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对上不知从哪个夹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池琅,登时恼了:“我跟她家长说话,关你屁事!” 班主任汗唰得下来了,疯狂挽回,“两位家长……消消气,先冷静下来,沟通一下。” “怎么就关我屁事了,”池琅指着简燕,“我是她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简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简燕眉头皱起,抬眼瞅他。简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跟她吵。 “!”若是放在以往,池琅魂都要飞了,此刻他却满脑子“十步杀一人”的煞气,像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炮仗,蠢蠢欲动。 顾桂芳见他迟滞了一秒,接着骂骂咧咧:“毛都没长齐,还他哥,哪个学校的二流子,高考考上了没就出来混。”她指着简峋,“还有你,还户大的学生,全家就这么点素质,还不知道是不是高考抄袭的。” 简峋倒没什么反应,简燕拳头蓦地捏紧,池琅眼睛都红了。 顾桂芳冷笑道:“当妈的不检点,生了个没爸的野种,现在又捡了个小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简燕:“你” 王成川:“妈!” “草!”池琅骂了一声,像只脱缰的野马,猛地抽出手,“这位阿姨讲不讲道理,骂人不上三代您不知道啊!” 班主任被他暴起的气势惊得连连后退,僵得像块钢板。 第66章 顾桂芳指指点点:“我还没说小的呢,小的不修边幅整天像个男孩儿一样,不男不女的,就知道打人。” 池琅炸了。 “不修边幅吃您家大米了?不修边幅碍着您儿子考户城一中,还是碍着您儿子出门遛弯的八抬大轿了?退一万步,就算不修边幅,关您家什么事,谁规定女孩子就要修边幅!野性美,野性美不知道上网自己查去。我妹就算不修边幅,不男不女,那也是人权自由,您有种上法院告她去,告她一个“不修边幅侵害您儿子尊贵的眼睛罪”!”他双手环臂,阴阳怪气:“哟,瞧把您给惯的下次可千万别去什么夜店,万一碍着您老人家的眼睛,还得报警喊人统统抓起来。” 莫名其妙被标上“野性美”的简燕:“……” 简峋眸光微动,没再拉他的手。 顾桂芳没想到一句话出去,换了一大通噼里啪啦,脸都气红了,“你” “我什么我,我好得很,不然能搁这儿跟您讲道理?”池琅骂人身经百战,武力值不行,寻衅力与反击力一流,从以前到现在,嘴上都没落过下风,常年把狐朋狗友和池鎏朝气死,慢条斯理的,“也是我脾气好,还有兴趣跟您讲道理,别人来了,一调监控,看看不把王成川抓少改所改造去。” 池琅很少这么生气,损人的时候嘴皮子比谁都利落,国骂是口癖,也是第一层骂人的法子。再往上升级,就是现在这种状态骂人不吐脏,用词抑扬顿挫,精准打击,听起来好像挺尊敬的,其实心里轻蔑得屁都不是。 顾桂芳憋得火冒三丈,“……哪来的野小子,还合起伙来了,这么大嘴就不老实,以后保不准是什么社会毒瘤,流氓胚子!” 池琅“噗”地笑了,“就算是社会毒瘤流氓痞子,赖着谁家了?您儿子年纪轻轻手就不行,我看这要命,别耽误国家医保了,自费去查查是不是遗传基因不行、手脚不协调乱打人,趁着年轻,我好心劝一句,快点治,别耽误了。” 王成川被说得脸蛋发青,顾桂芳尖叫道:“谁打你妹了?打个篮球手滑不是很正常吗,砸到人也是她活该!之前还把小川伤成那样!” 池琅:“我可没说他手滑,你自己承认了啊。” 顾桂芳:“……” 池琅:“嚯,正常人都长着眼睛,您非要死乞白赖地不承认,这能怪谁。” 顾桂芳:“混小子” 池琅伸手摸了摸看傻了的简燕后脑,“看来是我妹这脑袋太亮堂了,没长眼,没往您儿子砸球的空隙躲,要么您再多砸两下,咱警局见?” 顾桂芳:“你你你你” 简燕死死地瞪他,猛地别开脑袋。 池琅也不恼,继续道:“别说您儿子受伤了,我妹这么明晃晃一个大活人受伤了看不见吗?都说男孩糙养女孩娇养,臭丫……燕燕也是我们老简家的心肝宝贝疙瘩肉,怎么落到您嘴里就是唯一害你家户口本那一页的毒瘤了?人家户口本都三四页,你家是就这一页还是怎么的。” “燕燕”喊得亲昵无比,池琅自然得就像经常喊。简燕听得恶寒从心头起,抖了一下。 简峋微微偏开视线看窗外,神色淡淡的。 顾桂芳肺都要气炸了,掰过王成川的脸,“……你看他的脸!” “看了,确实得快点看。”池琅:“不然鼻腔粘膜都要自己愈合了。” 顾桂芳:“……” 池琅挑起眉,掰过简燕的脸,义愤填膺地展示给顾桂芳看,“我们燕燕,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读书,七岁熟练ABCD唐诗宋词,九岁熟练四位珠心算,要不是王成川三番五次的骚扰,能落到这种成绩吗?” 简燕:“……” 简峋:“……” 班主任:“?” 王成川:“……啊?” 池琅叹了口气,“这丫头,在家里又乖又听话,唯独听到您儿子名字就发抖害怕,怎么到您嘴里就活该了呢?我今天倒是要理个明白。” 简燕怒了:“谁发抖” “234乘以136等于多少?”池琅忽然问。 简燕:“……” 池琅脸色瞬间大变,再次掰过简燕的脑袋,差点把她“咔擦”头扭了。 “看看!这孩子连基本珠心算都算不出来了!脑袋都砸傻了,你拿什么赔?拿你家一页户口本吗?!” 池琅啐了一口:“打他?打他是轻的!您要是生个女儿,被人拿球砸傻了脑袋,您会不会冲进学校把门板踹掉!” 但凡给池琅一片海洋,他就能满场浪,顾桂芳被绵里藏针的骂法打得节节败退,偏偏池琅一张嘴能把白得说成黑的,能把黑说成五彩斑斓的黑,阴阳怪气,听得人心头生火,却不知该怎么怼回来,反而暴露得彻彻底底。 一件男孩打架的事,被他说成:柔弱无助的娇娇妹妹被铁锤砸了头,哥哥不忍妹妹受辱,正当防卫,轻轻地揍出了王成川的鼻血,甚至因此负伤。问题性质严重到要去报案,侵犯了人权,属于校园暴力,还要去教育局举报。 他义正言辞,敞着衣服上别人留下的血点子,毫无心理负担地“讲道理”。 池琅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卷起袖子就要冲去“教育局”举报学校风气乱,还要去家长的公司举报纵容小孩校园霸凌、胡作非为、讹诈金钱。 班主任听了吓得连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