全,若是不想丢掉命,就不要总想着逃走。” “那个叫阎生的暗卫帮不了你,远在京城的李尽风也帮不了你。” 说话的能力被剥夺,时叶声微微仰着脑袋,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沾湿了面颊,落在楚城寒的手背上,带着能够融化冬雪的灼烫温度,让他蓦地收回了手。 只是一瞬,他又弯下身去将人单臂抗在肩上,向着军营中走去。 时叶声的腰腹落在男人宽阔的肩上,楚城寒走得不快不慢,倒不像那时在阿史那骨乌手上一样颠簸难受。 他被迫张着口,面色苍白又疲惫,无法言语,只能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切有可能会发生的、未知的未来。 楚城寒将他送回去后便走了,留了人在营帐外看守。 张雅给时叶声后背上了药,白皙纤瘦的后背上有着一大片可怖的淤青,肩胛骨清晰可见,像是天上的鸟儿被人恶意射杀了一般,总让人觉得可怜。 张雅不便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她是楚城寒手下的人,自然也是站在对方那边的,对于时叶声来说,除却一点点同情与可怜,便不会再多给些别的反应了。 她甚至有想过劝时叶声将心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放掉,安心跟在楚城寒身边便好。 但见时叶声满面疲惫,又觉得不急于一时,起身悄悄离开了营帐。 时叶声晕乎乎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张雅已经不在账中了,戴着面具的阎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如何溜进来的,正坐在他榻边整理衣衫。 时叶声轻咳了两声:“水。” 阎生没说话,起身从桌上拿了杯子,在时叶声伸手要接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叶声轻轻蹙了蹙眉。 阎生喂完水就要走,他隐约觉察出些许不对,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袖:“你在想什么?” “主子,”阎生的语气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却是悄无声息换了话题,“李家若是跟着太后一起倒了,主子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