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麻了吧,我这里都没把椅子,我书桌在床旁边,我是坐在床沿上写作业的。 虽然乍一看条件很艰苦,但事实上我确实不需要太多家具,白天我都在学校里,晚上回来就在书桌上写会儿作业看会儿书,然后就睡觉了。 送走池郑云,我收拾换洗衣服去附近的澡堂子里洗了个澡。我办了月卡,算下来不贵。 洗完澡回来,我写完作业,靠在床头背了会儿书,正准备睡觉,杨复打过来了。 他终于打给我了。 我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接了,没说话。得看他是什么语气,我才好决定我是什么语气。 他的语气挺平静的:“你把我枕芯拿走干什么?” “……没啊。”我否认道。 “把我枕芯还我。”他说。 “……说了没拿。”我继续否认。 虽然我确实拿走了他的枕芯,但我事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新枕芯,当时就给他换上了。 先前那个枕芯他用了大半年,雪白雪白的东西,用这么久,多多少少有点儿显旧,可能他今天换枕头发现了不对劲吧。 但我都给他换新的了,他干嘛非要这个旧的。 虽说新的也是用他自己的钱买的……我记账了,算我借的,以后一起还。 “还我,我用惯了,用别的睡不着。”他说。 他哪有这种讲究!显然是在故意找茬。但毕竟这茬是我搞出来的,我不好意思拆穿他,只能继续嘴硬:“就是没拿。” “别逼我过去拿。”他淡淡道。 “……就一个枕芯而已,我拿了你十万块钱,你都不问,你问我这个枕芯,你有什么毛病吗?”我忍无可忍地问他。 他笑了一声:“你人跑了,转走了我十万,还把我枕芯拿走了,现在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毛病吗?黎川,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明显不对了,我有点怕他在气头上现在就冲过来打我,急忙说:“没觉得,你上次打我,我现在还疼呢,尤其是阴天下雨。” 他一下子沉默了。 我肯定是骗他的,怎么可能被他打几下屁股就这么久了还疼,还阴天下雨疼。但我不得不夸张化,以防他真的把我打到以后阴天下雨都疼。 过了一小会儿,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不打你,说了再也不打你了。”停了下,说,“闹够了赶紧回来。我妈成天担心你,天天抓着我骂,说肯定是我上次打了你,把你吓跑了。烦。” 我看他烦的不是他妈妈,是我。 我没说话。 过了快半分钟,他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看个□□哪里惹你了,我又没到你面前去看,我也不知道那个破电脑破病毒会搞出那个事来,不是故意让你看到的。那破玩意儿我已经砸了扔了,行了吧?你赶紧给我回来,我耐心有限,别逼我过去帮你搬。” “不是因为这个。”我说。 “那是因为什么?”他说,“从那回之后你就奇奇怪怪,对我爱答不理,叫你半天应我一声,眼睛都厌得看我,看地板你都不看我,不小心挨你一下你就马上弹开恨不得离我八米远……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去当太监啊?” “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我说。 他说:“那你说是因为哪个?你肯定有个原因吧?说啊。池郑云让你搬的?” “跟他毫无关系。”我说。 “我看就是跟他有关系。”他说,“没认识他之前屁事没有,你乖得跟什么似的,操他妈认识他之后一下子这个一下子那个。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不说我就找他问去。” “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你找他有什么用?”我都要无语了,“你别去找他。” “行,我不找他,我找你。”杨复说,“开门。” 我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接话。杨复重复了一遍:“开门。”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我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大半夜的,别逼我拆门把整栋楼的人都吵起来。”杨复语气平和地说,“我再说一遍,开门。” 我还真怕他把整栋楼的人都吵起来,赶紧下地踩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杨复真站在门口,黑着脸看我。 我想了想,退后一步,说:“我把你枕芯还你。” 他忽的呵的一声笑了,说:“好,去拿。我就是来拿枕芯的,拿了就走。” 我转身去床上拿枕芯。 这房子比较窄,床是竖着放着,床头在那边,枕头自然也在那边,而床边放著书桌,两个东西离得很近,我平时都是先上床,然后把脚伸进书桌下面的。这会儿我只能爬上床去拿枕头。 但我的手还没够到枕头,就被身后一股力道摁得往床上一趴。 因为他保证过不会再打我,我这一下没防备,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叫,被杨复捂住了嘴。 “唔——” 他压低声音说:“你也不想把别人吵醒吧?” 不想。 他问:“回不回去?” 我摇头。 “是不是想挨打?”他问。 我还是摇头。 他说:“不想挨打就回去。” 我摇头。 我俩这么僵持了一阵,我听到他在我脑袋顶上叹气。 随即,他松开了捂住我嘴的手,人也下地去了。 我翻过身,挪到床尾坐着,看着他。 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神色很复杂,眉头皱得很紧。然后,他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了张银行卡放到我手边,硬着声音说:“去换个正常点的房子,该花花,该买买,不然就回去,我把你扛回去锁起来,书你也别念了,什么破书,念得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有,我不管你怎么说你跟姓池的是什么关系,你跟他最好不要有会惹我发飙的关系,你俩要是拉手,哪只手拉的我砍他哪只手,要是亲嘴我把他嘴缝了,要是别的,我把他JB剁了。你信就信,不信就试试。” 第33章 也许,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池郑云的身上,就不会再惦记杨复了。 杨复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 看他那样子,我一点不怀疑,如果我顶嘴, 他真会把我扛回去锁起来不让我上学了, 搞不好还一天打三顿。而只要他打第一顿,我就会对他不礼貌,然后进入社死现场。 不管怎么考虑我都只能答应他。算是各退一步了。 我很快就租定了楼上的一个一室一厅普通住宅。房东还是这位东北大姨。她在这个小区里有三套住房三间杂物房。 因为都是她的房,她就没收我的违约费了。 自从我搬进一室一厅,杨复就老来找我,倒比他之前回家都频繁多了。 用他的话来说, 他得盯着我, 防止我酿成大错,以后后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