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融融光线,甚至让元璀心里酸涩得厉害。上一次卷裤腿还是穿着齐白晏裤子的时候,这次却已经完全是另一种心境了。 上一次的他是那么的喜欢这个人,连一点点触碰都心里欢喜的要命。 元璀正在胡思乱想,膝盖上忽然泛起轻微麻痒的感觉,愣怔低下了头。 清浅的吻落在了膝上,指尖摩挲着青紫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齐白晏单膝支着地,抬眸看向他,漆黑的眸子深邃又漂亮,“很疼吗?” 那双眸子漂亮得让他几乎心颤,却又比刚才要温柔太多,元璀心里的委屈憋不住地尽数漫上了心口,酸涩得眼睛发烫。 他抽了抽鼻子,偏开了视线,“不疼。” 齐白晏沉默了一瞬,指尖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声音淡淡的。 “说谎。” 第102章 这动作熟悉得让元璀心尖霎时揪起,委屈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眶红红的,抗拒地垂着脑袋,唇瓣抿得极紧。 齐白晏之前也经常做这个动作,有时候会叫他“小麻烦”,但那个时候的元璀一心只想着对方这是亲昵的动作,一点点动作都会被联想到暧昧的方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在知道对方并不喜欢自己后,所有的认知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元璀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觉得所有的触碰都是在羞辱自己,或者是对方恶劣的天性使然想要报复自己。 齐白晏见他垂着脑袋,浑身上下都是抗拒自己的气息,早就没有半个月前的乖巧听话,眸中闪过暗色沉沉。 “叩叩。”门板轻响了下,齐白晏起身不知道按了什么键,房门自己打开。医生提着箱子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齐白晏未回头看,只是紧盯着元璀的脸,声音淡淡的,“进来。” 元璀微微睁大了眼,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操作。他忽然想起好像之前阿班确实跟自己说过,这家酒店有些房间是全自动智能系统的,有时候说话就可以完成开关灯、拉窗帘、开门关门、浴缸防水的步骤。 他骨子里很好奇但又犟着脾气忍住没问的模样,像只竖着耳朵的小狗,眼珠子圆溜溜地偷瞄着,极其可爱。齐白晏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脑袋,被元璀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齐白晏指尖一顿,双眼微微眯起,眸中压着一丝克制的燥意。 “打扰了。”房间近百平,其实都算一个住宅的标配,内置齐全,医生离床铺的位置站得还远了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过来,“齐总,您看我这……” 他进来之前就被乐宜叮嘱过不要随便走到床铺那边,齐总有些洁癖,需要注意。 元璀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说辞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位置”,拉拉裤管就一轱辘爬起来,“我去前厅。” “坐下。”齐白晏道面无表情地道:“就这里。” 元璀:“……” 齐白晏回头看了眼医生。医生忙不迭走过来,俯身将医药房放到了地上。 元璀默默地缩了回去,狗狗耳朵垂了下来。 然而他下一秒就沮丧不起来了,只剩下了浑然的惊吓,两条长腿扑腾了一下,“你——” “先看看他的手。”齐白晏将他抱到了腿上,手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被外套遮蔽的地方血痕早就干涸,但扯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痕迹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 医生尴尬得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处理。” “就这样。”齐白晏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里国内公司的消息,现在隔着时差在,正好是上班的时候,懒得再解释第二次,“他会跑。” 元璀羞耻得头都抬不起来,抗拒地扒拉他的手,“我……我自己可以……” 男人的唇瓣刚好在他的耳侧,淡淡地道,“没亲够?” 元璀脑袋腾得一炸,手指都在发抖,被人按在车后座亲吻的画面在脑内不断重复,烧得他几乎快要窒息。黑暗、亲吻、粘稠的水声、随时可能打开的拉窗,是镇压他的极好方式,吓得元璀再也不敢动。 齐白晏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也从不考虑他的耻点。 医生见原本还在抗拒的男孩忽然停止了挣扎,像只被拎着后颈的兔子,认命地垂下了脑袋,了然得不敢再问。 今晚的阵仗确实太大了,医生还没被叫来之前就被动静给惊醒了,一脸茫然地在窗边看几乎照亮整个普拉群岛的搜索光线,心里嘀咕着:了解的人知道是绑架,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抓自己在逃的老婆呢…… 再说了,这些有钱人玩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谁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元璀盯着医生越来越微妙的视线,耳朵也随之发红,羞耻得要死,闷着脑袋装死。 医生看了眼他的手,低吸一口气,“这伤口是谁弄出来的?这么狠,受伤了以后还在持续不断地摩擦。” 元璀抿了抿唇,“……挣绳子挣的。” 齐白晏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停住了。 医生摇了摇头,“胡闹。这绳子一看就不干净,上面还有铁锈片,多容易得破伤风啊。”手臂上全是被刮得细小的破口,堆聚在一起,实在是惨不忍睹。 元璀埋着脑袋,一言不发挨训。 他确实对自己都比较糙,陈雅涵每次都吐槽他虽然做事情挺细心的又吃苦耐劳,但自己受伤了都是随意弄点酒精糊弄一下,连去个医院、防疫站都舍不得。亏得福大命大,不然哪天死在家里都不知道。 镊子一点一点地清理伤口的毛刺,明明是往外拔,但刺痛的感觉绵延不绝,仿佛每一下都像被针扎在上面,刺得神经生疼。大概是精神略微放松了下来,也开始感觉到疼痛了,元璀轻咬着牙根,像只倔强的小奶狗,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的动作。 以前打针也是这样,别的小孩都是被家长捂住眼睛让别看,等到打完了以后才跟他说“打完了”,不然小孩子看着针头直接戳进去会很害怕地动来动去。元璀不一样,他从小就很乖,每次扛不住去打针的时候,会直勾勾地看着护士姐姐把针头戳进去,好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注射。冷的时候会用带的小衣服盖住自己,蜷成一团,困得要死也不敢闭眼,直愣愣地盯着点滴发呆。 点滴如果打完了,血液倒流回瓶子里……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齐白晏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低垂下来的毛茸茸后脑上梭巡了一圈,手臂无声收紧,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到发凉的肢体焐住,低垂着眼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小腹,似乎在想什么。 元璀猜不透他的心思,生怕他在医生面前做出出格的事,登时僵硬地缩在那里,任由男人摩挲得他下腹酥麻难忍,仿佛从骨子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