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情丝是为东方青苍而生的,她心里没有你。” “与本君合作吧,本君会助你杀了东方青苍,踏平苍盐海!” “长珩,只有本君能帮你完成心中的妄念……” “住……口!” 他不会被蛊惑的。 不就是情丝吗,因东方青苍生出的又如何,他这便拔了它! 长珩放开少女,双手快速变换手势,指尖掐出汹涌的灵光。 “长珩,你要做什么……” 望着满脸厉色的年轻仙君,少女没有害怕也没转身逃跑,只因她全心全意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可白色的灵光扑过来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啊——” 好痛! 不知长珩施展的是什么法术,浑身的血液好像要被抽出体外,疼到她当场瘫倒在地,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她蜷缩在地上呻·吟,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心口处的疼痛尤为强烈,好似被人用刀剖开了,这人还残忍地用刀子不断划拉她的心脏。 “呜呜好疼……” 长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在她心里,他是除了小兰花之外待她最好的人。 丝箩疼到发抖,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一脸冷漠的仙君,瞥见他眉心的黑色雾气后,明白他为何如此待她了。 这不是长珩的错,是毒气的错,只要打散毒气,长珩便会恢复如初。 想罢,丝箩咬紧牙关,手哆哆嗦嗦掐诀,用了元神中的女娲之力,自伤其身,凝出一团灵光打向长珩眉心的黑雾。 “嗖”的一下,黑雾消失不见。 而耗损元神之力的后果便是口吐鲜血,加上被拔情丝的痛苦,少女差点两眼一闭昏过去。 但她没有,她满头大汗虚弱无比地启唇:“长、长珩……你……你还好吗……” 几乎疯魔的仙君在听到这句话后,扭曲的心智慢慢恢复正常。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做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伤她? “阿箩!” 他慌忙扑过去扶起地上的少女,末了将仙力渡过去帮她缓解痛楚。 “长珩……” 丝箩反握住他的手,欲进入他的心海查看。 那缕黑气,不知有没有被她打散。 然长珩拒绝了,他不肯打开心海放她进去。 “是我之过,我伤了你……” 他低垂着眼眸不敢看她,泪水再次滑落脸颊,这次是真哭,悔恨自责的眼泪,无半分算计。 “长珩……” 此时的少女对男女之情还不了解,年轻仙君厌恶憎恨苍盐海和东方青苍的行为落在她眼里,是仙月有别,是两族之间的积怨。 她自己还难受着,但依旧伸出手帮面前的仙君擦眼泪,并柔声安抚他:“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长珩的眼睫轻颤,一滴泪滑落,他缓缓抬眼看她:“阿箩,我们在一起上千年了,你对东方青苍有情,对我便毫无情意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纵然菟丝子天性慕强,可少女与东方青苍相识不过月余,她为何如此在意他?还为他生出情丝? 丝箩:“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 三万年前的仙月大战,她差点被业火烧死,是东方青苍收了业火,她才保住性命。 东方青苍对她有救命之恩,还不止一次。 数十万年前,第一任主人离开后,她一直在忘川河底沉睡。 后来,忘川河上游被仙族截断,水面降低,她从干渴中苏醒,差点被晒死在河滩上,是幼时的东方青苍救了她。 这些久远的记忆,她都忘了,还是回到苍盐海后夜夜噩梦,才刺激的她全部记了起来。 长珩与她有千年情分不假,可主人和她也有许多美好的过往。 若天极镜预示的未来必会发生,便是逆天而行,她也要阻止。 “仙族和月族为什么非要势不两立,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她试着劝说,长珩心善,并不好战,天兵天将常年征战都累了,相信他也不忍心看将士们继续牺牲。 可惜此刻的长珩并无心思聊仙月两族之间的矛盾,他定定注视着少女,眼中的光芒越发黯淡。 就算东方青苍救过她,那他呢,他精心养护她千年,难道比不过一次的相救吗? 还是说都是借口,她的心已给了东方青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放在心上。 罢了…… 他放她走。 长珩闭了闭眼,两滴泪顺着脸颊流下,少顷,他站起身来,深呼吸一口道:“去你想去之处吧。” 他挥手收了禁制,再大踏步离开。 不愿留下,是不想亲眼看着她离去。 第62章 忘川 是不是舍不得我伤心(10.7)…… 忘川河边生有一花,极为奇特,叶茂不见花,花开不生叶,是为彼岸。 仙族和月族就像彼岸的叶和花,似乎生来便不愿一起沐浴朝阳,看风霜雨雪,享世间繁华。 东方青苍被封印的这三万年,作为水云天战神的长珩,谨遵兄尊之命,不止一次挥兵进攻,战火几乎燃遍整个苍盐海。 仙族与月族,他与东方青苍,永不可能共存,只会是其中一者必亡的结局。 ——苍盐海是我的家,东方青苍是我的主人,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他。 少女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长珩笼在袖中的手攥得越发紧,他不知道若有一日两族兵戎相见,站在水云天这边的他要如何面对她。 他手中的琉璃剑绝不会指着她,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的兵器指着她。 他宁愿一死,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禁制已撤,他拔情丝之举伤了她,以她爱憎分明的性子,此刻多半已离开水云天直奔苍盐海了。 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但又想多看她几眼,哪怕是毫不留情的背影。 便像个傻子般站在这忘川河畔,躲在大石头后,巴巴望着星光璀璨的河面,等着那一叶孤舟出现。 然等了又等,夜风已冰冷刺骨,却什么都没看到。 “莫非她已走了……” 他前脚刚出涌泉宫,她后脚便离开了么,走得这样快,连一个背影都不肯留给他。 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他,去寻东方青苍。 心口处一阵钝痛,他低垂着眼眸转身。 下次相见,不知会是何时…… 衣袍上的飘带被风吹到脸上,长珩抬手取下,下一瞬,他沉重的步子顿住。 缓缓抬眼,一丈外,少女提着夜明灯站在那,风同样吹着她肩上的飘带,还有她乌黑的发丝。 “阿……箩……” 他不敢置信地出声,随后眨了眨眼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一丈外,穿着水云天仙裙的少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