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脸上一片不自然的潮红,这是又烧起来了。 宋知砚嗓子也疼,头也疼,脑子昏呼呼地不知今夕何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被封赫扶着靠在床头,软趴趴地还要往他身上靠。 封赫心疼地不行,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 他脆弱不堪地依靠着高大的男人,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来喜赶忙去给人倒了杯温水,递给封赫。 勉强撑着喝了些,这才稍微精神好点。 封赫把耳朵凑近他唇边,这才听清他在念叨什么: “你都没来……昨天……干什么去了?我等……等了好长时间……唔……你是不是只是玩玩儿?” 他的嗓音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封赫一时间心如刀割,连声说对不起。 宋知砚又呜咽一声,眼角滚下两滴泪来,声音稍微大了些,带着哽咽泣不成声。 “你是不是根本……就是……你就像玩玩是不是?是不是?” “朕怎么会!朕对你是真心的,昨天是有事绊住了,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等你病好了,朕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宋知砚闷在他怀里点点头:“我想吃青团。” “吃,这就去给你买!来喜!” 来喜连声应了,跪下叩了头便下去吩咐了。 外边还跪着一众御医,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陛下和王爷的关系有些奇怪,正常男子之间会如此亲昵么? 但他们无暇多想,因为安慰完人,封赫便压着怒火又把排头的两位御医给叫进来把脉。 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严重的病,风寒加重了而已,如今又烧了起来,开的药还是治风寒的药。 人醒了封赫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赏了这些个御医不少银钱,让他们退下去煎药。 宋知砚醒了没多久,便又浑浑噩噩地想睡。 封赫把他轻轻放到床上,布巾湿了水,轻轻放到他额头上。 睡梦中的人难受地嘤咛一声,封赫连忙又放轻了些动作。 来喜从外边刚回来,封赫便吩咐道:“去,把齐御史叫过来,还有大理寺卿赵大人,切记不要惊动旁人。” 来喜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也没多问,恭敬应了,低头退了下去。 宋知砚一觉睡到了晚上,中间被叫起来喝了次药,苦地直撇嘴。 封赫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把人又塞回被窝里,自己也甩了鞋躺了进去。 “……什么时候了?” “酉时三刻,感觉好些了吗?” 封赫凑过去和他额头相抵,确认对方确实退了烧,这才把一颗心放下。 宋知砚浑身无力,恹恹地推开他,扶着额头坐起来,问他:“我烧了一天?” 封赫也坐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朝向他:“没那么严重,现下已经不烧了。先起来吃点东西,你一天都没吃饭了。” 宋知砚从鼻腔里发出道同意的声音,乖乖被他挟着胳肢窝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怎么脸还是这么红?奇怪……” 封赫帮他披上外套,一脸疑惑地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后又摸摸自己的,嘴里不住嘀咕。 宋知砚虽然烧得神志不清,但却什么都记得,尤其是自己朝又哭又闹的场面,更是印象深刻。 这样……算是和好了吧? “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封赫帮他穿鞋,仰起头跟他对视,眼里满是希冀。 宋知砚脸更红了,也没什么力气拒绝,哼一声点点头。 封赫立马喜笑颜开,站起来抱着人就蹭,像只得了肉骨头的大狗。 “朕不会食言的,阿砚你放心,朕一定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等时机成熟了,朕就把那些女子都遣散回去,只要你一个!” 宋知砚起初还推拒一下,后来被他抱得实在是紧,便没了气力,胳膊轻轻搭上了他的后背,浑身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 封赫抱够了,抬起一条腿跪在床边,捧着他的脸就要往下亲。 宋知砚眼看着那俊脸越离越近,临到跟前儿却偏头躲开了。 “我……我还病着,你收敛些,仔细被我沾了病气!” 封赫眼角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把人放了,蹲下继续给他穿鞋。 患者为大,还是要顺着他些。 宋知砚被他扶着吃了点东西,这才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来福听说他昏倒在了宣政殿,赶忙进宫来了,本来想进来伺候,却被来喜给拦在了外边。 现下他也终于醒了,两位小太监便如蒙大赫,终于进得寝殿里来伺候。 封赫拍拍他的手:“今晚就先歇在景仁宫,朕先去把奏疏批了,待会儿再来陪你。” 宋知砚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人走:“不行,我有事要告诉你,关于昨晚宰左的。” “这朕已经知道了,”封赫挑眉,“忘了告诉你,宰殊莺已经弃暗投明了,这下你可不用担心她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宋知砚心里一惊,但也无话可说,自己头也疼地厉害,便乖乖放了手。 “别累太晚。”他轻声嘱咐,眼里全是自己没察觉到的依恋不舍。 封赫很是受用,又低下头亲了他他的额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等人消失在屏风后,宋知砚才后知后觉出害羞来,一头倒在床上,捂着脸后悔。 怎地这般不矜持,他会不会嫌弃啊…… 第八十九章 来喜来福在一旁帮他揉着脑袋,宋知砚惬意地眯着眼,问道:“陛下守了我一天么?” 来福来得晚,自然不知,来喜便照实回了:“回王爷话,下午召见了两位大人,出去了一段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在床边陪着您的,饭都没吃一口呢!” 宋知砚心里满意了,嘴角微勾,又问:“没吃饭?那怎么能行!快去给陛下送点儿!他不是经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吗?” 来喜笑着帮他倒了杯水,道:“陛下说要跟您一块儿呢!王爷您不必过于担心了,陛下常年习武,身子板硬朗地很呢!” 宋知砚这才作罢,接过他手里的水,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召见什么大人?下午的时候。又出了什么事吗?” “这哪儿是咱这当奴才的知道的呀!”来喜帮他捏着肩,压低了声音道,“不过陛下让奴才去请的,是大理寺的赵大人跟新晋的那位状元郎御史大人,想必是要惩治哪位贪官污吏也说不准。” 宋知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如今对他做事很是放心,闻言只当是什么普通奸佞,于是也没多问。 等晚间一块儿用膳的时候,他才知道,被送进天牢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殷承的那个宝贝儿子,殷胜。 宋知砚吃了一惊,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就把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