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他的手给甩开了, “遇到陛下特意点名让你跟着, 你就安心去吧。” 她甚至还笑得温软明媚,很难得地给他躬身行了个礼:“殿下不必担心妾身,妾身一个人可以的。” “太子妃。”赵陵承左臂让皇帝给牵着, 挣也挣不脱,只能站在原地瞪住池镜冷笑道,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挺贤惠的?” 可恶, 没有他在她身边缠着, 她绝对得乐上天了。 池镜将手背到身后慢慢退了几步,冲赵陵承歪头一笑:“嗯哼。” 她本来就长得又娇又小,还总爱蹦蹦跳跳, 整个人跟只雾霭下的林间小鹿一样。 赵陵承捂住腮帮子, 不自觉“啧”了一声。 “逆子!”皇帝拧了拧眉, “你怎的了?哪里不舒服?” “好像糖吃得有点多。”赵陵承想起来昨晚的一夜温存, 明显还有些陶醉, “太甜了,牙疼。” 皇帝:“……” “闭嘴!休想找借口脱身。”皇帝扯着赵陵承的袖边,给他往马背上一推,“少扯这些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东西,快走!” “朕告诉你多少遍,男人当以公务为重,不得在这些儿女情长、无关紧要的事儿上费功夫。” “那是吗?”赵陵承不以为意, 扯了扯缰绳, “您之前把奏折扔给儿臣, 跑去栖凤宫里陪母后的时候, 可不是这么说的。” 糟老头子坏得很,根本就是自己没有伞可打,还非得把儿子的也撕碎。 “怎么?你还想跟朕翻旧账不成?”皇帝虚晃一脚,踹在赵陵承的圆领袍下摆上,“你是当朝太子,朕让你学着处理政务,日后继承大统,有错吗?” 等到皇帝和赵陵承并行着骑马走远了,一直隐在暗处的二皇子才慢吞吞抬了抬眼,跟贴身的小太监喃喃低语。 “想想大哥说得真没错,三……呸,赵陵承的命实在太好了。” “他生母乃中宫皇后,从落地下来就是太子。”自己没有。 “他打小就子凭母贵,最得父皇宠溺。”自己又没有。 “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能轻易娶到威震边关的大将军之女。”自己还是没有。 “可是凭什么?”二皇子越讲越魔怔,他简直慷慨激昂,狠狠撕咬了一口手里卷着肉的薄饼,“凭……” 小太监低头不敢吭声,为了保命、对二皇子这些骂太子的话恨不得也堵上耳朵,表示自己一句也没听见。 但二皇子却好像突然失声似的,没再有任何动静,小太监愣愣抬起头,意外发现二皇子正捂着脖子,胀得满脸通红,旁边还掉落着半张吃剩的薄饼。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立刻看了看四周、尖叫出声:“来人啊,大事不好了,二皇子被噎到了!” 他娘的。 从今以后,二皇子嫉恨赵陵承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凭什么他吃东西时常常乱说话,就从来不会被噎到? 他俩,也太不公平! * 皇后因为推说自己脑壳痛、想多睡两觉不许人打扰,大白天就躲到寝帐里歇着去了,容妃拿着六皇子好不容易打到的山鸡,正忙着去尝试搞鸡肉的第一百零一种做法。 这俩长辈一走,池镜在女眷里又没有其他太相熟的人,只能带着酱酱酿酿跟苏嬷嬷,四处溜达闲逛。 然后她就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似乎很不对劲。 “啊见……”刚刚那两个还聊得正高兴的世家贵女,瞥见池镜过来的时候直接身子一紧,慌慌张张甚至屈膝跪下给她行了个大礼,“见过太子妃!” “嗯。”池镜突然被人这么客气又紧张地对待,感觉有点不太自在,皱着眉抬了抬手,“地上都是杂草,把你俩的裙子都弄脏了,赶快起来吧。” “……”俩贵女并没被她的友好打动到,反而神情惊悚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完了,完了完了,太子妃亲口说她们的裙子脏,那肯定是嫌弃她们衣着不得体、有失身份了。 池镜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只发觉这俩贵女简直快要哭了,恭敬应道“是是是”,膝盖一软,差点又给她跪了:“臣女这就回去,把脏了的衣裙洗洗。” “没必要嘛。”池镜好心提醒,“围场里取水不太方便,你们直接再换身干净的就行了呗。” 再说洗衣裳,谁会闲得没事往围场带皂角?这里又没有蓝月亮。 “是,是是是,太子妃教训的是!”俩贵女面面相觑,表情更欲哭无泪了,“臣女愚钝!” 池镜毕竟接受了一辈子的社会主义熏陶,向来崇尚团结友好,对陌生的同龄少女跪她感到很不自在,无奈摆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回去吧。” 贵女们这才如逢大赦,几乎失态、连滚带爬地跑了。 池镜本来以为只是恰好撞上俩胆小的,但她一整条路上遇到的大臣家眷,看见她后神情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哪个不是恐惧、下跪、像听完训话后落荒而逃的。 宛如是被复制粘贴出来,欺骗观众的千军万马特效,她们自己生就生不出来这么像的。 这就很魔幻了好嘛。 “奇怪,搞什么?”要不是一早才照过镜子,池镜都得怀疑自己被赵陵承睡出来夫妻相了,“苏嬷嬷,我长得很吓人吗?” “那当然不是。”苏嬷嬷和蔼一笑,耐心给池镜解释道,“她们只不过明白,太子妃的地位非同一般罢了。” 要知道,皇后跟顺阳长公主姑嫂虽说不睦挺久了,但皇后性子好、又碍于皇帝的面子懒得跟后者计较,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有过什么争吵? 但这回呢? 皇后可是为了袒护太子妃,当众不给顺阳长公主脸,甚至堂堂国母,连装病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这偏向、宣告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们但凡有人再敢招惹太子妃,干脆就跑到厨房案板上,自己当那块猪肉得了。 池镜:“……” 这,就是躺赢吗? “太子妃,不瞒您说,你看那个。”苏嬷嬷再老成持重,也免不了爱八卦的天性,对池镜指了指刚刚过去的某个世家小姐,“林尚书家的嫡次女,就是陛下为大皇子定下的大皇子妃。” 假如她真是这里原原本本的太子妃,也算是见见未来妯娌。 “哦。”然而池镜只是神情恹恹,丝毫不感兴趣,反正对方过门时她早就走了,淡然挑了挑眉,“所以呢?” 池镜的反应如此冷淡,倒属实出乎苏嬷嬷的意料之外,然而她并没有放弃,继续挑起话题引诱道:“太子妃就不想知道,大皇子对这皇子妃,可满意吗?” 池镜心说那关我屁事,苏嬷嬷难得这么有兴致,她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兴致,只能顺着对方、装得好感兴趣:“那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