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南霜什么时候录音的?什么录音?录啥了还要发给简峋看? 简峋:“你和她父亲的对话。” 池琅眼皮一跳,接着,脸色大变。 下一秒,他以极快的速度爬起身,不顾酸痛的屁股和老腰,拽过放床头的衣服,胡乱地套上去,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冲! 简峋预判到他的反应,手臂一捞,把某只火气冲天的土狐狸拦腰抱回来,三两下制住他扭动的胳膊和腿,把他牢牢地按在怀里。 “干什么!”池琅脸皮涨红,疯了一样地挣扎,“你干什么?!” 简峋闭了闭眼,一想到昨晚的录音,气息急躁地低头,在他后颈咬了一口。 池琅“嗷”了一声,爆炸道:你别拦我,我要去找她!” 他非得问问甘南霜凭什么这么做,好好的私人谈话非要录下来,还发给他最怕被听得到的人。简峋如果知道他那五年过得那么…… 那么…… 简峋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烦死了,这是干嘛!!!!!!!!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他知道我录音了,怕他不高兴,忽然冲过来问我,那我这趟回程也很难捱的。”】 甘南霜果然了解他性格。简峋面颊贴着少爷的肩窝,箍着他的手臂无声收紧,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恨不得把他塞进骨头缝隙里。 池琅被他这么一抱,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力道和昨夜如出一辙。 “……” 池琅心一抖,脊背冒冷汗,“你不会……昨晚就听到录音了吧?” 简峋没说话,喷洒在他颈间的气息越来越烫,烫得池琅心尖发颤,狼狈地咬紧了牙根。 他不是没有冒出过跟简峋说这些事的念头,甚至在五年间,他每次情绪崩溃时,一个人独处都会生出异常委屈的情绪,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没有任何人看见的角落……那时,他很想简峋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抱住男人,把自己冰凉的体温塞在对方怀里捂暖,感受着对方真实的、炙热的心跳。 那成了他痛苦时候唯一的甜,却又在尝到甜味后被理智强行剥离,残忍地撕出血淋淋的伤口。 一次次清醒,是劫后余生,也是更深层次的痛苦。 过往越甜蜜,分开的那段时间就越漫长煎熬,池琅现在转头想想,若非已经走到了末路,否则必然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揭露半点不想回忆的过往。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偶尔想起来,他就会生起无尽的后怕,想着自己如果没有撑过这五年,如果在某一天没有被消息打断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抽离,他是不是……就见不到简峋了? 那时的他并不知五年后的尽头会碰上简峋,那些漫长的岁月对他来说无异于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他没有任何的希望和未来,活一天是一天,浑浑噩噩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这些情绪、过往的痛苦痕迹,他都藏得很深,清醒时不愿再次提出来,只有醉后才遗漏了一些,但很快就被藏在嬉皮笑脸的伪装之下。 可现在……甘南霜替他把这些全部展示给了简峋,等于把他所剩不多的蔽体衣物都扯得稀烂,让他狼狈得想逃避,缩成一团不被最怕的人看见。 简峋:“她也是出于好心。” “……”池琅睫毛垂下,心口霎时撑着一股无从发泄的气,拳头捏得紧紧的。 简峋:“你都不跟我说。” 池琅:“说什么?” 简峋:“说你……” 【“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很多话都藏在心里,从不说出来,所以我就想着录个音以防万一,到时可以发给他真正想告诉的人。”】 “说你的抑郁症……”简峋轻声道:“这么严重。” 池琅干笑一声,“也没那么严重,我想着退婚,就说得严重一点。你看他信了,你不也信了吗?” 话音刚落,耳后的小红痣就被人落下一个吻。 “池琅,别撒谎。” 池琅掌心倏然出汗,手指依旧攥得紧紧的。 “我并非看不出来,”简峋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压抑着,有些哑,“你那次晕倒,我请了医生过来,他说你身体状态不太好。” 池琅愣住。 晕倒时…… 难道是被简峋带去公司休息间的那次??? 怪不得他醒来以后在简峋公司而不是在医院,原来简峋请了私人医生! “但我当时没往那方面上想。”简峋睫毛垂下,“我以为你只是那几天累了,没休息好。” 池琅:“……” 池琅张了张唇,“其实,真的只是夸张,并没有那么……” 简峋松开一只手臂,转而握住了他的手掌。 出乎意料的,男人看似镇定,实则掌心也是汗津津的,握住他的手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池琅被掐得有些疼,眼圈瞬间红了,不受控制地,同样紧握住他的手。 “池琅,别撒谎。”简峋执着地重复着,涩声道:“不论什么问题,我都可以陪你一起解决。” 池琅咬紧了唇。 简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像哄着宝贝,“生病,难不难受?” 这声音太温柔,听得人心都要化了。池琅睫毛根逐渐濡湿,一颤一颤的,耳朵已经通红。 “小琅。” 池琅嘴唇抖了下,捏着男人的指尖,无声地,用力地摸过他的茧,擦得自己手指缝通红,却依旧垂着脸一言不发。他这几天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或许因为没睡好,也或许因为心情大起大落……总之,少爷能给自己找到无数个理由来面对自己的狼狈,此刻却有些控制不住想掉眼泪。 那五年的钝刀子伤口都结疤了,简峋现在隔着皮肉掀开来看,他总觉得没必要,但心里刺刺麻麻的感觉勾动着他的喉咙口,使他莫名憋不住想跟人抱怨,跟人撒娇。 “我……”池琅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哝,“我要是说难受,你能亲亲我吗?” 简峋声音放柔,“好,亲哪?” 池琅睫毛根湿漉漉的,侧过脸看他,“不知道。” 简峋听出少爷话里的依赖劲,手掌抚过他的脸,在他的眉心吻了一下。 池琅脸蛋仰起,“……还要。” 简峋亲了下他的眼睛,给自己的宝贝狐狸崽子顺毛。 池琅被亲得闭上眼,脸蛋仰得更高,“简哥……亲嘴。” 简峋嘴角弯了弯,垂眸咬住他嘴巴,细腻地亲吻起来。池琅鼻息颤了下,“呜”地勾住男人脖子,与人唇齿缠绵起来。 简峋带着他转过身来,力道稳稳的,翻身把他压在床上,肆意地享用着、安抚着自己的少爷,池琅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被他随手一拽,宽大的手掌便摸到了赤裸的皮肤,一寸寸地摩挲下去,像检查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少爷有没有哪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