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程度,讪讪地道:“青草膏还有吗?” 简峋:“在小燕屋里。” 池琅:“……” 他妈的谁敢往枪口上撞啊! 池琅“哦”了一声,视线在他紧实的肩颈上滑动,忽地找到了借口,就着贴得很近的距离,戳了戳他的脖子,“这有个小红点,被蚊子叮了?” 简峋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嗯。” 池琅细细地摸着那处小红点,脑袋一个劲往他鼻梁下钻,拱得男人下颚不得不抬起,被他的钻研精神刨根问底,“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竟然也会被蚊子叮?” 简峋:“……嗯。” 池琅奇道:“怪了,我的招蚊体质失灵了?”可是这个蚊子包摸起来跟他的不太一样,摸起来不软,而且很小一点,像被什么虫子咬了。 简峋没说话。 池琅手欠地想给他掐个十字,用指甲抠了抠,“痒吗,我帮你挠挠?” 简峋:“不用。” 池琅摸着他的脖子,“来嘛来嘛,别客气,你都帮我涂过青草膏了。” 说着,乱摸的雪白手腕忽然被人捏住,池琅抬头往上看,恰好撞上垂下的视线。 “……” 不知何时开始,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池琅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倒映的自己。他下意识地嗅了嗅,发现自己四周都是男人干净的味道和微微发烫的荷尔蒙。 明明简峋的体温不高,这间屋穿风时凉到不用开空调,但池琅就是觉得空气有些发热,仿佛蛰伏着什么躁动的因子,皮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涨起刺痛的感觉。 刺刺的,麻麻的,在他身上穿过脊骨,藤蔓般缠绕着肢体,扎入皮肤。没有那么痛,却勾得痒意从心里漫起,涌上喉口时酥痒难言。 “不用。”简峋垂眸看着他,慢慢地道。 池琅喉结滚了滚,恍惚中觉得有什么要从泥土中钻了出来,脑袋被简峋成熟的味道灼得晕晕乎乎,小火慢炖般轻柔旖旎。 蜜色的手指捏住他的手腕,掌心交合处似有火炉在烧,肤色差明显的皮肤在此刻暧昧得厉害。池琅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哑声道:“……你捏我的手,要收钱的。” 这句话本身是开玩笑,连笑容都是开玩笑的揶揄,其下掩盖着细碎的小心思。简峋沉默了一下,悄然放开了手,池琅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秒,忽然被人隔着冰袋摸了摸肿起的右脸。 “好点了吗?” 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钻入,池琅被刺激得鸡皮疙瘩冒起一层,两条腿猝然夹紧,受不了这么近的吐息,呼吸断断续续地干涩着。 简峋捏着冰袋往他脸上贴,左手抬起时,在池琅的视角里就像被人用结实的臂膀拥入怀里,鼻息间都是男人沐浴后的气息,烧得他呼吸不畅。那股子眩晕的感觉支配着他的身体,雪白的指尖滑过好看的喉结曲线,顺着下颚往上抚弄。 池琅脑内晕乎乎的,摸过他的喉结,“……你摸了我,那我也得摸摸你。” 简峋被他摸过的每一处都微微绷紧,从颈项到分明的下颚线条,池琅指甲无意间轻刮过喉结,激得皮下泛起层层叠叠的痒意,少年未经覆着茧的手很柔软,像羽毛的刮搔,一点点上滑。 “我现在也是有一点钱了……”池琅咕哝道:“摸这里最多二十吧?” 简峋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池琅指尖搭住那处红点摸了摸,抬起恍惚而水色微敛的眸子,下意识脱口而出,宛如低喃。 “……想跟你睡一觉,要多少钱?” 简峋滚动的喉结停住了。 . 小色胚子(。 第49章 话音刚落,两人四目相对,倏然陷入沉默。 嘴永远比脑子快的池琅:“……” 我草! 池琅差点将鬼迷心窍的自己刨死,飞速道:“不是,我是问别人跟你睡一晚多少钱!” 简峋沉默地看着他。 “……”池琅反应过来不对,再次改口道:“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给钱就……” 简峋眉头蹙起。 池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池琅憋得脸红脖子粗,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当我大脑进水,胡说八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件事说来本就不光荣,还是间接导致池琅离家出走的原因,池琅就怕他翻旧账跟自己生气现在池琅心态变了,原先觉得可以作为把柄拿捏简峋的事,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不提最好。 想到自己曾经那样糟糕而恶意地羞辱过简峋,他就没脸再看这个人。 池琅顾不上痛,咬着牙将脑袋转过去装死,胸口不受控地剧烈地起伏着,像只快要盘起来的螃蟹。简峋自刚才开始就没说话,池琅兀自喘了半天,胀痛的脸蛋压着冰袋抵住枕头,做贼心虚地觉得简峋在身后看自己。 那视线直直的,烧得他脊背发麻,偏偏又安静得要命。 半晌,池琅憋不住了,磕磕巴巴地道:“其实,我、我之前想解释的。第一次跟你见面,我不是故意羞辱你的,只是被朋友骗了。” “我朋友叫郑浩,他说他女人被你骗了,我欠了他好大的人情,他让我来羞辱你。”既然开了闸,就一股脑说了出来,免得憋在心里难受,池琅道:“你当时有在跟人谈恋爱吗?” 简峋:“不认识。” 虽然先前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池琅还是松了口气,转而愤恨地道:“这王八犊子骗老子!不光说你在那里做额外服务,还说你……” 简峋:“什么?” 池琅越说越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说你是同性恋。” 池琅动作幅度太大,冰袋被震得在枕头席子上到处跑,他扒拉过冰袋捂住脸,瓮声瓮气的,撇清自身责任,“所以我当时只是演戏,你不用当真!我一个大直男喜欢女的还来不及,怎么会闲得无聊跟你开这种玩笑?” 他这个人逃避责任的心理太重,生怕简峋觉得自己是同性恋怪恶心的,一通解释下来话不成句的,显得很刻意。 语毕,池琅在心里懊恼了起来,莫名有点膈应自己的心口不一……现在不就对这人有点那么个意思嘛,还乱解释什么。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都没说话,简峋更是安静得过分,连呼吸声都被压得很低。 过了一会儿,池琅张口,不甘心地试探道:“所以,你之前……真做过啊?” 那种……给钱就做的事,就像他对简峋做的一样。池琅想想就难受得发慌,试探的口吻把控着度,微妙至极。 简峋没说话。 “……” 池琅心脏蹦得突突发疼,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反应,再转头看时,男人的背影正对着自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的,一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