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翻翻找着,除了泥巴和腐烂的树叶什么都没有找到,营地?里面的备用食物肯定早就被路过的野兽吃完了:“好像,没有食物。” 刚说完,她的脑袋里面有什么打通了。提索肯定知道食物被吃完了,他可是最了解野兽的人,那么他在外面翻找什么呢?答案已经浮现在了眼?前,可阿云暂时不太想承认……直到…… “阿云!”充满活力?的声音,提索将手高高举在空中,此时他手里捏着一只大?概10厘米长,还在扭来扭去的亮黄色虫子。 果然是虫子,怎么想这样的环境中能找到的食物也就只有虫子了,她可真是聪明啊。阿云艰难地?扯开一个笑容:“提索,好厉害!”刚说完提索就已经捏着虫子朝她走了过来,那架势看起来是要直接把虫子朝她嘴里塞。 “等一等。”阿云抬起手堵住自?己的嘴,往后退了几步“等一等。” “为什么?阿云,饿了。这是很棒的食物。”他晃动着手里的虫子,用非常快的语速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估计是在介绍这个虫子是什么来头,阿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阿云,吃吧。” 腹部?的胀痛感变得强烈了,阿云看着提索和他那灿烂的笑脸,心中莫名烦躁:“我……吃,等一等。”她现在身体并不算舒服,在饥饿的攻击下心情也有一点点不好。换做之前心情好的时候,她肯定眼?睛一闭就把虫子吞进去了。 见?阿云不肯吃,提索也不强迫她。而?是用手用力?一捏,将虫子的头捏爆后放在阿云旁边。自?己又急急忙忙去寻找其他虫子了,一根肯定是不够阿云吃的,提索想起之前阿云一个人狂吃鱼的样子,起码要十来条,才能让阿云吃饱! 看虫子被捏爆头,蜷缩身体变成了一卷,这虫子并不是幼虫,身上?覆盖着一层看起来坚硬的外壳,外壳上?有许多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只巨大?的硬壳毛毛虫,它有8条圆滚滚肉呼呼的脚,被提索捏死后那8条脚就像海带一样,四散开来软趴趴搭在地?上?……阿云感觉胃部?的酸水一阵翻涌,并不是她突然开始矫情了,只是生理上?的变化她无法控制,平时看着顺眼?的东西现在怎么看都不行了。 特别是她忙活了那么久,搭出?了个很完美的帐篷,却只能吃这种?恶心的虫子作?为晚饭。苍天开开眼?,这种?时候怎么都应该吃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吧!! 心里开始嘟哝了起来,小腹也越来越酸痛。她忍不住蹲下用力?抱住自?己的肚子,和死掉的虫子蜷缩在一起,蹲下的时候她也明显感觉到又有一点点血涌了出?来,肚子痛得更厉害了。 阿云并不是痛经非常厉害的体质,在以前的世?界来月经时只会觉得心情烦躁,痛倒不会特别痛。但现在因为食物和环境以及心情的原因,虽然血量不大?,腹部?却翻倍痛了起来。 眼?前有点发黑,这一阵剧痛来得太过突然,像是被人猛踢了一下腹部?。 “阿云?”又抓了三条虫子后,提索转头这才发现阿云的状态不对劲,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抱着肚子不停发抖“怎么了?!” “没事?……”阿云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刚刚的剧痛后小腹开始胀到像是要爆炸“我没事?,这不是受伤。” 提索手足无措地?蹲在阿云身边,他不明白为什么阿云一直强调自?己没有受伤,如果不是受伤那现在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难受?难道是太饿了吗? 他把抓来的虫子挨个捏爆头,塞到了自?己嘴巴里嚼碎,然后环抱住阿云的肩膀,另只手抬起阿云的头后,又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把嘴巴张开。 这一连串动作?非常迅速,处在剧痛之中的阿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在她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虫子浆糊已经被提索快递到了她的嘴里,她瞪大?眼?睛,含着那一团东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是愣愣盯着提索。 提索则是一脸担心,他看阿云鼓着腮帮子不肯咽下食物,就慢慢拍她的背,喉咙中哼出?了非常奇怪的调子,断断续续的像是某种?歌曲,不过可以听得出?提索并不经常哼这个调子,因为他哼得非常不自?信:“不吃食物,的孩子。主母,会这样喂她们。” 可能是提索哼的调子太难听,也可能是因为刚被用嘴喂了虫子过于震惊,阿云慢慢咽下了虫子浆糊,早已经被咀嚼成糊糊的东西已经吃不出?任何味道,有点像是煮过头的燕麦粥,一点点黏嗓子:“主母……?” 提索点头:“我,看过。很多孩子,不吃食物,主母会这样喂。”他又捏了只虫子丢到嘴里咀嚼成糊喂到了阿云嘴里。轻拍和蹩脚的哼哼也没有停止,阿云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平静了下来,虽然腹部?还是很痛,可心情平复了。 “喂,虫子吗……”阿云气若游丝。 “肉干。” 那差的也太远了,把我抱过去让主母喂我!阿云咽下最后一口虫子,胃不再泛酸,说不清是被虫子填饱了还是被恶心填饱了:“主母,是,什么?” 提索眨巴眼?睛,有些困惑:“阿云的聚落,没有主母吗。” 接下来提索说了很多阿云听不懂的话,但她慢慢消化后……姑且用自?己的理解拼凑出?了“主母”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笼统一点讲,之前下令将她丢出?聚落的就是主母。 主母可能是一个聚落中话语权最大?的存在,从名字上?就可以明白提索聚落的社会关?系是以“母”为主的,她其实还不敢肯定提索口中的“母”和她所理解的“母亲”是否为一个意思。 “主母,很厉害。”提索圈住阿云,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两个人坐在营地?里,迎着最后的日光小声交流着有关?主母的事?情。 阿云拼尽全力?用自?己已经学会的本地?话,向提索解释了她的时代,母亲的含义。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无论阿云如何暗示比划,她都没办法从提索口中套出?父亲这类词汇,唯一相近的词汇可能只有“伴”,阿云自?己优化了一下这词语的意思,“伴”就等于陪伴在主母身边的另一性别,或是另一种?职务。 更通俗一点,也许是护工? 阿云糊涂的时候,提索也很糊涂,他虽然为阿云已经能和他进行如此多的交流感到高兴,可阿云说出?来的话太过匪夷所思,照她刚才的描述……她的聚落只有三个人,主母、伴、她。这是不可能的。 “阿云,好神秘。”提索总结了对话“三个人,好可怜。” 是是是,三口之家很可怜……阿云觉得这文化上?的鸿沟一时半会儿是填不平了,刚好天也越来越暗:“提索,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