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你明明知道那天他会出事,但是你没说。” 他那天得知有崽时对着付南千恩万谢的脸,现如今狰狞扭曲,布满了恨意。 他的雌性和孩子,全都没了,短短的几天经历了大喜大悲。 而这一切明明祭司都知道,但是一点没说,但凡给他透漏些什么信息,他们都不会死的那么惨。 雌性被野兽咬断了身子,血洇湿了一小片土地。 他恨祭司明知会发生而不作为,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雌性。 兽人本体是一只狼,失去伴侣后每日都沉浸在无尽的伤痛中,他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打算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现出兽形,本体是一只巨狼,锋利的爪尖刚对准脖子用力挥下,突然手上一痛,阻止了他奔赴死亡的路程,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却没看到有什么兽或者兽人,鼻尖也没有陌生生物的气味。 就在他以为是意外,打算再死一次时,他前面突兀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浮空水面。 里面这张脸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他看着诡异的场面,往后挪了挪,嗓间发出低声嚎叫,獠牙在嘴边显得十分骇人,这是他常用来恐吓野兽的手段。 但里面的人不为所动:“我知道你的伴侣死了你很难过,但他死亡的结果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或许是提到了死去的雌性,让他安静下来,但兽人的脑子实在不够用,他不明白余佘在说什么。 “祭司会预言,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雌性会在那天出事呢?” 余佘的话在兽人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他双目变得赤红,四蹄刨地,“嗷呜”的狼嚎一遍遍响在林中。 第57章 终局 悲惨的嚎叫声惊得树林中鸟飞兽散, 此刻他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救他的雌性。 但他短暂的愤怒过后, 并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他知道使用能力是耗费精神力的, 或许祭司只是没有能力预知导致这些。 可那水中人又说:“我知道比起我来你更信他,不如这样,你不要急着去死,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这位祭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兽人狐疑地盯着水里的人,他绕着水面转了两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下一次雨天来临时,克制住兽人们的情绪,我会让你们看到祭司的谎言。” 那人说完水面就消失了。 若不是爪子上的疼痛, 兽人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他举起了爪子想继续刚才的事, 可脑子里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心如死灰,他想知道是不是祭司是不是真的知道但没说。 若真的是这样,那死也要拉上他。 虽然他心中还存疑,但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细想起来, 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假如没有祭司, 雌性的死亡难以避免,毫无办法的事,但祭司有能力却不去做, 就会让人产生怨气。 余佘正是利用了与遭遇不幸的兽人家属的这种心理, 明明祭司没说也没有什么过错。 他提前动摇了这些兽人对付南的盲目信任, 在兽人们中间埋下了几块短板。 也不用让他们倒戈相向, 只要他们在他的水珠转播洞里情形时, 可以拉住身旁的兽人,让大家停下来看就可以了。 刚才进洞里时他一直说的兽人语,避免现代语兽人们听不懂,再引诱付南说出真相。 兽人们本就头脑简单,爱恨分明,知道死了这么多兽人都是被付南欺骗后,自会给付南一个教训。 尤其是那些遭遇不幸兽人的家属,愤怒会催使他们做出更残酷的事,余佘觉得这样比自己动手要好。 不管怎么样,付南曾经是他的哥哥,付南做得出来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但他还是心里不愿的。 这件事情以这样结尾,是余佘想要的最好的结局。 付南颤抖着声音,企图先稳定兽人们的情绪:“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但是我的预言有限,只能回答你们的提问,并不能知道前因后果。” 他不知道余佘的技能还有这种,只以为是余佘跟他们说了什么误导了他们。 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说完,兽人们没有像他预料的一样镇静下来。反而看上去更为愤怒。 他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么差错,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是别忘了鹰可是要毁灭部落的,你们不是亲眼所见吗?” 想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们还需要自己,先稳住他们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挽回形象。 身上突然传来剧痛,付南颤抖地看去,一只角顶在了他的腹部。 “鹰明明是来杀你的,但你却搭进去整个部落,害死了我的弟弟。” 如果余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兽人的角,和刺进蛋壳中的十分相似。 付南听后瞳孔紧缩,但剧痛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咳...你们...不要听外人胡说。”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群兽人如此笃定,就凭余佘的三言两语,难道就能推翻他之前树立的形象? 但兽人并没有看到他的诚意,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是你亲口说的!” 付南吐出口中的血沫,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脑中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意识到自己上了余佘的当时,已经束手无策了。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牵动到了身上什么地方,疼痛不止。 从喉咙中挤出两声颇为低沉的笑声,他这是不是改变了结局,死在了兽人们手里? 洞内传来的惨叫不断,余佘神色未变,两世的恩怨,到此就终结吧。 没了这座压在头上的大山,余佘开始真正打量起这片森林,感觉赢之前的栖息地还不错。 一家在一个树洞里面躲雨,余佘面前飘着数枚水珠,他有个很在意的事。 鹟和顾钰没有出现,鹟不像是会缺席这种场合的人,他应该巴不得这天的到来。 “赢,你刚才看见鹟了吗?”余佘扒拉着面前的水珠,下雨天的秋季太冷,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到了外面没有再吸入毒素,随着新陈代谢余佘逐渐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他哆嗦地搓着自己的手臂,裸露的地方冻得出了鸡皮疙瘩,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气温降的很快,当初带的衣服已经薄了。 他现在只想回家烧着热乎的壁炉,钻进被窝搂着两个软乎乎的崽,等着赢给他们做饭。 余佘往手上哈了口气,缓解一下冻僵的手指,身上骤然覆上一层动物的皮毛,余佘转身望去。 赢举着手里的东西在给他掖来掖去。 “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