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的封锁现场。 有人想给他下套,只是没想到他中间出去了一下。 池琅一瞬间明白了,脸色转为青白。池宗源看到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平时再怎么玩闹就算了,有些人、有些东西不能沾就是不能沾,我们老池家的脸面迟早糟践在你手里!” 池琅猛地抬头:“我没有!” 他打架闹事的前科太多,池宗源道:“还敢狡辩?池恒,这几天按家法来。” 池鎏朝在旁边看好戏地转着手机,张华红汗都要下来了,脸色煞白地扶住池宗源的胳膊,“这,这使不得啊!小琅身子骨还没长开,断他两天水和粮能折腾死人的!” “家法”是池家一间很小的地下室,池琅从小就怕那间屋,池宗源每次把他关进去一段时间,出来以后就是个反省得不能再反省的乖儿子,免不了老实一段时间。 他看向池琅时,打小就骄纵任性的儿子死死地盯着他,像只被捕后瞪死了眼珠子的鱼,盯得池宗源心里发毛。他怒极,挥手甩掉了张华红的胳膊:“要他这小兔崽子,还不如趁早把他塞回他娘的肚子里!” 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脸色都有些僵。 池琅唇瓣抿紧发白,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池宗源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犟着一股子脾气没说话。张华红见求他不得,扑上去扶池琅:“小琅,跟你爸服个软,咱不能进地下室,啊?” 池琅沉默着不说话。 张华红急死了:“小琅啊!” “不会糟践,反正你还有两个儿子。”池琅低吸一口气,抬起头,很慢地道:“多一个废人,少一个废人,没区别。” 池宗源手背青筋暴起:“你” 池琅“噌”地起身,冷淡地道:“这身衣服是红姐给我买的,我换一件再去,免得弄脏了你家的地下室。” 池宗源被他堵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心疾犯得直冒冷汗,张华红忙完小的忙大的,“哎呦”一声给池宗源喂药。 池琅上楼回房间换衣服,干脆利落很有骨气,看起来要硬生生吃下他爹这招。池宗源被喂了药才缓过来一点,捂着额头在轮椅上微微发抖。 等了半晌没看到池琅下来,池鎏朝狐疑地道:“他那衣服……我之前从没见过,确定是红姨买的吗?” 张华红一愣:“我,我有好些日子没给三少爷买衣服了。” 池鎏朝眉心抽了抽,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抓着门把转了转。内里上了锁,咔啦着转不开,张华红慌张地敲门:“小琅,你别想不开啊!” “他那性格是能想不开的吗?狗熊跳江他都不会跳江。”池鎏朝喷了:“还不快点拿钥匙!” 张华红六神无主地冲回自己房里拿回备用钥匙,被池鎏朝抽出来开了门。门一打开,夏日热风扑面而来,没有半点空调的残余。 “……” 池琅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屋内的抽屉像被贼洗劫过,桌上贴着一张写着歪七扭八的字体的纸条:“老头,今天开始就当你儿子死了,从此断绝父子关系。我现在就麻溜收拾铺盖出去过,别找了!” 这是别墅的二楼,窗边挂着拧成绳的白床单,随风摇摇晃晃。 屋内一声爆喝。 “追!都他妈的给我去追!追不到就随他死在外面!” 池家的保镖人数足够,但没一个溜得从小就擅长逃跑、钻洞的池琅,等他们从偌大的别墅里绕出去,气喘吁吁地冲到大马路,不远处有一个脑袋从出租车上探出来,动作像飞了个吻。 “帮我带个话,让红姐好好照顾自己!” 一眨眼的功夫牌照还没看清,车身载着池家最轻浮浪荡的三少爷,彻底没了影。 池琅在逃跑这方面精着呢,上一辆车会被锁定,那就多转几辆。别人以为他会往市中心繁华地带藏匿,他就偏偏滚去靠近郊区的湿地森林地带,那边花多树多,大不了当个人猿泰山藏一藏,先把风头避了再出去找酒店。毕竟现在用卡、用支付宝都容易被锁定。 然而这么做的后果是,使本就不富裕的现金携带者雪上加霜。池琅第一秒将自己的手机卡掰了,顺着窗口丢进了滚滚户江,看着浪花将手机卡吞没,心里大为畅快。 他在那里兀自畅快着,出租车计价表弹动得飞快,换的第五个司机师傅老不耐烦地道:“小伙子,你这都兜了快一个小时了,到底要去哪?” 池琅奇道:“给你赚钱的机会还不好?” “我还等着换班呢。”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离家出走是吧?我之前也接过,害得大半夜在郊区晃了两小时,临下车还没钱付,我看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就收了她一半钱。” 他话一顿,微妙地道:“你钱带够了吗?别消遣我啊。” 池琅长这么大就没被人问过“钱带够了吗”的问题,深觉被甩来奇耻大辱,“狗屁,我当然有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子刚才找剩的零钱,丢给师傅,“够了吧!” 司机师傅点了点头,按下手刹。 十秒后,池琅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出租车扬长而去。 “没钱别打车,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池琅被喷了一脸的尾气,精致的脸蛋像落难的小狐狸,尾巴毛乱糟糟的,“草。” 池宗源:把我那不听话的废物的儿子,扔去废品回收站! 刚好路过废品回收的简哥,将被五花大绑捆严实了的小狐狸捡走了。 第6章 池琅上前两步,气急败坏地追车道:“我还有戒指!” 师傅探出脑袋:“电视剧看多了吧,小屁孩还真当自己是落难有钱人,随便掏一个戒指万儿八千的?要是拿个地摊货来骗我,我上哪哭去。” 车真开走了。 池琅停下脚步,暴躁地踹了脚小石子。他屋里本身就没多少现金,这些还是他在短时间内翻箱倒柜搜出来的,平时花销来源都是支付宝或信用卡。池宗源防止他高考中途落跑,在考前就停了他的信用卡,每一场考试都是派人压着送上的考场,支付宝现在也不能用,一查消费记录就能被查到在哪。 现在所剩不多的钱都丢给了出租车,池琅将兜翻了个底朝天,只剩下几个小钢镚儿、身份证,以及自己手上的素戒和手表。手表是不能卖的,他打上了戒指的主意,一时又找不到地方去卖,生怕在郊区这片穷乡僻壤的地方卖个贱价。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他都不太清楚自己在户城的哪里。手机卡被掰了,手机没有移动数据连接,他站在杂货店的门口道:“有网吗?” 店员:“啊?” 池琅:“wifi账号和密码。” 店员摸了下前台的一排水果干,“五块钱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