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约泛起了他人嘲弄的笑声,政宗涨红了脸,他下意识的抬头,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仁宗的身上。 您该恨谁? 那个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重新在他耳边呢喃了一边,政宗紧绷着身体,疑神疑鬼的看了自己的左右。 您该恨谁? 政宗抬起头,看着自己流露出老态的父亲,他的面孔一瞬间扭曲了起来。 他该恨的是这个人。 大名和长公子一起死了。 即使是宇智波田岛,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猛的站起身。 上一刻他还在跟柱间说着都城郊外做工精巧的桥,每晚明月经过那里时,月辉将清澈的水面照射的波光粼粼,那样的景色实在值得一看。他刚说完,启就拉开了房间的门,跟他说着万分紧要的消息:长公子突然行刺大名,因为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而爆炸符的威力又太过巨大,仰赖着其他忍者的保护,大名还剩下一口气,交代了遗嘱就这样死去了。在场的其他公子与家臣也都有了或轻或重的伤势,仁宗公子因为太过于接近他的兄长、父亲,险些也要死去,还好斑及时从暗处现身,保护住仁宗,但是即便这样,仁宗还是一只胳膊受创。 田岛本能的想要冲去宫殿,却因为莽撞的动作撞到了茶几,小小的茶几险些仰翻过去,幸亏柱间伸手压住了他。 “田岛。三公子没有事,是我们赢了。”柱间这样说道,他看着田岛袜上的湿渍,又说:“既然结果已经出来,那么换身衣服等待三公子传召我们的命令吧。” 田岛深吸一口,点了点头,而启则知趣地退了下去。 “这件事情不该这样收场。”田岛忍不住说道,他想到和自己打了这么些年交道的大名,一时竟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虽然意外,但是……事已至此,总算我们不是输的那个人。”柱间起身到抽屉旁给田岛拿了新的白袜,“再换一身黑衣吧。泉奈和水峪豁出性命救他,木叶的地位不会有什么动摇的。” 田岛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这件事还需要调查。”田岛双手抱臂,紧皱着眉头,“毕竟长公子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法杀掉大名,他……还没有走到绝境……”田岛的神色十分纠结,眼下并不是一个调查的好时机,毕竟,去着手调查这样的结果,只是对三公子的质疑,这样做的直接影响就是让木叶失去到手的信任。 柱间能做的,只有伸手拍了拍田岛的肩头,他叹了口气:“你不能这么做……你收拾一下心情,等到三公子的命令吧。” 他坐了下来,头枕着田岛的肩膀,闭上眼睛。田岛伸手握着他的手,温暖干燥的手掌回握着苍老些的手掌,那带有一点力度的紧握让田岛舒出一口气。 “明明只是一个合作对象,我竟然觉得难受……”田岛叹气道,“可能是我潜入他和千枝子身旁时,听到他哭泣了吧。明明是那么老奸巨猾的人,竟然也有被女人的情绪带出了眼泪,可见时间是多么可怕……带走了强健的身躯还不够,竟然让意志也变得软弱。” 柱间这个时候拍打了他的手背,不满道:“什么叫软弱,这叫情感。” “情感……”田岛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情感让你这么打我的嘛?” “是啊,这叫做爱……”柱间偏侧过头,看着田岛眼角的纹路,感觉到心口微微的收缩,他跪直身体,在那里亲吻了一下,然后催促着田岛说:“不要再这样娘娘腔了,快点穿好衣服吧。” “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子的。” “人都是会变的,时间让我变得更坚强、有力量了。”柱间随口说着。 这样听起来,简直是在嘲讽田岛之前的话,田岛哼了一声,拿着柱间找出来的衣物换上,又抱怨着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尊老呢。” “老人家的无病呻吟是不能轻易放纵的,”柱间推搡了田岛的背,“会没完没了嘀嘀咕咕的。” “你是在嫌我啰嗦吗?” “好歹也要看时间场合,”柱间听着外面纷杂的脚步声,抱着胳膊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田岛也正听到了那样的声音,认命的换着衣服,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泉奈的声音:“父亲,三……大名的命令下来了。让木叶的忍者去见他。” “好的,你在门外稍等我。” 柱间跟着田岛,一直将他和泉奈送出了大门,最后他回到了房间里,同样也换上了忍者的衣服。 这件事情的不寻常,他自然也是清楚的,用木叶的名义自然是不可以,只是……换做是他个人,只要不让人发现就好了。 柱间飞快跃出了宇智波的宅子,而此刻,他的木遁分身依旧躺在房间里,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都是如此:千手柱间,哪里都没有去。 当离开宇智波宅子后的不久,他的背后又多了三条人影,柱间闪身走近了附近黑暗的小巷,那三条人影紧紧跟随着他。 柱间看着站定身的那三个人,问道:“扉间应该有让你们留心都城里发生的事情,现在把你们觉得不对劲的事情说出来。” 跟随着他的,是千手家族的部署。 幕八十七 就像曾经天皇时期的那样,权力的更迭完成得格外迅速,如果宫殿内不是挂着象征亡者的白色,兴许外人看来,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仁宗选择的内殿在大名曾经休憩的内殿不远处,走过长廊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田岛在穿廊之时也不禁想到那个伴在大名身边的千枝子,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筹谋,这哭声之中想必还是有几分真心。 侍女们掀开了内殿的帘子,仁宗坐在上首的位置,斑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早来到了,跪正在仁宗的右边的首位,左边的位置应该是空余下来给他的。 仁宗看到田岛进来,十分热切地问候着:“田岛大人来了吗,哦,泉奈,都快坐下吧。我有些事情要拜托你们。”他虽然身穿着丧服,但是精神确实跟几日前大不相同,彼时还在受到兄长的威胁,即使风度翩翩也眼神顾盼有几分惶然,如今他神闲气定,自如的给他们指点了臣下该坐的位置。田岛低头应了一声,坐了下来,斑就坐在他的对面。他的长子来的可真快啊,正襟危坐着,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这次实在是倚仗你们许多,今后也请辅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名,如今的情形看似安定,但是我知道,还有许多人是不满我这个福薄的人坐上这个位置的,为了说服他们,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调查父亲之死。毕竟兄长他疯得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仁宗抚摸着自己打着绷带的左手,叹息道:“其实这次爆炸,我也只是侥幸脱身,他们话里话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