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满了各种管子。虽然从之前的环境中脱离出来,但是这些年的伤害并不是轻而易举就算完的,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神代以知是宁愿暴露身份也要让他出来的,但是‘治疗萨泽拉克’这项提议,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反而在他提出之后,大家纷纷表示了赞同的意见,找了很多理由。 像是‘能力强,能恢复也算是好事’,还有‘这样也好,避免了资源浪费’之类的,让以知觉得,他爸爸当年在组织里,其实应该人缘很好。 这其实并不奇怪,当初为了哄骗他父亲,那位先生几次声称希望对方能当他的继承人。所以大家提前讨好要上位的太子很正常,就算关系不会多好,至少不能差吧?更重要的是,以知的父亲性格相当好,简单来说就是很有人格魅力,只要和他说过几句话,就不可能会讨厌他。 这一点以知基本上没学到,他只会对在意的人微笑。不过作为一个帅哥,还是那种有公认美貌的人,见过以知的人基本上也很难会讨厌他就是了。 以知握住了爸爸的手,在他印象中温热有力量的手,如今干瘦地只剩下嶙峋的骨节。 他感觉鼻子更酸了。 如今爸爸醒不过来也好,如果看到他在做这种事情一定会为他担心的,希望这段时间能将他的身体养好。 以知仰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什么都变成一片模糊了。 想起自己过去的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被组织毁掉的家庭,他觉得当初朝着先代的尸体来的那几枪有些不够,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可是妈妈是真的去世了。 被子的一角忽然落下了一滴水,晕染成了不怎么规则的圆形,紧接着一颗一颗地接连掉了下来,沾湿了一小块地方。 “我当初,应该休学的。”他低声说道。 但以知也很清楚,就算他整天在家里,真的出事他也无法阻止。 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在排斥着这样的现实。爸爸还活着,让他觉得说不定回过头就能看到妈妈。 “好想你……” 他将脸贴在父亲干枯的手上,闭着眼睛感受着从那边传递过来的体温。 因为身边的人是父亲,以知一点也不担心地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是在他身边就感觉很幸福。 睡梦中他被人抱了起来,手中的温度脱离后瞬间被冰冷包围,让他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陷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之中。 “妈妈……” 解锁了新称谓的琴酒动作相当明显地一顿,但还是皱着眉给以知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他将以知抱到了旁边的房间,顺手将这边的门锁好。 给沉睡的神代以知换衣服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动作相当熟练。琴酒利落地帮他收拾好,塞进了被子里。 热源的离开让以知有些不安,他紧紧地抓着琴酒的袖子,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像是如果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别离开我……” 琴酒绷着脸,却坐在了床沿。 青年闭着眼睛,泪痣落在眼睛下方,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珠,琴酒觉得这家伙大概下辈子也会长泪痣了。 “我是谁?” 刚刚被叫‘妈妈’的全新体验,让琴酒忍不住低声问道,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和一个睡着的人说什么呢。 “哥哥……” “……” “不是故意骗……骗你的……所以……别离开我。” 琴酒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最终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以知终于放下心来,沉沉地睡过去了。 gtgtgtgtgt 第二天清晨,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不需要闹钟,六点半的时候神代以知准时地睁开了眼睛。 冬天起这么早简直就是折磨,想起他表弟作为篮球部的主力,为了社团活动的训练,每天五点就要起床,意志简直太坚定了。 今天尤其,只是想象要离开被子,脱掉睡衣然后再穿上冰凉的衬衣,腿上还要绑冰凉的衬衣夹,衬衣外面穿皮革的背带,隔着薄薄的衬衣,凉意就会渗透进来,他就不禁往身边的热源靠了靠。 等等,睡衣?谁给他换的睡衣? 还有,热源又是什么?哪里来的热源? 仿佛是忽然意识到生活并不平静的恐怖小说男主角,神代以知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更离谱地是,他被人抱在怀里,他的手还从人家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放在最温暖的腰侧暖手。 SOS——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怪异,对方的手腕稍稍用力,两人就靠得更近了,他在外面凉了一小会的鼻尖触碰到了温热的胸膛,然后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这都猜不出来是谁他干脆吞弹自杀吧。 神代以知咽了咽口水,他努力回忆昨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似乎是在爸爸的那个房间睡着了,然后琴酒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居然毫无反应…… 好吧,虽然神代警部……现在是警视了,神代警视平时是个还算警觉的人,但是在琴酒面前是没有‘警戒心’这种东西存在的。如果跟踪他的人是琴酒,他甚至感觉不到有人跟着他。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昨天还在一个人苦苦纠结琴酒到底更爱他还是更爱工作,最后辛酸地得出他哥应该更喜欢工作的结论,从而连私下里见面都刻意避免了,结果现在发生这种事,不是显得他很蠢吗? 神代以知沉默了,虽然他一直都没说话。 他的脸贴着琴酒的胸口,听到了对方的低笑。 以知: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琴酒问道,刚睡醒的低音炮十分的令人着迷,“啊,该起来了。我送你去警视厅。” “可是……”神代以知下意识地想撒娇懒床,话说出口想起自己如今的人设,心底叹了口气,他以后绝对要下发规定,他睡觉的时候,谁都不准靠近,刚睡醒的时候智商基本就是zero。 他坐了起来,睡衣的扣子并没有系好,露出了里面的皮肤,虽然如今并没有什么痕迹,但不代表永远不会有。 “你睡老板。”神代以知面无表情,平静地控诉道。 琴酒略挑起眉,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是您潜规则我,sir。” ——太犯规了,怎么能对我说敬语! 神代以知抓着琴酒的袖子,还撑着坐在那里,只是他的耳垂红得都要滴血了,连眼睛也变成了圈圈眼。 “不行吗?”神代以知觉得自己长进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琴酒这么硬气。 “当然可以。”琴酒从他的手里抢救出自己的袖子,带动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腰,又抱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