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变态了,你高兴么川儿。 过了两天周兆迟迟不来帮杨复搬家, 我打电话提醒他,他为难地说:“杨总不让我去……黎总你先冷静下来,想想杨总的好……” 挂掉电话, 我上网搜了个搬家公司的号码, 联系他们过来。 我到底是舍不得把杨复那些东西扔了送了。里面不光有衣服鞋子,还有手表袖扣之类,加起来少说几百万,多说上千万。 他就是算准了我心疼钱吧,赌我不会真扔。 但是,是这么多钱啊。 半个小时后, 我接到物业电话, 问我那搬家公司是不是我找的,我说是, 他就放行了。 我出去等搬家工人过来,工人还没过来, 杨复先过来了。 他这两天发神经睡他车上,车就停我院子外面不远,一眼看得到。这会儿他在车上看到我站大门口不动, 就殷勤地过来问:“川儿怎么了?” 我说:“等人。” 他问:“等谁啊?” “搬家公司。”我说。 他笑容挂不住了, 讪讪地说:“闹归闹, 你别闹这么大……怎么搬家公司都来了?等下全世界都知道咱俩吵架了,都看笑话。” 搬家公司算什么全世界啊, 我说:“我给了你两天的时间, 你自己不搬,我就帮你搬, 等下我会让他们把你的东西送到你妈妈家去。” 杨复顿时急了:“川儿你别冲动!等下她怎么想啊?” 她会想: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没理杨复在旁边啰嗦, 很快搬家工人就来了。 杨复抢在我之前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啊, 我们吵架呢,他赌气呢。不搬,没人搬。不让你们白跑,多少钱?我给。” 他说着递过去一包开了封的烟,然后摸出钱夹子。 我对工人说:“我打的电话,这是我的房子,我说搬,你们别管他。” 仨工人面面相觑,犹豫着没说话,也没动。 杨复把钱夹里的一叠票子拿出来,没数,直接塞到刚被他塞了烟的最前面那个工人手里:“兄弟,数数,要是少了你看能手机转账不,刷卡也行。” 我侧身示意工人们进去。 杨复发疯,跟他们说:“这我老婆,我出去应酬,误会我出轨,跟我闹呢。” 工人们的表情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领头的低头数了数钱,抬眼看看我,看看杨复,最终干笑了一声,决定延误传统,不干涉别人的“家务事”:“那……老板,那我们就走了啊。” 说完转身走了。 我:“……” 我看着他们离去,暗暗地深呼吸,然后转身回去。 大不了我先上网买点纸箱,把东西装箱。杨复总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等他不在,我寄快递。 我正要关大门,杨复伸手阻着。 “聊聊。”他说。 “没什么好聊的。”我说。 他开始耍赖皮:“你这就不对了,川儿,当初是你追我,非要跟我在一块儿,我怎么拒绝你都死活要在一块儿,现在甩我的也是你,是不是没道理?” 他跟我讲道理。他跟我讲道理?他讲道理? 我懒得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简单粗暴地说:“你就当我是渣男吧。” 他顺杆子爬:“你还别说,你这样真挺渣的。” 我抬手就是一耳光给到他。我不能白当这渣男。 可他估计是已经被我扇太多次已经皮了,根本不在乎,继续说他的:“我当时就跟你说过很多遍,你自己得想好了,你说你想好了,你说你这辈子就跟定我了。你给我写的那么多电子邮件的情书我还留着呢!” 那又怎样,刚不还说我是渣男吗,渣男管你那么多? 我继续推铁门,试图关上它。但杨复抵着它,我推不动。 “川儿,你让我进去,我跟你解释那天我是为了个什么事儿。真的。这儿不好说这事儿。”他停了下,说,“是行云的事儿。” 我俩继续僵持着,过了会儿,我松了手,转身往屋里去。他急忙跟了上来。 进了客厅,他说:“你儿子他政审有问题,被人举报了。” 他经常在就我俩人的时候说行云是我儿子。 我愣了下,问:“什么问题?” 他说:“他那叔犯了事儿。你儿子读的那专业要政审三代的,他叔一直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肯定是要审的。我这段时间约那副局长,一直没空,昨儿突然说有空,我就赶紧去了。不然你生日,而且好不容易肯搭理我了,我跑出去喝酒唱歌?我什么毛病啊?” 我问:“这人跟行云政审有什么关系?” 杨复无奈地叹了声气:“他们自己有个圈儿,一个系统的。找关系不是说最后办这事儿的人是谁,我就直接只去找这人,有的人他拧巴,或者是他谨慎,他不从外人那儿接活儿,得七拐八绕的。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事儿其实不难办。我刚在车里得了信儿,差不多没事儿了。” 他停了下,说:“但也不容易办。我说实话,这要不是你拿他当儿子,我他妈管他呢?我费这事儿?我不就图你一乐么?他考这大学你那么高兴,就差说世界要靠他拯救了,我生怕他要是被退学了第三次世界大战都要打起来了。” “……” 他走过来拉我:“川儿,你对我多点儿信——” 我躲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嚷嚷:“这不就是一码事吗?我要不是为了他这事儿,能有现在这事儿?” “那只是一个契机而已,”我说,“只是导火索。” 他听不懂,或者是装傻:“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为了你儿子读书的事儿才去喝这个酒。” 我问他这跟那个小姐有什么关系。 他舔了舔嘴唇,说:“这关系……那难道我干坐着看那副局搞鸡啊?说不定他怀疑我是钓鱼执法他呢。但是川儿,你信我,我有分寸,我不会迈出最后一步。” 我说:“那在最后一步之前呢?” 他目光移向别的地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回我脸上,说:“我是个男的,我给人看个上半身怎么了?我又没脱裤子给她看。夏天街上到处男的光着膀子走,走一路至少两三百人看。那商场里内裤广告那么大一张海报,男的就穿条内裤,天天挂那儿。” 我被他逗笑了,笑了好几下,然后就笑不出来了。我看着他,问:“那我给池郑云看我上半身是不是也很正常?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是男的?” 他的表情顿时有点阴沉起来,问:“你还跟他联系着呢?” 他真搞笑。 我随手指着窗外的方向,说:“杨复,滚。”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