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呀,还是不想在这朝廷里受人约束的!” 宋知砚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良久不言。 宰左也不着急,拍拍手叫人进来,说道:“您先回去考虑考虑,左右还得在这儿待几天,不着急,不着急!” 几位容貌姣好的女子抱着琵琶和琴进来,朝两人款款施礼。 宋知砚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这些个姑娘如同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连声推辞:“本王突然想起还约了别人,恕不奉陪。” 说着不等宰左答应便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宰左在后头叫了他几声,也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真正去拦。 几位姑娘也是面面相觑,为首的黄衣女子小心翼翼请示宰左的意思,宰左扫兴地摆摆手: “不用管他!木头一个,跟出了家的和尚似的!去,再给爷整两壶好酒,叫莺歌过来陪本王喝酒!” 姑娘们这才如蒙大赦地福了福身进了屏风后的内室,互相对视,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话分两头,这厢宰左正沉浸于姑娘们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那边宋知砚却逃也似的回了王府。 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封赫,提着把剑牵着匹马,看起来是要出门。 宋知砚看他一眼,开口问道:“去哪?” “你说呢?” 他挑挑眉,声音压得很低。 宋知砚看看四周,心下了然:“本王也去,再去牵匹马来!” 封赫扯扯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朝他伸出手:“不必麻烦了,上来罢!” 宋知砚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那马看起来健壮高大,但坐两个成年男人,还是会挤得慌。 江南天气暖和,是以两人都穿的不多。封赫常年习武火气旺,更是穿得单薄,这厢同乘一骑…… “愣着干嘛?要我抱你上来?” 封赫催促道。 宋知砚连道不用,闭眼又睁开,之前的那些个犹豫消失殆尽。 他伸手握住封赫,借着力上了马,坐到他前面,跟人紧挨着。 “坐好喽!” 封赫低头躬身,坐好出发的架势。 宋知砚被他的呼吸烘地整个耳根都在发烫,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天气太热,不然这后背怎地也如此灼人。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个单音节,低头缄默。 封赫歪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借着马儿起步的颠簸,更往前靠了些,果不其然,他的身子又僵硬了些许。 第五十章 外患 两人一路上各怀心事,磨蹭许久才到了石风王府。 “吁——” 待马儿停下脚步,宋知砚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扒着缰绳就要往下跳,封赫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捞,可还是晚了一步,宋知砚麻利地翻身下马,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红晕,下来后头也不回就往王府走。 封赫在后头叫了他一声,也没得到回应,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把马交给门口小厮,快步追上宋知砚。 “回禀陛下,王爷,可不巧,我们家王爷今儿不在府上。” “去哪儿了?”宋知砚问。 管家一脸为难,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封赫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快说。 “王爷和王妃去游湖了,说是今儿个天气好,于是就……” 封赫:“……” 宋知砚轻笑一声,心中倒是有些羡慕勋王夫妻俩。 封赫问道:“在哪片湖?朕这就去找他!” “这倒不必,”宋知砚出声拦住他,“来福和来喜公公可还在府上?” 管家忙不迭点头,点头哈腰着把两位带到了诺诺住的院子里。 天光晴朗微风不燥,诺诺正在院子里和来喜来福玩泥巴,咯咯咯笑个不停。 封赫看他一脸泥点子,身上也全是泥印子,跟个小花猫似的,正要夸一句好孩子,不愧是我外甥,有几分你舅舅当年的风范,这厢宋知砚便像一阵风似的快步走了过去,想抱人又下不去手的纠结样子,眉头皱地死紧。 封赫:“??” 诺诺看到他来,小脸一仰笑得更开心了,扔了手里的胶泥,伸着手就要他抱: “小舅!你来啦!抱抱!” 宋知砚脸色一沉,瞪向旁边同样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位公公,低声训斥:“谁要带他玩泥巴的?一点都不像话!” 来喜来福面面相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缄默不语。 宋知砚看着笑得开心的诺诺,想伸手把他从泥巴窝里拔出来,又实在是下不去手,纠结了半天还是回头叫了封赫。 封赫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伸手把诺诺抱起来,笑道:“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诺诺正是玩泥巴的时候,小男孩嘛!你还能给人当姑娘养着?” 诺诺十分抗拒封赫的怀抱,吱哇乱叫着要下去,挥着胳膊乱打,一巴掌呼在了封赫鼻子上,给他也蹭了一块泥巴。 宋知砚愤愤地瞪他一眼:“他往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要是再跟你似的那么养,以后怎么当皇帝?难不成我老了还要拄着拐杖去萧国帮这小子?” “话不能这么说嘛!朕现在也不是什么草包吧?能文能武,你还不满意?”封赫随意说道,手一滑让诺诺称了空,出溜下来,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又欢天喜地地跑回了泥坑。 可把那跪在地上的俩奴才给吓得心惊肉跳。 宋知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他确实也不是什么草包,就算是真的不想处理政事,还有那么多肱骨大臣帮他,会打仗武功高。已经在周边很多国家的帝王中是佼佼者了。 是自己要求太严苛了吗? “先让他在这玩着罢,来喜……你在这儿照看着诺诺,来福跟朕进来。” 封赫打断他的思忖,安排道, 被点名的两人叩首应了,来喜朝来福投去个同情的眼神,后者也笑得很是勉强。 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俩煞神单独审问,要命! 不过自己跟着摄政王这么多年,估计也不会因为诺诺这点事有多重的处罚。 来福满怀心事地跟着两人进了屋,跪下问安。 封赫和宋知砚一人一把凳子坐下,神色不辨喜怒。 封赫让人平身,他立马起来给俩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宋知砚端起茶小口抿着,朝封赫递了个眼色,然后便是专心品茶。 来福心里纳闷,这俩主儿啥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长公主来过没?”封赫收敛了刚才在外头轻松的神色,问道。 来福照实答了:“还没有,不过倒是差人递了信来。奴才一直没敢拆开,正想着什么时候给您送过去。” “信?”封赫和宋知砚对视一眼,朝他扬扬下巴,“在哪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