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义士。” 像是回忆起什么,老祖眸光黯了黯,道:“当初我与他结为忘年之交,曾短暂共同在东山除魔。沈如是高山景行,为人果断,虽然情感淡漠,但他除魔卫道,心系苍生,修真界无人不敬佩。” 能让老祖夸到这份上,在场的三人都吃了一惊。 沈如是看向谢玄,目光对上,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愧是他妈的主角。 他看向那冰棺里,有些不自在地想,真对不住啊兄弟,把你这么牛逼的大佬号给玩砸了。 谢玄则是把眼挪向了沈如是的冰棺上,什么也没说。 老祖静静地看向谢玄,淡声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闻言,谢玄倏忽笑了笑,终于开了口:“情感淡漠,便如同行尸走肉,和老祖这样的冷硬心肠,的确可能成为忘年之交。” 老祖眯了眯眼,声音沉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玄蹙了蹙眉,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这个人而已。” 话音落下,老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竟然露出了笑容:“好一个不喜欢,好一个行尸走肉,冷硬心肠。” 他的脸色陡转急下,一把扼住谢玄,说道:“与魔族为伍,便是你情感丰富的表现么?既然如此,那便让我看看,你养出了什么好儿子。” 谢玄被他狠狠甩开,耳边传来老祖极冷的声音:“藤鞭三十,绑在山门前示众。” 乔听寒和沈如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就算要引来那三个魔头,也没必要重罚谢玄吧,他们急声说道:“老祖三思!” “为他说情者,同罪重罚!”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猜猜谁是最终大反派? 第62章 六二 天道如此 沈大彪不管不顾地挡在谢玄面前, 急声道:“他就是个凡人,三十藤鞭会把他活活打死的,他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杀他!” 老祖冷眼看着他, 目光又缓缓落回到谢玄的脸上, 那张脸依旧平淡无波, 似乎这一切他早已料到似的。 没有辩解,没有慌乱,他的眼睛依旧那样坚定,视死如归。 “爷爷, 谢玄是我带来的,他窝藏魔族一事我也是共犯,三年前我险些害死他, 若爷爷真要罚他死, 就连我一并罚了吧。”乔听寒跪在老祖面前, 重重磕下一个头, “爷爷,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绝情, 谢玄固然有错,但绝罪不至死,同样为人父母, 爷爷难道不懂他的感受吗?” 他再怎么错,也只是养了三个孩子而已。 老祖厉声打断他:“闭嘴, 给我打!”他目光如刀, 狠狠剜向谢玄。 谢玄偏头看向乔听寒和沈大彪, 神色终于有了些起伏, 他仍然立在老祖面前, 瘦弱的身影像是被风雨摧过却毅然直立的松竹,淡声开口道:“宗门律例是要罚的,他们没错,老祖不必牵连他人,弟子之错,只罚我便是。” 他不卑不亢,好似天底下的道理都叫他一人占全了。 “你以为你做的是对的么?谢玄,你怎么就敢肯定,你那三个儿子绝不会为祸苍生?”老祖的眼神像一道划破苍穹的闪电,直直地看向谢玄。 谢玄微垂下眼,脑海中闪过无数和小崽们相处的画面,半晌,他低声道:“非要问为什么的话,老祖也会怀疑自己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的儿子会走上邪路吗?” 他抬起头,目不斜视地对上老祖的目光,继续道:“老祖在天道石看到我儿子为祸苍生,我知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这一条命是决然不够赔的。但是若我儿子没有为祸苍生,他们的三条命谁来赔?” 闻言,老祖的声音沉下来:“一个妖,一个魔,还有一个是半魔。他们三个死了有何足惜?” 谢玄凝视他半晌,面色渐渐冷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命,都是一样的命,生来不分贵贱。仙人的命是命,凡人的命次之,妖魔的命不足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祖嗤道:“天道如此!” “是天道,还是你自己心中的偏见?”谢玄闭了闭眼,说道,“如果天道如此,那天道就是错的,天道错,当除之!”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变了变。 修仙之人,哪个不敬重天道,哪个不遵从天命? 闻言,老祖的眸光不断地审视着谢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另一道影子。 “天下人何错之有,要错也是天道的错。道友若把自己固于天道束缚,又怎么可能飞升出三界之外,只有不拘于天道者方能飞升。”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执拗偏执,离经叛道。 罢了,这才是他。 老祖忽地笑了,那笑意饱含讽刺,又夹杂些许不能言说的无奈,低声道, “沈如是,但愿你总是能选对要走的路。” 他没头没尾地对一个死人说出这么句话,让谢玄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却见老祖转过身去,落座回青莲台座上,朝洞府内众人扬声道:“还等什么,非要等我鞭子落在你爹身上才准备现身打老夫的脸?” 话音落下,洞府外的天光忽地被遮住,心有所感似的猛然回过头去,正好对上谢独一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下不仅乔听寒和沈大彪愣住了,就连谢玄也愣住了。 静海宗和后山老祖洞府两道严不透风的大阵,谢独一究竟是怎么闯进来的? 谢玄是有猜到谢独一他们故意设局,那日特地大清早三人全没了踪影,又“恰好”让自己用原先的脸碰上了沈大彪和乔听寒。让沈大彪和乔听寒把自己带回静海宗见老祖,一路上偷偷跟着自己,结果喝醉时忍不住出来见他,还想趁他醉酒蒙混过关…… 但他本以为谢独一是想借此引出老祖,然后从老祖手里夺得那棵仙参。 可是,谢独一却突然现了身,还和静海宗老祖一副说好的样子。 “呵。”静海宗老祖冷笑了声,说道,“谢玄,你养的好儿子,倒是精明算计,我要不说甩你鞭子,连他半个影都看不到。” 谢玄半惊半喜地冲上前去抱住了谢独一,然而下一刻,又想起自己方才说过的“喜欢”,身子僵了僵,立刻松开了手退后半步,有些不自然道:“你早知道我一定会来?” “你不是说不要总把你当傻子么?”谢独一侧了侧身,微不可察地把谢玄护到身后,又煞有介事地趁机摸了摸谢玄的脸,低声道,“吓哭没,我看看。” 谢玄嘴角微抽,拍开了他的手,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独一抿了抿唇,抬起眼,看向了青莲台座上的静海宗老祖,说道:“消息是我透露给他们的。” 沈大彪愣了愣,忽地指向谢独一道:“合着你就是那个派乌鸦送信的人!” 话音落下,乔听寒也明白过来,他眸光沉沉地看向谢独一道:“你故意让我们把谢玄带回静海宗,谢独一,你究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