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就露出半张呼吸用的脸。 他忍俊不禁,上来将人给抱了起来,“还挺沉。” 安沛儿道:“阿郎,是大氅重。” 确实,沈文戈刚才没那么重,重新调整了位置,掂量一番,他道:“走吧,天都快亮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还真得要亮了。 抱着沈文戈,轻轻松松翻过墙的王玄瑰,跟在倍柠身后,院子里静悄悄的,沈文戈身边的两个婢女,早将人都打发走了。 一路顺畅无比到了沈文戈卧房,倍柠做了许久的心里准备,才为王玄瑰打开了门。 虽也是王玄瑰第一次进女儿家的闺房,但他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径直往里走去,看着内里的装饰,一件古董都没有,只感慨一句,镇远侯府真穷。 蔡奴竟然还说她有钱。 将人放在床榻上,他伸手拨弄狐狸毛,露出她恬淡睡着的脸,在倍柠没看见的时候,快速掐了一把她的脸,让她扰了自己一晚上。 雪团被吵醒,在他脚边“喵呜”两声,他抱起猫儿顺顺毛,而后没事人一般离去上早朝了。 听完整个全程的沈文戈,不禁伸手捂住脸。 “娘子,”倍柠举着手发誓,“我一直跟着娘子,娘子和王爷什么都没发生,清清白白!” 沈文戈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别说了。” 而后待她冷静些许后,她问:“我手里拿着的那块衣袖,还有我在王府换下的湿衣呢?” “娘子放心,全都拿回来了。” 她点头说道:“将衣袖给我,衣裳你亲自洗,若是洗不出颜色,就一把火烧了,另外音晓那里,让她嘴严实些。” “娘子放心。” 黑色绣着流水纹路银丝的一角衣袖,一个巴掌大小,她将其展开摊在腿上,垂下睫毛遮住眼中复杂神色。 指腹顺着绣纹滑过,她起身将其放入铜盆中,轻轻揉搓,而后展开在阳光下晾好,待其不再褶皱,方才叠起,和那一匣子发带放在一起。 隔壁宣王府,圣上一口气派了十位有名医者,来为说自己心律不齐的宣王看诊,没人敢有异议。 他们一个个看完诊,号完脉,聚在一起愁思不展,吓得蔡奴以为阿郎真的生病了,让他们尽管说便是。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医者,拱拱手道:“我们观王爷气色颇好,未有郁气堵塞,实则是康健的很呐。” 王玄瑰听闻:“庸医!” 作者有话说: 王玄瑰:一群庸医,我心乱跳呢! 【下一章还是在11点~】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本喵是大爷 2个;慕兮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亿角落 10瓶;大玉儿 5瓶;AAA社恐小罗、星星之火、maohao088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5 ? 第五十五章 尚郎逃婚 ◇ ◎【二更】你就像对以前的我一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吗◎ 长安城尚府也请了大夫。 齐映雨怀孕了, 月份尚浅,若不是她上吊,将人救下后, 王氏寻大夫看诊, 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既然怀了身孕,自然不能再将人安置在庄子上, 虽是庶子,也是尚滕尘的第一个孩儿, 王氏自然上心。 甚至还叮嘱尚滕尘,让齐氏安心养胎,待孩子生下后,他想怎么处理齐氏,就怎么处理。 尚滕尘简直无法想象这话是自己母亲口中说出的, 就算齐映雨千万般的错,她是为自己生孩子, 怎能说送出去就送出去。 他沉默坐在齐映雨床榻边, 看着她脖颈上紫红的绳痕,一点不作假,她竟然是真的要上吊。 齐映雨幽幽转醒后,看见尚滕尘,柔弱地落下一滴泪来, 她嗓子沙哑,也要向尚滕尘表白心迹。 “尘郎,我不是有意欺瞒你,我, 我是爱你啊, 我不能离开你。” 她费劲地伸出手指去碰尚滕尘的手, 紧紧和他的手纠缠在一起,“尘郎,我都是因为爱慕你啊。” 尚滕尘只是颓然地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齐映雨道:“这便是你欺我、瞒我的理由?甚至不惜用自杀来威逼我? 我以前怎么从不知你是这种人。” 沈文戈当初也爱他,但她从没耍心机手段留在他的身边。 他闭了闭眸子,起身道:“你就安心在家中养胎吧,别的,不要妄想了。” “尘郎、尘郎!” 任齐映雨如何呼唤,尚滕尘都没有再踏入过她的房间一步。 仅仅两天,大起大落,他好累。 而尚虎啸听闻他去了镇远侯府跪在沈氏面前,怒不可遏,又训斥了他一番,他借此提出不娶新妇,要不是因为新郎官不能受伤,尚虎啸家法就要上了。 他知道他要娶得是盐商之女吗?他知道一届商人之女,想嫁给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多不容易吗?所以他知道,为了成功让女儿嫁进来,他们给了多少嫁妆? 那些嫁妆范氏一个子都不会留,全部充公入府中。 所以,他必须娶,尚虎啸道:“范氏改走水路,不日就将抵达长安,我已为你请了婚假,在娶亲前,你便不要出府了。” 尚滕尘再一次被禁足了。 上一次是因为沈文戈要和离,这一次是因为他拒绝娶新妇。 当真是苍天饶过谁。 他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酒瓶子,喝得烂醉如泥。 听闻范氏到长安了,六十六抬嫁妆羡煞旁人。 听闻她已住进租下的小院,只等他迎亲入府。 听闻家中给他重新拨了新房小院,布置婚房。 房门外的锁被打开,涌进一群人,开窗通风,、打扫卫生,又将其从地上扶起,“郎君,你这是何必?” “明日就要大婚了,夫人让我们给你收拾一下,明天好去接亲。” 尚滕尘毫无反应,像是一具没有人气的木偶,任他们摆布。 “郎君,别在倔了,明日娶新妇,开心些。” 开心些?尚滕尘眼珠转转,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他如何能开心些? 他的父亲为了钱,逼他不得不娶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曾经以为的救命恩人,将他的心都剜了出来; 他爱得的人与他决绝和离,再不回头,他如何能开心? 房门被重新关上,又挂了锁,他笑了一下,瞧,他连自己去哪都决定不了。 夜半,隔着房门,齐映雨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他的房门前,诉着自己的爱意,“尘郎,映雨会等你回心转意的,我们两个将孩子好好养大好不好?” “映雨知道,你对映雨是有感情的。” “映雨真的知错了,但映雨离不开你,尘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