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限,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很老实地没有再折腾。 但是这一觉,仍然非常不安稳。 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慢慢地感到非常渴。 有人将茶杯放在了她的唇边,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仍然感觉到渴,忍不住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 在触碰到他的体温时,她模糊的意识里,突然间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像是有个声音在唆使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抓住的这个人像是个温暖的热源,如同在天寒地冻里唯一的温暖。 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是情蛊在作祟,但是她此时已经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个声音。 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抓住了那只手,下意识地一拉。 明明是个极为高大的魔头,修长的身体极有爆发力,徒手捏死几个修士都不是事儿,但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警戒性降低到了极限,当真被她拉得一个重心不稳。 她几乎是在他跌进被子里的时候,就翻身而上,一个锁喉的动作,十分利落地翻身将他桎梏住! 她感觉到那个声音叫嚣着要靠近的这个人,要从他身上攫取、得到些什么。 要说徒手格斗,这魔族从小在万魔窟摸爬滚打,哪里有这么轻易地被她给控制住!再厉害的剑修,在近身格斗上也没有这流氓头子厉害。 突然间被袭击,这魔头猝不及防,又惊又怒。 他极为忍耐地磨了磨牙,要将她给翻下来,问问她突然间发什么疯,但是一动,就浑身僵住了。 ——因为这魔头那爆发力极强、肌肉绷紧的腰上,柔韧的双腿将他锁紧,像是一条可以随时可以绞杀人的美人蛇。 就像是系在凶恶恶犬身上细细的绳索,一瞬间让他浑身僵直,喉咙干渴。 她锁住他喉结的手、靠近他脖颈侧的三千青丝…… 她浑噩的意识里,感觉自己要的不多,至少那被压制的情蛊,渴求的比上一次要少得多,而满足这点渴求的目标——她视线盯着他的薄唇,他说的话半分都没入耳。 被她压在身下的恶犬忍了忍,又忍了忍,手指上的青筋暴起,几乎有点狰狞了。 但是他到底还有几分理智。 他冷笑:这小疯子这是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要对他动手了么? 怎么就这么一点时间都等不及呢? 她要是再装一下,他就真的信了。 还在魔界就想动手,她还真是…… 这魔头冷冷道,“你在找死。” 漂亮的脸上,凶戾之色一闪而过。 他就要按住她的腰,要极为愤怒地把这狼心狗肺、不知死活的剑修给翻身给丢出去—— 然而,这漂亮魔头那即将说出刻薄话的薄唇上,突然间覆盖上了柔软的唇。 这惊愕的恶犬被她往后一推,吻了上去。 第22章 反正情蛊 这魔头显然被亲蒙了。 主要是她一开始锁喉的动作干净利落, 他气得火冒三丈,满心都是小白眼狼一个,病都没好就想要来要他的命。 一直到她的气息拂面, 他那双漂亮的,透着危险阴狠的丹凤眼微微放大, 魔族的体型比人族要高大不少, 却被她轻易地欺身而上。 等到回过神来,浑身僵硬的他几乎恼羞成怒:上次也就算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 但是他又不好推开她—— 她神魂不稳,被推晕了怎么办? 她像是一块豆腐、一片琉璃, 他都不敢碰她, 她就仗着这个, 竟然得寸进尺。 她一口咬下去,漂亮的魔头顿时嘶了一声——竟然被她给咬出血了。 她亲得浑然没有章法,但仿佛通过这种方式,那叫嚣着要她靠近的情蛊终于暂时得到了纾解, 混沌的意识也渐渐地回归。 这样的吻实在是不算什么唇齿交融,但是他却呼吸急促,猎豹一般蓄势待发修长身体忍不住肌肉绷紧。 他下意识要抓她的大手, 不知道什么已经渐渐地托住了她的腰。 因为姿势的缘故,这魔头半仰着头,长发如流水一般垂下,偏偏极有攻击性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她, 几乎要用目光将她拆吃入腹。 终于,他漂亮的喉结滚了滚。 暴起的青筋已经说明, 这只魔, 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指望魔族禁欲克制, 还不如指望老虎改吃素! 他几乎是迫切地,想要把她掀翻下去,再恶狠狠地把她亲回去,千百倍地还回去!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了下去,抬起了她的下巴就要极为不客气地亲上去—— 昆仑剑显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情蛊也安静了下来,她从那种极为想要贴近的状态回过神来了,意识回归。 她几乎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他。 他浑身紧绷,青筋直跳,滚烫的呼吸几乎就在她的耳侧,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怎么,她可以随便亲他,把他推倒,他就不行? ——她这不是在欺负魔么?! 这恶犬几乎要被她气笑了。 她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神魂不稳的症状几乎让她头疼欲裂,刚刚那情蛊作祟,她在情蛊的催促下强行动用了灵气,此时面色发白。 下一句话,就让这几乎要爆炸的恶犬僵在了原地,她说:“头疼。” 这魔族就这么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仿佛在震惊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偏偏这剑修甚至还用那种十分正直且诚恳的眼神回望他。 好像刚刚那个把他推倒就亲的人和她没关系似的。 大魔头:“……” 他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一双丹凤眼气得通红,像是糜艳的桃花灼灼,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她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她意识刚刚恢复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心知这是情蛊作祟—— 但,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是她,她也不能说完全和自己没关系。 此时还被那种谴责到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 她轻咳了一声,往后,退回了被子里,被子一盖,眼一闭。 还面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仿佛脑门上写了个“病人勿扰”。 她听见了对面在磨牙的声音。 ——显然,一贯卑鄙无耻的魔族,第一次遇上此等恶行。 这魔头坐了起来,在她面前幽幽地盯着她半晌。 要是一般人,恐怕都要被这种幽幽的眼神给盯得浑身发毛。但从前她经常被他这样盯着,此时从那幽幽的目光当中还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这就是宿敌的目光啊。 那魔族阴冷地笑了两声,好像在琢磨着要把她丢进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