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始翻找,“先坐着,外面这么大的雨,等上好了药我陪你一起……” 宋以霖点了点头,有些乖顺,清澈的眸子眨了眨,是一波满蕴碎光的盎然。 苏南在手臂留下的抓挠伤痕已经不怎么痛,但是看到修辞拿出生理盐水和碘伏的时候,宋以霖还是有些发憷。 沾着生理盐水的棉签轻触皮肤的一瞬,宋以霖条件反射,猛地缩回了手。 怕痛。 修辞似乎知道宋以霖怕了,又拉回他的手,埋着头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先将他周围血迹细细擦掉,两人坐的高脚凳高度一样,修辞的身高在此时没了优势,他只弯着背握着宋以霖的手腕,仔细温柔地处理。 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痛,宋以霖脑海中突然弹出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温柔是最好的止痛药。 “上周压腿都挺过来了,现在还怕这些?” 宋以霖心口一阵狂跳,周围修辞独特的味道包裹着他,他脸上不自觉的烫了起来,他长久地注视着面前专注处理伤口的修辞。 有那么一瞬间,宋以霖觉得他还挺有亲和力的,修辞五官深邃,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角色也是偏禁欲冷淡的,所以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高冷影帝。 而现在“高冷影帝”竟然会给他细心处理伤口,并且为了方便防止沾染,他将袖扣解开,衬衫挽了起来,埋着头凝神专注。 宋以霖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三个字——人夫感。 宋以霖猛地一惊,发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为自己的揣测感到尴尬和吃惊,一口气没顺过来,“咳咳咳——嘶——” 宋以霖这一咳带着身体的抖动,使得修辞手上一重,他不禁皱眉倒吸了口气。 “抱歉——” 宋以霖顺好了气,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没注意,” 手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被细心地涂上了药,冰冰凉凉的,但还是看得出不浅的指甲印子,默示这当时的纠缠激烈。 修辞趁着还有棉签,将宋以霖另一只手不小心沾染的血迹擦掉,也就是这一瞬间,两人相碰,宋以霖突然觉得指尖一痒,仿佛修辞的手挠了他一下。 不过他转而一想,应该是错觉,修影帝这样高冷,应该不会对他做这种小动作。 上完药,修辞整理好医药箱,将用过的棉签等垃圾敛好,向宋以霖开口问道:“后面你想怎么做?” 宋以霖起身:“我想先去天台。” 修辞点点头,在角落找了两把把伞,斟酌了一下,又放回去了一把,“你将手举着,不要把药沾着到处都是。” 宋以霖应了一声,将手举起,听话的样子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门打开的瞬间,带着凉意的风迎面扑来,风雨声和杂声传入宋以霖的耳朵,原本贴在门外张望的众人,现下如受惊的羊群一样四散离开,过道瞬间没人了人影。 雨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哗啦哗啦的,尘土的气味很重,宋以霖裸露在外面的小臂上过药,现在被风吹得凉飕飕,不痛,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修辞握着伞柄手指解开伞扣,看着宋以霖单薄的背影:“冷不冷?你……要不要回去加一件衣服?” 宋以霖摇摇头,“不用,我要快点过去……” 宋以霖现在抬着手,动作就像手术室才洗手消毒过的医生,标准的拱手姿势。 修辞不再说话,下到二楼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到天台,雨不大但是夹杂着风吹了过来,人走在过道也会淋着雨。 修辞直接打开伞,走到宋以霖身边,想挡住吹进过道的雨水。 宋以霖仰头望了望,突然跳出伞下,向内靠去。 修辞眉梢一挑:“怎么了?” 宋以霖格外认真,像个小朋友有些孩子气地开口:“你不知道,在屋内打伞长不高吗?” 修辞一顿,仔细一想,好像还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他这么多年以来,真没有人真真切切告诉过他——在屋内打伞长不高。 修辞将伞一斜,挡在外面 ,把宋以霖弄到过道靠教室的一侧,这样宋以霖不用在伞下,也淋不到雨,因为有修辞挡着。 宋以霖抬眸对上修辞的眼睛,眼底是干净纯粹的水波,风呼呼刮着,他感觉自己喝醉了,浑身上下轻飘飘的,整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沾染着一点幼稚:“你不怕长不高吗?” 修辞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宋以霖的幼稚和孩子气有点可爱。 修辞耸动了一下脊背挺得更直,向宋以霖靠去,脸上散发出一丝宠溺,也学着宋以霖的样子,一字一顿,“我还需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辩驳 过道的灯光有些昏暗, 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在训练,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艺人们都早早的回了宿舍, 所以现在整个二楼都没有什么人。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到了走廊尽头。 天台上,苏南掉下去的地方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当初两人打斗的痕迹, 也早被雨水冲刷得毫无踪迹。 旁边不起眼的废旧桌椅上, 还放着宋以霖抱过来的一堆东西,便携式音响、两瓶饮料、外套、支架、耳机等等, 一堆东西,全部被雨水打湿,有的还冲刷到了地面上,似乎是因为一切太过杂乱, 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宋以霖本想在下雨之前来收的,可在会议室耽误了许久,后面又被修辞拉去上药, 于是只能拖到现在。 宋以霖准备弯腰去捡,立马被修辞制止了,修辞看向宋以霖问道:“是这些吗?” 宋以霖点了点头,修辞拿过他手中的袋子, “你手还没好,打伞吧,我来……” 修辞将伞递给宋以霖,伞很大, 遮住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可一想到大名鼎鼎的修影帝蹲下身子给他捡东西, 宋以霖就觉得梦幻且不真实。 在修辞收东西的时候, 宋以霖视线瞥到脚边的一抹雪白, 是修辞给他的建议单,现在被雨水冲刷到地面,彻底湿透,还沾染着锈迹和灰色的脚印。 宋以霖趁着修辞不注意,弯下身子,迅速将那张纸捡起。 而他这一捡,修辞便感觉到头顶的伞不稳,他以为宋以霖手出现问题,迅速回头,却发现这孩子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提着一张湿漉漉的纸单,那纸单还往下淌着水。 宋以霖察觉到修辞的目光,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仿佛是做错事被老师抓住的学生。 修辞不知道他手上那张纸是什么,开口问道:“很重要?” 宋以霖点了点头。 修辞不再说话,继续收拾着东西,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课后练习,宋以霖为什么会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饮料、音响、外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