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美眸看着他。 “你先把这个签了。” 贺晟垂眸盯着她,不容拒绝道:“我签了,你今晚留下来。” 还在跟她谈条件。 无良资本家。 片刻,虞清晚不知想到什么,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好。” 见她这么容易答应了,贺晟反而挑了下眉,直勾勾地看着她。 “真不走?”?S? 虞清晚无比肯定地点头:“嗯,真的。” 贺晟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签完了文件,虞清晚果然没走。 他处理工作的时候,她就进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顺手换了件他的衬衫出来。 等虞清晚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吹头发时,贺晟也刚走进卧室,漫不经心地解开腕上的袖扣。 他抬起眼,只见房间里只留了床头灯,女人的发尾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将白色的衬衫布料映成透明,胸口的弧度饱满。 人就那么真真切切地坐在那里,不是梦。 是他走过去,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她。 四年了。 贺晟的眸色顿时暗下来。 虞清晚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刚想转头时,身体就猛地腾空,被男人轻松一只手臂抱到梳妆台上。 她吓得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下一刻,就感觉身下一凉。 男人的大掌从衣摆下方钻进去,强势到不容拒绝,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锁骨上,仿佛这些年压抑着的情绪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宣泄。 灯光摇晃,空气稀薄起来,气息交缠间,虞清晚看清他漆黑如墨的眸底渐渐染上欲.色。 就在他即将有下一步动作时,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声音细若蚊鸣:“我来例假了....” 暧昧交织的氛围瞬间被击碎。 贺晟的动作一僵。 他气极反笑,瞬间明白过来她今晚为什么胆大到敢留下来,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狭长的眼眸微眯起,男人的大掌轻捏了下她的细腰。 “耍我?” 一阵痒意袭来,虞清晚顿时咬紧唇,才没叫出声来。 她无辜眨眼,杏眸里藏着几分狡黠和灵动:“你只说让我留下,又没说别的。” 这几年过去,她也不像之前那个任他随意就能拆吃入腹的兔子了。 甚至还能反过来将他一军。 贺晟目光晦暗不清地盯着她,只觉得她还是单纯了。 要是他真想,有的是办法欺负她。JS?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虞清晚的心里忽然有点发怵,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灯下轻颤着。 然而静默几秒后,就听见男人妥协的声音。 “坐下。” 虞清晚怔了下。 贺晟压下刚才被她挑起来的那阵燥热,无奈地把人从桌上抱下来。 “帮你把头发吹了。” 虞清晚听话地在梳妆台前坐好,卷发披散在肩头。 他习惯从发尾吹起,长指挑起她潮湿的发丝,耐心十足地先吹完一侧,再换到另一侧,动作十分熟练。 热意顺着发丝沾染到皮肤上,暖洋洋的。 灯色柔和,男人身上的衬衫还没换下,眉眼低垂着,衬衫挽到袖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紧实的手臂线条。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身影,虞清晚心念微动,忍不住微微失神。 她因为药物短暂失明的时候,照顾她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 她垂下眼睫,不着痕迹地隐去眼底那阵湿意。 到了夜里,虞清晚的小腹不出意外地开始阵痛。这些年她一直都有在努力锻炼身体,不让自己再多受病痛的困扰,痛经的毛病却还是在。 她在床的一侧蜷缩成一团,小脸疼得惨白。 感知到她的疼痛难忍,身侧的男人手臂一捞,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揽进怀里。 贺晟蹙了蹙眉,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难受?” “嗯。” 下一刻,男人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掌控着力道,轻轻给她揉着,用着合适的力道帮她缓解腹部的绞痛感。体温顺着肌肤相贴处一寸寸渡过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起来,难以言说的安全感从心头升起,驱散了因为疼痛带来的那阵委屈。 虞清晚忽而有些无法忍耐心口那阵情愫,转头埋进他宽阔的怀里。 当初那份离婚协议,其实怨他的情绪不过也就那么点,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年她孑然一身,在外走走停停,看过世界上很多风景,也遇到过很多不同的人。 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想起她病得最重的时候,夜里和他依偎在病床上。 一个人很好,可每次她看见漂亮的风景时,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也在她身边,就好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如果当初不给你那份离婚协议,你舍得走吗?” 黑暗里,听见他的话,虞清晚的眼睫轻动了动,压抑在心口几年的情绪瞬间像是被打开了闸门。 舍不得。 舍不得他。 其实她都明白,当初贺晟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 所以这次回来,虞清晚才来到了燕城。 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城市,而是因为他在这里。 哪怕他们曾经的家在临城,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是她的家。 就算贺晟昨天不来找她,她也会主动去找他。 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了。 四年又四年,人的一生一共能有多少四年让他们浪费。 贺晟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尖,嗓音因为克制而喑哑,终于问出从昨晚忍到现在的那句话。 “想我吗?” 分开的这些年,想他吗? 女人很轻地应了一声,脸依然深埋在他胸口,微凉的触感沾湿了衣襟,贺晟只觉得心脏的某一处也塌陷得一塌糊涂。 好像只有抱着她的这一刻,心脏才是被填满的。 他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虞清晚的声线染上些鼻音:“你再抱紧一点...” 贺晟依着她的话,鼻尖轻抵着她的颈侧,不留一丝缝隙。 他低声道:“这次不会松开了。” - 翌日早上,虞清晚是被李勋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贺晟早上就去公司了,此刻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李勋满怀愧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白老师,开馆展览的事又出了点问题,实在是对不住。” 虞清晚此时刚睁开眼,脑中还有些迷糊:“你说。” 电话那头,李勋为难地道:“就是现在会参加开馆展览的作品里,我们前段时间一直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