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感染，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从简燕到原晓茹，再到方亚男，过去的每一个女孩都变了很多，时间将她们身上的尘土打磨干净，露出更为崭新的面貌。换做五年前，谁能想到她们能走到这种程度呢？ “本来想带你去跟李律见见的，可你这样……”方亚男打趣道：“应该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所以还是下次吧。” 池琅“啊 ”了一声，连忙把全副武装的东西解下来。方亚男看清他的脸，眸底闪过怀念的情绪，“你也变成熟了。” 现在的少爷褪去了五年前的漂亮精致，男性的轮廓凸显出来，面容俊逸至极，眉宇间添着了几丝沉凝的痕迹。 震惊适应后，池琅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要脸地道：“是不是更帅了？” 方亚男：“长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池琅：“……” 池琅：“方律现在好会噎人啊！” 方亚男“扑哧”笑道：“做我们这行，嘴也得练起来。” 虽这么说，她的神情中还是闪过一丝过往的腼腆。池琅心头泛起温热的涟漪，感叹不已，“这，这也是，你成绩本来就好，学什么都快。” 池琅：“对了，你怎么会在J.CL群里？” 方亚男：“这个群是我协助组建的。” 池琅：“啊？” 方亚男：“当时你离开后没多久，店铺好像就被封了，官微也不见了，网上查不到J.CL的消息。我问小燕，她说不知道，J.CL现在不归她管。” 池琅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离开后没多久……关于J.CL的一切就没了，难道，是池宗源赶尽杀绝？ 【“那，那J.CL呢？”】 【“不知道，在我妈去世后就归他了，跟我没有关系。”】 简燕被保护得很好，简峋甚至未把这负面的消息及时告诉她，直到五年后被池琅质问，这件事才被翻出来。 方亚男：“然后我问了简大哥，他好像疲于多说，只说J.CL暂时消失了，他也在想办法。” 池琅对池家愈发心灰意冷。 方亚男：“你这几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你突然就离开了，连杉……” 池琅气色泛白，打断道：“被家里安排出国。” “……”方亚男自知失言，迅速接道：“怪不得。” “你离开了太久，也没有发消息回来……周姨也很想你。”方亚男：“还有吴杨叔、林婶、罗爷爷他们。” 池琅一听到这些名字，手指就控制不住地发抖，好似从灵魂深处猝然钻出一阵颤栗，揭开他尘封的回忆。 “这五年，大家变化都挺大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周姨现在是包租婆了。”方亚男道。 池琅呆住：“啊？” 方亚男：“还记得她之前说熟人有空的老房子吗？” 池琅思索：“好像……是听过。” 【“不考虑租个仓库？我熟人有个老的空房子，可以当仓库放货，不然这进进出出的多挡路啊。”】当时周兰看他们全把原料堆在露天的院子里，还叨叨了一句。 方亚男娓娓道来。 原来因为周兰当时把变卖首饰的五万块借给了J.CL，又借了医药费给他们，事后简峋双倍还了她钱，周兰手里便有了没处花的十几万钱。2017年时，周兰的熟人欠了一笔钱，要十几万。周兰虽是个大嘴巴，但向来最嘴硬心软，又东拼西凑了几万，连着快二十万盘下了他的三间破房子。熟人当时说得天花乱坠，周兰贪小便宜的毛病作祟，被他用租的大房子糊弄，以为占了便宜。 谁料签完合同，她才知道那三套房是近郊的三间破顶的农民棚屋，连推倒在地皮上重建都要花钱。周兰气得上火，在家吃不下又喝不下，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差点气疯掉，全靠吴杨照顾她。吴杨心疼，直骂她糊涂，贪小便宜的代价总是拣芝麻丢西瓜。 这时，谁都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半年后，那三套棚屋因为在户城的区域规划线上，面临拆迁的补偿问题。当时那一片区的所有农房都被拆迁，每间补偿户城市中心一套房外加一百万。 三套房，换成了价值几百万的三间市中心住房和三百万元。而那片区域，规划了一个巨大的科技园区，政府招商，不断有五百强公司入驻。手里有钱有闲的农民经常戴着绿水鬼手表、开豪车去那些公司当清洁工的，所以公司内部渐渐流传起一句话：“公司扫厕所的说不定都比老板有钱。” 周兰阴差阳错获益，瞬间腰不疼腿不酸了，欣喜若狂地住进户城市中心的房子，过上了钱放银行领利息、每个月收租金的日子。手头资金充足，日子过得美了起来，周兰时常感叹如果当时没借钱给J.CL，或者收到简峋给的钱后没有帮助那熟人，也许就不会过上现在的日子。 一旦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就开始研究起炒房的事，可惜现在户城的房价已经够高，她资本金不够也不想卖手里的房，怕承担太大的风险。简峋便建议她可以尝试用手里的房子，再额外租赁几间，隔开做成创业、学生公寓。 周兰是个行动力强的，当时被池琅哄着找J.CL员工时的效率就可见一斑。说干就干，她马上用手里的钱和讨价还价的能力，选定区域租了房子，提供相对于市场价低些的房租，吸引刚创业、刚入职捉襟见肘的学生入住。她不是没想过把房价定在市场价，但一看到那些为创业东奔西走的年轻人，她就心软了。 那样的孩子们，很像刚创业的J.CL一众学生……尤其是突然消失了的池琅。 先入住，免收几个月租金，可用少量股份做抵押。别人说她周兰转了性，好端端的房子不收租金就等于每个月在损失钱，可实际上她还是那副多嘴多舌的样子，每次去看那些学生、创业者，虽然说着没文化的话，但总会带些生活必需品给他们，就像在弥补着自己过去无能为力的事。 【“反正你们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随你们怎么看不起我，我就是生儿子没儿子养！我就是没文化，初中学历，穷人病，字都识不全！”】 她的儿子不愿意理她，但她好像忽然有了很多孩子，愿意跟她说说生活里的事，在失意的时候跟她诉苦，在成功时激动地拥抱她。她还是那样粗鲁、没文化、倔强、嘴碎，但再也不是被人瞧不起的“母亲”。 两三年间，有几家初创小公司迅速发展并成功获利，或分了1%的股份或给予房租的报恩，周兰一跃而上，将创业公寓置办得热火朝天，越干越有劲。 周兰的变化是最大的，池琅听后惊呆了，半晌才想起来道：“那李新这些年有联系过她吗？” “有。”方亚男：“振振的支气管炎需要医药费，李新希望周姨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