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同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种局面下,说什么都怪尴尬的。 简峋只知道池琅成绩很差,但不知道他成绩差到这种地步。池家给池琅安排好的路子是高额赞助买个名校学历,现在池琅跟池家关系崩了,没钱出国,只有国内这一条路子。 虽然池琅脑子灵活又聪明,但耗费的时间想在短期内拯救回来,可以算……非常难。因为他的基础太差了,要补都不知从哪下手。 池琅被盯得汗蒙蒙的,身体僵硬地坐直。没有什么比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更煎熬的了,他甚至有点懊悔自己跟简峋说了学习的事。 许久,简峋眼睫垂了垂,在纸上记录了两句,“擅长哪科?” 池琅:“……体育?” 简峋:“高考不考体育。” 池琅:“……” 而且按照池琅打斗时的战五渣体力,估计只是他认为的“好。” 简峋:“文化课部分,哪门最擅长?” 池琅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好像……英语还可以。” 简峋抽出一卷英语报纸给他,“读一下。” 池琅读了两句,出乎意料,完全不是十二年国内应试教育下的中式发音发音很标准。 发现简峋欲言又止,池琅怂怂地道:“怎么了?” 简峋:“发音很标准,练过?” 池琅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小时候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家老头想让我出国读书,会点英语总是好的。” “嗯。”简峋:“好事。” 二十分钟下来,池琅终于听到了一句赞扬自己的,舒了一口气,暗搓搓地缩起脊背抹脸。 “语感好,语法不熟练也能选对题。”简峋想了想,“英语保持,其他科目先加强基础练习。” 池琅听他又说了些学习方式,难得按住躁动的情绪暗暗记下,往日里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乖乖盘成一团,听“简老师”循循善诱。 简峋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池琅听了半天,偷偷地瞄他,眸光闪烁。 简峋停下,道:“有什么想法?” “……不是。”池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支支吾吾,“我只是觉得……简哥你太好了。” 好得让他都离不开也放不下了,越陷越深。池琅甚至无法想象没有简峋的生活,感觉会毫无方向,乱成一团。 简峋眼睫掀了掀,垂下遮蔽了眼底的光色,平静之中写着池琅看不透的情绪,“没什么。” 池琅犹豫地道:“你教我的话,复读一年,可以考上户大吗?” 简峋:“很难。” 意料之中的答案。户大学生全是各省的文理科状元或全省前几名,池琅想要在一年内恶补到全省前几名,除非是天才型选手。 池琅:“一本呢。” 简峋:“难。” 池琅:“……本科呢?” 简峋:“可以。” “好!”池琅在“本科”上圈了一下,“先把目标定本科!” 谁料简峋从他手里抽出笔,在“一本”上划了个圈,抬手挂在墙上的计划表上。 池琅:“……” 简峋淡淡地道:“起步一本。” 池琅:“不是说难吗?” 简峋:“目标定低,自我要求也会放低。” 以前学校的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话从简峋嘴里说出来,莫名变得很动听。池琅把这句话在心里咀嚼了几遍,点点头,“行。” 池琅忙不迭掏手机,“对了,我是不是要付辅导费,辅导机构时价一般多少?” 简峋:“再说。” 池琅看他收拾完其他卷子,冷不丁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愣愣地抬头。 简峋眼皮一跳。 池琅舔了舔嘴唇,指尖顺着脖子往下解扣子,一颗又一颗,直到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和昨天残留的吻痕,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简老师,我钱不够了……肉偿可以吗?” 话音刚落,池琅顺着他的胳膊抚摸上去,慢慢的,滑滑的。 一只雪白修长的手在麦色的肌肤上攀爬,像极了游走的白玉兔,肤色反差分明,直探入结实紧绷的臂膀间。 简峋一动未动,定定地看着他。 “……” 本就是满嘴胡言试探,简峋一点反应都没有,池琅反而僵住了。 池琅和他对视了两秒,随手抓过一张便利贴“啪”地贴自己嘴上,自我封印,“哈哈,开玩笑的。” 简峋视线在便利贴上停顿了一秒,有些微妙。 接着,他冷淡地起身出去,“做完两张再睡。” 池琅总觉得他眼神不对劲,一头雾水地撕下便利贴。上面写着“私人物品,勿动”,是简峋之前留下的笔迹。 池琅:“……” 好家伙,这纸怎么还在呢?! 池琅盯着便利贴瞪圆了眼,今时今日,面对同样的字句,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许久,池琅脸颊发热,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揣进衬衫兜里,摸了又摸,拧拧巴巴,“私人物品……也挺好的。” 一想到自己是简峋“私人的”,池琅就喉口干燥发痒,很想被简峋强势又粗暴地做点过分的事,自己掰开腿给人上也无所谓。 池琅刚才泛红的耳朵一直藏在漆黑的发丝里,此刻才窥得分明。他趴在桌上,盯着计划表发呆,小声嘀咕道:“……都这么主动了,还不来占我便宜,那么老实干什么。” 他的简哥哪都好……就是不够坏。 第101章 简峋回屋的时候,不爱看书的土狐狸睡得昏天黑地,趴在桌上不动窝。摊开的卷子在他的竭尽全力之下只完成了半面,简峋随意扫两眼,都是错误。 这两张对现在的池琅来说太难了,让他做确实不合理。可池琅还是尝试着去做了,相比之下,简峋刚才突发的命令暴露了起伏的情绪。 池琅最听他的话了,多不甘愿都会听。 简峋安静地站了许久,俯身抄起他的膝弯,把睡得死沉死沉的少爷抱到床上。池琅睡得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老实,简峋还没来得及抽手,忽然被他两手缠住腰,半拖半拽地定在床边。 “呼……”池琅梦呓地攀着他的腰腹,将脸往他的后背贴,生怕攀住的唯一浮木走了,“……简哥。” 简峋任由他抱着,原本想掰开的手掌停顿住。 池琅一声又一声地叫着“简哥”,每一声的感觉好像都不一样,从高起的哼唧到小声的呜咽,直到后面浸润着浓浓的鼻音。 简峋闭了闭眼。每一声都像在凌迟他的理智,刀片锋利尖锐,挖掘着深处的神经,从而使得那块儿一抽一抽地跳。 许久,简峋慢慢地抽开池琅的手,悄无声息地靠在了同只枕边。 池琅似乎很喜欢叫这样的称呼,连在梦里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