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他说话啊?”我指着边上的缘一说。 他来回看,“是我耳朵聋了吗?他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吗?” “哦,好像是这样,他不是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吗?” “你说的表情是指眨眼?”他都看半天了,他除了眨眼就没干别的! “他不是挑了一下眉头吗?” 我很疑惑。 草药摊主:…… 不是很懂你们。 说巧不巧的,穿着正经武士兵服的千羽承平找了过来,缘一退在远远站着。 我看到他怎么也不肯靠近,但又一脸有话要说,所以让缘一这么做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PTSD还没好呢!我在这里吐槽。 打了个弯,千羽承平来到我面前,“他真的不打算去做幕府武士吗?凭借他的天赋一定会名声鹊起,你会有一点小小的牺牲,但到时候也是一荣俱荣啊,难道你不想被人称颂吗……” 我已经拒绝他更多次了。 他想要劝说继国缘一效忠某个野心勃勃的主公卖命,许以种种好处,这样的事我当然不会答应。 因为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大义,实际上干的还不是杀人的勾当? 每当这种时候我突然就庆幸起继国缘一不是那种有大抱负,大理想的男人,否则拥有如此天赋他只要愿意,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武士。 但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却并不是好事。 不仅要为他担心受怕还要聚少离多并接受无论多么爱,自己都不是他心中唯一的事实。 自以为是的人大概会说些,啊!你们女人永远也不会理解男人的抱负,和你们真是多说无益再潇洒的大步离开,留下懂事或者不懂事的女人孤苦伶仃。 结局不是武士死掉,就是女人死掉。 大多没个好的结局。 牺牲……人至少要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牺牲再说这句话吧! 名誉面子,争强好胜,侵害他人…… 舍近求远,无聊至极。 人之所以不得已牺牲,难道不就是为了自己和其他人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吗? “无论怎么样,你不可能说动他,也更不可能说动我。”我转过身,冷淡地说,“我对当寡妇和让别人当寡妇都没有兴趣,放弃吧,我们现在很好。” 他再次却说,“可占柘是好主公……” “你能保证他一直都好吗?”我看着他说,“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自然能笼络那些受恵于他的人心和吸引同样抱负的人。” 我冷冰冰地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缘一喊回来了。”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好吧……我不说了,妇人啊,真是耽误事。” 我忍住没翻他白眼,那你在这跟我说个什么劲,还不是自己被吓破了胆。 “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想杀人的话,不知道你们对杀那种东西有没有兴趣……”他摸着下巴,神神秘秘地说,“一种只在黑暗里出现的东西。” 我忍不住动了动手指,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了兴趣,狡猾一笑,“在我来的路上,离这不远的镇上听说了连环杀人凶案。” “我一听现场留下的尸体,就知道那略不是人干的,而是……”他顿了顿,“接下来,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案件是事实,每一晚都有人再死去,有这样凶残至极的杀手存在。” “你们可以不去加入什么势力的斗争,但是他……”承平眼神畏惧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缘一,“他那种力量,要是不做点什么不是太浪费了吗?” “或者说听说了这种消息你们也可以坐视不管。”他耸耸肩,“你可以当做我是胡言乱语,反正那地方我是不会再去了,至于你们要不要去制止,我想……决定权在你。” 他说的一定是鬼,他心里确实在畏惧着。 “真是荒谬啊,凶手会有官府管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能做到什么。” “官府?”他嗤笑一声,“那是和你丈夫一样非人类的东西,不是人能管的,得鬼神来。” “你才不是人呢!”我佯装愤怒,“缘……” “嘘嘘!我错了!”他把食指竖在唇前,生怕我把他眼里的煞神喊来。 “那东西到处都有,太平的就你们这一块罢了,我还听说有专门猎杀的人,似乎是叫什么猎鬼还是杀鬼队的,专门杀这种穷凶恶极泯灭人性的东西,加入这样的组织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他是有多看不惯我们咸鱼躺平的生活,非要给我丈夫找个活干,我内心无语。 “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我看你是想把我们骗出去拐卖了!” “真是说不通,妇人啊妇人。” “那你跟缘一说去。” “……” 他瞪了眼,看起来还挺唬人的,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他说话。” “哦?” “我只是觉得说了也没用,只要你不同意他就不会去任何地方的。” 他叹口气,“我竟然是这么想的,这无往不利的刀刃,只有你才能够真正的使用他,却被你这优柔寡断的女人封起了刀鞘,握在手里不知使用而浪费光阴。” 顺着眼里闪着冷酷的光,“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你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好。” 他的话让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甚至不是怀有恶意才这么说的,而是真的这么想。 “缘一!” 缘一走到了我的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聊完了。” 千羽承平撤远了两步。 我没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只是冷着脸说,“买糕。” “我不喜欢吃甜……” 我看着他。 千羽承平不情不愿地掏了钱袋出来,买了我的东西。 我从摊子边上扯下来个东西丢给他,“拿着它滚吧。” “什么东西?”他抓在手里嗅了嗅,“香囊?” 我拿给他的是紫藤花香囊。 我会送给一些看起来经常外出奔波的客人,虽然他说话很不中听但到底是条人命,而且目前看似乎还是容易遇到鬼的体质…… “你刚才生气了。”继国缘一看着我说。 我揉了揉额角,“我只是从他的话里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算了,没什么,不理他就好了。” 那香囊送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怎么处理,我懒得再做叮嘱。 后来千羽承平还真被这香囊救了一命,此乃后话了。 接着我没什么兴致,很快就收了摊陪着缘一去拜访镇上人家。 都是一些穷人家,手上卖剩的粗糕也就随手发散了。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小小房子挤着十几个人,屋主走出来说,“是家里亲戚,今天逃难而来,唉!什么世道啊,人已经变得不像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