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骨乌的。 骨乌犹豫了片刻,倒是将时叶声放下来,换了个方式继续抱在怀里,还是翻身上了马背:“我很奇怪,他听到我说你中了瘟疫,并没有看见你的容貌,怎会突然追出来。” 时叶声漠然不语,他精神紧绷着,已经很疲惫了,没办法再去思考这些事情,马匹动起来的时候便丢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时叶声像个坏掉的玩具娃娃一般趴在马背上,马匹的行动速度慢了很多,颠簸的频率降低下来。 时叶声眼皮沉重,艰难地抬起些许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望见突厥军营高高的大门和旗帜,心累地再次闭上眼。 那个时候与楚城寒相遇,时叶声还以为楚城寒能仔细检查一下出关的人员,哪成想他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将人放走了。 后来又是在追什么?发现了什么? 时叶声想起自己当时那副样子,被阿史那骨乌裹得严严实实,京中大概也不会放出帝王被绑走的消息,他应该猜不出骨乌抱着的人是自己。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时叶声只是叹了口气。 楚城寒的喜欢还不够。 没什么默契。 时叶声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剧情,穿越到大燕来之后系统一直没给他讲明剧情线,只说让他代替小皇帝走剧情,并保护好阎生。 现在前一个任务的优先级降低了,他只需要保护好阎生活到最终的剧情即可,但是最终的剧情是什么,系统没说,时叶声也猜不到。 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线应该已经崩了,楚城寒喜欢上了自己,但时叶声不确定这份感情是否还会再发生转变,他让阎生留在了楚城寒身边,这是他们互相接触的最佳时机。 时叶声头疼地闭上眼,跟着骨乌一起进入到突厥的军营之中。 骨乌给他服用了特殊的药物,很快便再一次昏睡过去,失去了意识。 突厥与大燕西北边境相互接壤,天寒地冻,生存习惯也大不相同,时叶声在药物作用下又昏了好几日,身体有些亏空,醒过来也没力气大幅度活动。 他艰难地躺平在榻上喘息,忽然想不明白自己这个样子和在医院躺着有什么区别。 当初还不如留在家乡,还有爸爸妈妈在。 天色已经晚了,骨乌不在营帐中,也没有别的人在,时叶声只能听见帐外有一两个守卫踩雪的声音,似乎并不担心他会逃走。 想来也是,时叶声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者,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从突厥人眼皮子底下逃走。 时叶声觉得骨子冷得有些泛疼,他闭着眼喘了两口气,忽然感到一股冷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了进来。 他下意识转了脑袋望向窗口,果然瞧见一个熟悉的黑衣人悄无声息从窗外钻进来,抬首时露出一张被面具掩得严严实实的脸。 时叶声松了口气,又觉得心里憋闷不爽快。 是阎生。 最先找过来的人居然是阎生,楚城寒这个废物点心。 阎生没说什么话,也没行礼,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将手套取下来,温热的手背落在时叶声的额头上。 时叶声轻轻蹙了蹙眉,没抵抗。 阎生很快便收回了手,将手套戴回去,低声道:“属下来解救主子回去。” “你如何知道朕在这里?” 阎生没说话,似乎有些顾虑。 时叶声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口比脑子快,已经开口问:“楚城寒?” “属下回了趟京城,”阎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就前两日。” 宫女那夜的惊叫吵醒了张祥,张祥及时通知了太后时叶声失踪的事情,她叫人不要过多声张,将知晓此事的宫女太监都已经处死了,只剩下自己的眼线张祥。 阎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来到边境没多久便又返回了京城,知道了时叶声被突厥人绑走的消息。 时叶声也问:“你回去做什么?” 小狗还是不说话。 他弯身下来准备将时叶声抱起来。 时叶声心下一惊,艰难抬起手臂,轻轻抵在了阎生的肩头:“等等!” 从系统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整个剧情线与主角攻受相关,还是个狗血的八点档剧情,或许这里也是关键的一环,他还不能走,还得留下来再好好观察一下。 更何况—— “你打得过骨乌么?”时叶声神色恹恹,“我听闻楚城寒在关外行军作战多年战无不胜,唯独与骨乌相斗时最为费劲,说明骨乌的能力只比楚城寒稍稍低了些许。” 他抬眸望着阎生,身体已经有些疲软了:“你打不过骨乌,还要带着无法行动的我,总么出得了突厥的军营。” 阎生欲言又止,半晌才低声道:“主子教训的是。” “这段时日好好留在楚城寒身边,不要再孤身一人来这里。” “......是。” 骨乌去找军中的兄弟们喝酒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担心待得太久容易被发现,阎生应下时叶声之后便出了营帐,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关外冬日寒冷干燥,殿中还点了火盆,虽然不算冷,但多说几句便觉得口干舌燥。 时叶声身体沉重无比,没办法行动,连意识都在变得逐渐模糊。 他勉力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剩下锁链叮叮当当响了一阵,却忽然歪了身子,从椅子上摔落到地上。 杯子倾倒,水迹顺着桌面蜿蜒而下,浸湿了地毯。 时叶声动不了,他在地上趴了会,并没有想要挣扎起身的欲望,只这么安静趴着,平静地想,等睡一觉醒来,这次的药效便会过去。 所以不用浪费力气挣扎,等骨乌来了再说。 时叶声适应环境的能力还算不错,到突厥军营中住了几日,虽然吃不惯这里的食物,但还是愿意吃一点。 挑食对他来说更像是仅限于在楚城寒面前的无理取闹,谁叫楚城寒平日都那么猖狂,总得让他有些挫败感。 至于这挫败感能有多少,时叶声懒得算,有多少算多少。 他趴在地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抱上了床榻,身下垫着的羊皮发出一股并不好闻的腥膻气,时叶声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撑着身体坐起来。 骨乌在桌前摆弄着药瓶,从瓶中取出一颗药丸,转过身时才瞧见时叶声已经醒了。 他操着一口别扭的、不标准的中原话同时叶声说话:“今日摔倒怎么不叫人?” 时叶声面无表情:“地上舒服。” 骨乌情商似乎为负,听不懂时叶声的阴阳怪气,傻愣愣道:“嗷嗷,那今夜我们一起打地铺吧。” 时叶声默然无语。 骨乌已经将手中药丸递到了他口边,时叶声偏了偏脑袋,神色带上了些许拒绝:“我不会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