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呢,修仙驻颜长寿,九岁算什么。” “你还敢……”谢玄刚要再打他,扬起的手掌却忽然停在了半空,因他忽然想到, 他和谢独一,也只差了九岁而已。 当年刚十八岁,他捡到了九岁的谢独一。 莫名的,谢玄脑海里又忽闪出清早那一幕,小孩直勾勾地盯着他,口口声声说梦到的是他。 谢玄浑身立刻像是着了火,连收拾阙鹤都忘记了,坐立难安地揪着头发。 他故意装出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谢独一觉得爹什么事都见过。 可事实上,儿子梦见爹这种事他真没见过啊!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只梦见他。 谢玄心慌意乱,只觉得自己定然是把谢独一关在家里太久,脑子憋出了毛病。 也是,整日里只见得到他一个人,自然也没有别的人好梦。 “这可怎么办……”谢玄眉头越皱越紧,不住地叹着气,愁容满面。 虽然没把儿子养死,但是把儿子养傻了。 太要命了。 谢玄的叹息声穿进阙鹤的耳朵,他一边给丹炉填着火,一边兴致勃勃地凑过脑袋来,小声问道:“师叔是发愁怎么追池长老么?” “我追你大爷。”谢玄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屁.股一脚,踹得阙鹤呲牙咧嘴。 半晌,谢玄掐着突突乱跳的额头,低低出声道:“阙鹤。” 阙鹤不敢再嘚瑟抬头,垂着脑袋道:“怎么了师叔?”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谢玄闷闷开口,“你做了那种梦,把床单弄脏了,梦里那个人会是你……心仪之人么?” 突然变色的问题,让阙鹤立马又来了兴致,他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师叔你梦见谁了?池长老么?” 谢玄:…… 半晌,阙鹤捂着脑袋,状如鹌鹑,再也不敢提池长老,小声道:“做那种梦自然都是心仪之人了,不喜欢又怎会有感觉,不过……” 听到他前半句,谢玄心都凉了,听到后半句,他稍稍燃起些许希望道:“不过什么?”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憋得太久,做了怪梦而已。”阙鹤认真笃定地说道,“这种情况下,好好抒解一番就不会再做怪梦了。” 好好抒解一番? 谢玄神色稍顿,尽管知道这问题问阙鹤可能极其不靠谱,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抒解一番?” 话音刚落,阙鹤神经兮兮地嘿嘿怪笑了声,说道:“师叔你怎么还装不懂呢?” 谢玄沉默地扬起巴掌。 阙鹤立马缩了缩身子,干咳两声,说道:“别别,弟子胡言乱语,师叔别往心里去,”顿了顿,他又笑着说,“作为补偿,弟子有个宝贝可以借师叔一用。” 午后,谢玄照着那金蝉脱壳丹的丹谱试了试,发现少了好几味极其稀少的仙草,这东西只能托人去打听消息,也不知道原身沈如是废了多少功夫才集齐。 他一时半会是难以找全,只能先寻着些替代品先尝试,毕竟,就算找全材料,也不一定能炼的出来。 而后,他又开了两炉隐魔丹,装进衣襟里,便跟同僚们告别离开。 整个丹峰,估计也就只有他不住在宗门。 谢玄回去的路上,怀里鼓鼓囊囊的,里面有长老师尊甩给他的手帕,有刚炼成还热乎的隐魔丹,还有阙鹤给他的“宝贝”。 一想到这里,谢玄的脸上就有些发烫。 他怎么能把这玩意儿教给谢独一呢? 可是今早的事情着实让谢玄慌了阵脚,他是定然不会相信谢独一,他的儿子,会对他有什么怪异不伦的情感。 可儿子梦见自己这件事,却让谢玄不知道如何解决。总不能让谢独一一直梦到他吧,那成何体统? 他这样那样的盘算着,最终叹了口气,决心还是就按阙鹤说的做。 若他有个父亲母亲,兴许还能帮着他商量如何教导孩子,可惜他从小就没有爹娘,命大被池茵兰捡了回来,对教孩子这事全靠自己直觉摸索。 许久,谢玄终于回到了茅草屋里,一进门便看到谢娇娇坐在小矮凳上晒太阳,有一个没一个地往嘴里扔着杏花糖,谢猫猫在旁边安静地织毛衣,而谢独一……大概是在屋里榻上睡觉吧。 早上忘记跟两只小崽打招呼,这会儿两人看见他回来,都像是憋着气似的,搁下手中的东西,朝他跑过来迎接。 谢娇娇闷声道:“爹爹下次走前再不跟我说,我就要去找爹爹了。” 谢玄摸了摸他的脑袋,蹲下身子说道:“早上忘了,下次肯定记着。” 闻言,谢娇娇这才展开笑容,伸手在他唇边递过去一颗杏花糖,说道:“爹爹,你吃。” 谢玄刚要下意识地张开嘴,那颗糖却被谢猫猫“不慎”打掉了。 谢猫猫惊呼了声,捂住小嘴,说道:“爹爹,刚刚那上面有只小虫子,幸好你没吃到。”他在谢玄怀里蹭了蹭,而后在谢玄看不到的地方,朝谢娇娇勾起一抹冷笑,做口型道:你恶不恶心。 别以为他没看到,谢娇娇故意把自己含在嘴里吃过的递给谢玄,这混账东西。 谢娇娇脸上笑容更甚,带着些渗人的秾艳,轻声说道:“有虫子么,我没有看到,那我再给爹爹一颗。”他从纸包里又挑出一颗来,递到谢玄的嘴边。 谢玄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吃掉,随后笑了笑道:“好,爹爹谢谢娇娇,快进屋去吧。” 指尖仍存留着谢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的温软触感,谢娇娇整个人都恍惚了些,在谢玄拉着谢猫猫进屋后,颤抖地伸出手,轻轻舔了舔指尖,眼底满是兴奋嗜血的欲.念。 好想…好想咬一口。 谢玄牵着谢猫猫进屋,果然看到了斜靠在床榻上,懒散不成型的谢独一,见他们进来,略一抬眼,又立刻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他顾自翻了个身,连半句话都没跟谢玄说。 见他这样,谢玄心头那点不自然又冒了出来,他挥去脑袋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轻轻松开了谢猫猫走到谢独一身边,踌躇半晌,还是低声道:“独一,你出来一下,爹有些话要跟你说。” 话音落下的瞬间,谢玄身旁的谢猫猫和刚好踏进屋子的谢娇娇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干什么?有什么话要避开他们两个单独说? 谢独一同样有些诧异,他转过身来,看到谢娇娇和谢猫猫陡然沉下的脸色,心中忽然痛快了些,本欲拒绝的话也变成了:“哦,走吧。” 谢玄见他答应,心中惴惴,怀里那“宝贝”仿佛都变得沉甸甸起来,他不禁开始有一刻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可他又想了想不这样做的后果,立刻打定了主意。 只能这样做了,这就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谢独一跟着谢玄离开小屋,经过谢娇娇和谢猫猫的身边时,唇角微勾,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 谢娇娇和谢猫猫攥紧拳头,恨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