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琴韵小筑后,阿碧见又来了客人便准备上前招呼。
一老妇人见状连忙给身边的一个丫头打了一个眼色,那丫头会意道:“阿碧姑娘,你事情处理完了吧,快来见过老夫人。”
阿碧望向那老夫人,眼睛灵光一闪,嘴角露出丝丝笑意,但不注意看的话是很难看出来的,只见她立即配合地施礼,她经常与阿朱易容骗人,自然知道这次也是阿朱在骗人了。
崔建新正在疑惑着鸠摩智怎么会出现,没有行礼,垂首站在那里。
原来鸠摩智在天龙寺受挫后便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养伤,半月后终于伤势痊愈,虽然他还是惧怕崔建新的六脉神剑,但见识到脉神剑的威力让他对六脉神剑为天下第一剑法的说法深信不疑,等待伤好了之后又花了十多天的时间确认崔建新已经离去,终于有所行动。
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鸠摩智会去而复返,而且还潜入皇宫掳走段誉,大理的高手几乎集中在天龙寺,皇宫几乎没有什么高手,于是鸠摩智轻而易举的掳走了段誉。
鸠摩智带着段誉一路上躲避大理高手的追踪,途中走了不少弯路,是以比崔建新还迟上那么一天来到燕子坞。
那老夫人身穿古铜缎子袄裙,腕戴玉镯,珠翠满头,打扮得雍容华贵,脸上皱纹甚多,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已瞧不见东西。
但崔建新望向她的时候,分明感到她在躲闪自己的眼神,心里有着一丝疑惑,心想:这是演哪一出
这慕容家哪来的老夫人
鸠摩智不知道内情还好,可是只见对慕容家还是相当熟悉的,原书中的老夫人是阿朱扮的,但她不是应该还在床上么
难道她就是阿朱
崔建新不由暗暗喝彩:“这小妮子当真了得,扮什么像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矣。”
他更佩服的是阿朱居然还能下得了床,他昨晚可是尽情的发泄在阿朱身上的,早上看她还是一副不能动弹的样子的。
“楚兄,你也在啊”
段誉见到崔建新也在这里,不由喜出望外,他是知道崔建新的功夫的,当初也是崔建新打跑了鸠摩智,让他免遭一难。
见到崔建新,鸠摩智心中一震,但此时的他也不惧,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对于崔建新的武功,他也不知深浅,但这次他的伤已经恢复,而且上次他连番打斗,内力所剩无几,被崔建新打得大败而逃,这时害怕段誉再次被崔建新救走,不由在段誉身上连点几个大穴,以防万一。
鸠摩智点完穴后,依然不错叹道:“太夫人你好,我和令子当年在川边相识,谈论武功,惺惺相惜,彼此佩服,结成了好友。
没想到天妒奇才,似我这等庸碌之辈,兀自在世上偷生,慕容先生却遽赴西方极乐。
我从吐蕃国来到中土,只不过为了故友情重,要去他墓前一拜,有没有人还礼,那又打什么紧
相烦太夫人允许。”
太夫人也就是阿朱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为难,说道:“这个这”
鸠摩智道:“不知这中间有何为难之处,倒要请教。”
第153章
老夫人道:“大和尚既是我家博儿生前的至交好友,自必知道博儿的脾气。
博儿最怕有人上门拜访,老身也明白,因为来到我们府中的,不是来寻仇生事,便是来拜师求艺,更下一等的,则是来打抽丰讨钱,要不然是混水摸鱼,顺手牵羊,想偷点什么东西去。
博儿说和尚尼姑更加靠不住,啊哟老身糊涂了大和尚既然是博儿的旧识,想必不是那些浑水摸鱼的混蛋吧”
阿朱装模作样的动作还真有那么几分,由此可见她的易容之术委实精妙,不过,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鸠摩智武功如此之高,连自己也不敢说稳盛,她也敢戏弄,可能自恃是慕容家的丫环,谅旁人不敢动粗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年慕容家的声势确是大得很。
虽然慕容复只是浪得虚名。
鸠摩智叹道:“世人险诈者多而诚信者少,令子慕容先生不愿多跟俗人结交,确然也是应当的。”
阿朱道:“是啊。
博儿遗言说道:如果有谁要来祭坟扫墓,一慨挡驾。
他说道:这些贼秃啊,多半没安着好心,定是想掘我的坟墓。啊哟,大和尚,你可别多心,博儿骂的贼秃,多半并不是说你,虽然你是秃驴,不不,虽然你是一个和尚,既然博儿与你相交,你也是一个值得相交的秃咳和尚吧”崔建新暗暗好笑:“所谓当着和尚骂贼秃,当真是半点也不错,这阿朱看不出她这么好玩,不过昨晚她虽然哭得生离死别似的,但最后居然主动了几次,当真不容易,两人配合得一点也不像强.奸”段誉见这鸠摩智居然还能忍得住气,在想:“这个贼秃仍然半点不动声色,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越沉得住气。
这贼秃当真是非同小可之辈。”
鸠摩智仍然在装逼道:“慕容先生这几句遗言,是很有道理的。
他生前威震天下,结下的仇家太多。
有人当他在世之时奈何他不得,报不了仇,在他死后想去动他的遗体,倒也不可不防,小僧倒是能够理解”鸠摩智继续发挥他舌辩莲花的本领:“不过,我和慕容先生生平乃知己交好,闻知他逝世的噩耗,特地从吐蕃国赶来,现在只是在故人墓前一拜,别无他意,而且慕容先生生前曾将无法见识天下第一剑法六脉神剑引以为憾,这次小僧正是六脉神剑的剑谱带来拜祭,太夫人莫要多疑。
这是小僧生前曾与慕容先生的约定,此约不践,小僧心中有愧。”
见阿朱还想玩下去,崔建新也没有插手,看看鸠摩智吃瘪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
阿朱道:“既然这样,我也很想知道博儿跟大和尚你的那个约定,你就说说看吧,六脉神剑剑谱取得了怎样
取不到又怎样”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与小僧约定,只须小僧取得六脉神剑剑谱给他观看几天,就让小僧在尊府还施水阁看几天书。”
阿朱道:“嗯,如果你是博儿的朋友,老身自然要尊重博儿的意愿,但这些事是否都是大和尚你自编自演,老身也不知道,既然你是博儿的好朋友,那么,你该让老身看看你的诚意如何才是。”
阿碧向鸠摩智连打手势,低声道:“我说大和尚,你快磕头啊,你一磕头,太夫人就高兴了,什么事都能答允。”
老夫人侧过了头,伸手掌张在耳边,以便听得清楚些,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说什么,人家磕了头没有”
鸠摩智虽没瞧出阿朱是少女假扮,却也已料到她是装聋作哑,决非当真老得胡涂了,心底增多了几分戒备之意,寻思:“慕容先生如此了得,他尚且逊色三分,如此看来他家中的长辈自也决非泛泛之辈。”
鸠摩智道:“老夫人,你好,小僧给你老人家行礼了。”
深深长揖,双手发劲,砖头上登时发出咚咚之声,便似是磕头一般。
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很好,很好
如今这世界上奸诈的人多,老实的人少,就是磕一个头,有些坏胚子也要装神弄鬼,明明没磕头,却在地下弄出咚咚的声音来,欺我老太太瞧不见。
你小娃儿很好,很乖,磕头磕得响。”
本来看鸠摩智装孙子的模样,崔建新已经在极力忍住笑意,又见阿朱损人的话语,以及鸠摩智吃瘪憋气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发笑,崔建新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不由放声大笑:“哈哈,阿朱,看不出你这么有演戏的天分,如果在有条件的话,我看你定是个影后级人物。
哈哈。”
见崔建新放声大笑,段誉也忍不住嘿的笑了出来。
阿朱见崔建新不再配合演戏,不由一阵娇嗔,眼露凶光的望向崔建新,表示她还没有玩够,同时她也露出本来面目,却是阿朱无疑,她娇笑道:“老秃驴,你刚才的样子好好搞笑呢,哈哈。”
崔建新哈哈一笑,说道:“贪嗔爱欲痴,老秃驴一应俱全,居然妄称为佛门高僧,当真是浪得虚名。”
鸠摩智此番来到姑苏,原盼见到慕容公子后商议一件大事,哪知正主儿见不着,所见到之人一个个都缠夹不清,若有意,若无意,虚虚实实,令他不知如何着手才好。
他略一凝思,已断定慕容老夫人、孙三、黄老仆、阿碧等人,都是意在推搪,既不让自己祭墓,当然更不让进入还施水阁观看武学秘籍,眼下不管他们如何装腔作势,自当先将话儿说明白了,此后或以礼相待,或恃强用武,自己都是先占住了道理。
但想不到自己从头到尾竟是被几个小丫头戏弄,一时不由怒火攻心,心火如焚,刚才的压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只见鸠摩智突然挥掌向阿碧劈去,说道:“气煞我也,我先杀慕容府上一个小丫头立威。”
鸠摩智被气得脸色通红,浑身发抖,自进入中土以来,他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一招突然而来,阿碧大吃一惊,崔建新就在阿碧身旁,早就有所准备,迅速将阿碧拉开,如何斜身急闪避开,擦的一声响,身后一张椅子被这股内劲裂成两半。
鸠摩智右手跟着又是一刀,阿碧伏地急滚,身手虽快,情势已甚为狼狈。
鸠摩智暴喝声中,第三刀又已劈去。
阿碧吓得脸色惨白,对这无影无踪的内力实不知如何招架才好。
崔建新见状,反手抓起桌子,斜过桌面挡格,拍拍两声,一张紫檀木的桌子登时碎裂。
此时阿碧背靠墙壁,已退无可退,而鸠摩智一掌又劈了过去,崔建新中指戳出,内劲自“中冲穴”激射而出,嗤嗤声响,正是中冲剑法。
鸠摩智见崔建新此时使出六脉神剑,丝毫不敢大意,里面将“火焰刀”上的神妙招数尽数使出来,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崔建新已经完成领悟了六脉神剑,见鸠摩智使出火焰刀,左手“少泽剑”跟着刺出,挡架他的左手“火焰刀”在崔建新的掩护下,阿朱、阿碧双双脱险,鸠摩智的火焰刀丝毫奈何不了崔建新,全被崔建新的六脉神剑接了过去。
此时阿碧、阿朱已经段誉在在崔建新的身后,崔建新心中大定,忽然纵声大笑:“哈哈老秃驴,莫要怪我讽刺你,你乃有道高僧,却恃强凌弱欺负两个弱女子,你有负吐蕃国师威名”他声如惊雷,滚滚而去,轰隆隆打在鸠摩智的心神上,鸠摩智如挨了一闷棍般,只觉一瞬头晕眼花,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