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们环游世界去,或者、或者回镇上去……就像以前一样……” 我没出息,一点出息也没有,我并不需要多显赫的事业或身份,我只想杨复像以前一样疼我,只想过很平淡但是很温馨的生活,只是租住在很旧很小的房子里也好,只能穿很便宜的衣服鞋子也好,每个月要很认真地计算几千块钱的衣食住行开支也好,杨复不会总是骗我,不会一而再地让我难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边家欺负你的,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我真的不在乎边家,不在乎边西川,我在乎的只是他。 半晌,我问他:“杨复,你真的像池郑云说的那样,是吗?” 他还有侥幸心理:“他说我什么坏话了?肯定瞎说一通。你别信他,他就是嫉妒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说,“那天他在我办公室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他一下子不说话了,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深呼吸一口气:“杨复,其实他说的是真的吧?你一直在给边家做事。” “那姓池的话你也信。”他还在试图狡辩。 “那你告诉我,我办公室里的窃听器是谁装的。”我问他。 “什么窃听器?你办公室里有窃听器?”他问。 我推开他,他急忙把我拉住:“川儿你听我解释——” 我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辩解,那些都是谎言,根本没有听的必要。于是我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突然很急切地找了一堆小孩的资料给我看,要我领养,我拒绝之后,你就先斩后奏抱个菲儿回来。因为你通过窃听器听到了池郑云告诉了我你和边家有联系,你怕我确定这件事之后离开你,你知道我有多接受不了你给边家做事。你急于用小孩绑住我,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甚至怀疑你会想办法去代一个我亲生的孩子出来。杨复,这些,我冤枉你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说你冤枉我了你会信么?你现在就是已经假定那个窃听器就是我放的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你信池郑云你都不信我,你怎么就不怀疑那是他放的呢?要不然就是别人为了窃取公司机密呢?说不定我办公室里、傅椎祁办公室里都被放了窃听器呢?” 我正要说话,他抬手制止我,语气缓和下来:“行了,别说这些了,先回去吧,我来开车。有事回去说,行吧,这边不能停久了,等下交警过来了。” 我想了下,说:“我开。” 他点了下头,靠回去,系上安全带,没再说话。 我俩沉默着回了家,进了客厅,我说:“接着说吧。” 他很不耐烦地紧皱眉头,但说话的语气算是很温和:“没什么好说的,川儿,窃听器不是我放的,你要实在不信你报警抓我,行吧。” “那先不要说窃听器的事,”我说,“来说你是不是给边家当白手套的事。” 他反问我:“你是首席财务官,你不清楚公司的帐吗?跟边家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杨复,你不要跟我来这套。”我说。 他双手叉腰,很无可奈何的样子,盯着我的眼睛,说:“哪套?你非得信池郑云的那套?”停了下,他过来拉我,“今天事儿多,你受委屈了,就胡思乱想。别想了,洗个热水澡,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儿了。” 我甩开他的手,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上楼。 也许他是对的。 我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进了被子,闭着眼睛想睡觉,可是很久都没睡着。 突然,有人发消息给我,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我把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把它拿过来,侧躺着打开看。 是Santa。 这个人很久没给我发消息了。我一度想过删除他,但最终还是没有,只是清除了聊天记录。 倒不是为了防杨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杨复会偷看我手机,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到那些杨复在外面“玩”的照片而已。 也许是一种鸵鸟行为,把头埋进沙子里就没有危险了,把照片删掉,那些照片就从来没存在过。 我打开对话框,这次Santa没给我发照片,而是发了几段语音。 这令我愣了下,以为是Santa和我说话,心里想着如果是认识的人,那我可以试着从声音里辩听出他的身份。 于是,我特意去拿了耳机过来戴上,然后靠着床头软枕,按下语音条。 我听到了杨复的声音:“怎么了?” 另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撒娇道:“想你了。” 杨复笑着说:“那怎么办,过来陪你?” 另外那道声音嗔道:“你就只会说好听的,真要你过来,你就没空了。” 杨复吊儿郎当地揶揄道:“怪谁呢,谁让你非得当这个明星,屁股后面全是狗仔,到时候拍到了。” 我怔了下,脑子里突的闪过什么,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心先已经凉了。 那道声音忧伤地说:“狗仔倒没什么,万一被黎川知道了……他本来就很讨厌我,如果知道了……我每次想到这个,就很难受,想和你断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会原谅我们的。” 杨复的声音里没了笑意,淡淡道:“怎么又提起这个事儿了。” 边西川说:“池郑云突然找我,说你跟黎川说了我和他以前的事儿……你跟黎川说这个干什么?” 杨复没说话。 过了十来秒,边西川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黎川了?吃醋他和池郑云。” 杨复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声气:“我跟他也有几年了……” 边西川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不止几年。你和他先认识那么多年。” 杨复说:“可我一直只拿他当我弟。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妈小时候被同学欺负,都是他妈帮出头。那时候,他被他舅送回村里,我妈知道了,跟我说起来,我算是替我妈还个人情,反正只是多双筷子的事儿。后来……”他停了下,接着说,“养久了,怎么都有感情。” 边西川又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要不,我们断了吧。我不想伤害他。虽然他妈妈……但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我妈是不让我去想这些的,只说都是大人的错,和孩子没关系,黎川始终是和我有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亲哥哥,他小时候已经过得那么苦了,那么恨我,如果现在知道你和我……我怕他会撑不住。” 杨复心疼地问他:“那你就撑得住么?” 边西川有些哽噎,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杨复烦躁地说:“那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我和他一开始就是错误,谁让你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