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惴惴,小声追问道:“那,对旧伤有效果么?” “对旧伤,当然是有效果的。”赵士程微笑道,“但是,就我所知,这种旧伤,需要服食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断根呢。” 在西医刚刚发展的那个阶段,基本就是遇事不决抗生素,嫌贵再换。 这年头倒不用担心抗生素滥用,如果他猜的不错,过不了多久,这种药物就能赶上当年青霉素的身价,贵到咬人的地步。 赵士从更小心了,问道:“这很长时间,是多长?” 赵士程理所当然地道:“每个人病症不同,要看吃药人多久好了,当然是吃到全好为止啊。” 赵士从不由得绝望道:“所以你说是拿捏上为兄了么,你供这丹药一天,我就得为你驱使……” 赵士程嗤道:“你想得美,这东西我都没多少呢,拿这个拉拢你,你值么?我要拉也是拉拢母亲、种家舅舅、还有我们那边的知州……” 赵士从面色顿时一苦,纠结数息后,无奈道:“那个,阿弟啊,你是不是可以给大哥留下几颗?” 赵士程遗憾摊手道:“大哥啊,这事不好办啊!” “阿弟啊,你就不能通融一下么?”赵士从捏着一枚丹药,想放嘴里试试,又舍不得,便看了弟弟一眼。 “大哥啊,种家舅舅在战场上,最需要这个了,分你一颗就是极限了。”赵士程眨眨眼睛,“再说了,家里总要备上几颗吧?” 赵士从捏着弟弟的脸:“阿弟啊,你想要什么,总得说啊,不说,为兄如何知道呢?” 赵士程不悦道:“哥哥啊,你这话就见外了,好像我在为难你一样!” “并未为难,”赵士从终于从风轻去淡的咸鱼风范里脱离出来,用自己的脑子思考道,“阿弟你想拉拢武勋,可大宋自有祖宗家法在,武勋素来被打压,又有将兵轮换之制,所以,你应不是想起事,而是想在大变中占据先机,对么?” 这也是赵士从没有把小弟想拉拢武勋这行为看得太重的原因。大宋的家法,将领带的粮草是有限度的,且军中有文官节制,而重文轻武,以文职打压武官,将文武两派弄得水火不容,更是绝了文武勾结的道路,只要皇帝有心,哪怕在战时,也能一道金牌把将领解职了招回去。 大宋为了防止武人夺权,挖空心思搞了一套制度,将武将对手下的掌控降到了最低,虽然有效地降低了士卒的战斗力,却也从根本上挡住了兵变的可能,与其想拉拢的将军上位,还不如自己另起炉灶拉只队伍来得快些。 赵士程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眨着大眼睛,问兄长道:“那,换成兄长你,要怎么占据先机呢?” 赵士从沉吟了数息:“我会先以贩卖羊毛为由,弄清诸军分部、各将关系,对有心卫国,统军有方的将领多加关注,找机会经营人脉,保持距离,嗯,还会派人去经营南方,积累些产业,做为家中退路。” “那么,若是北方战乱,大哥你又会如何做呢?”赵士程认真道。 “你这就是为难我了,”赵士从淡定道,“我可以帮你收集些消息,经营些产业,但你总不能让我带兵打仗、出谋划策吧?” 咸鱼大哥表示他可以为了妻子暂时翻个身,但让他奋斗,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赵士程心想这也暂时够了,带兵这种事,他也不可能放哥哥去送,南宋的将星可真不少,排头的有岳飞、韩世忠,吴氏兄弟这种名将呢,二批次也有刘锜、李彦仙、杨再兴这些将领,大哥当个情报官,差不多就是人生尽头了。 嗯,说到刘锜…… 赵士程试探道:“大哥,听说大嫂有个叫刘锜的弟弟?” 赵士从皱眉道:“阿弟你适可而止,大哥大嫂还不够你折腾啊,锜弟现在才十一岁呢!” 赵士程搓搓手:“我这不是回到密州后,还需要有人帮着跑腿么,这样,你找个取药的由头,让他来一趟密州,如何啊?” 赵士从断然拒绝:“不可,阿锜到底是我内弟,平日对我尊敬有加,我岂能将他送入虎口!” 赵士程抓了抓脑袋,懊恼道:“什么虎口,我又不吃人!你还是不是我大哥了!” 赵士从道:“反正不行,让你大嫂知道了,我必定会内宅不宁,不可!” 赵士程心说原来如此,于是试探道:“那,这样,若是你把他送过来了,我以后就不打家里人的主意,如何?” 你两个儿子,我就从此放过! 赵士从陷入沉思,然后道:“不够。” 赵士程又道:“那,我再送大嫂二十斤脂膏?” 赵士从回想了下妻子对此物的喜爱,果断道:“成交!” 第78章 你觉得和我觉得 两兄弟就这样友好地商定了价格, 赵士从还说锜弟一家都在西北,所以一年也就来那么一次,今年已经来过, 要唤他去密州,得是明年了。 赵士程对此没有意见,他还没有回密州, 所以无论是内弟还是脂膏,估计都要年底或者明年才能交货了。 大事说完了, 两兄弟便恢复了咸鱼和无害的表象,聊起了一些家常。 赵士从给弟弟回忆当年, 说起了十年前, 那时哲宗陛下励精图治, 几乎都要拿下西夏, 朝政有序, 却盛年染疾,突然驾崩,可惜那时候没有你这仙丹,否则咱们一家没准能当上亲王呢。 赵士程也有些感慨, 宋哲宗也算是皇帝中有名的倒霉蛋了,幼年父亲去世, 朝政被太后把持,司马光怕这位小孩成年后继续像他父亲那样来个变法图强,和太后联手对他严加管教,派来的老师是那种连小孩摘个柳枝都要教训“春天万物生荣, 不可无故催折”的奇人, 好不容易挨到亲政, 一番励精图治, 眼看要完成父亲遗愿灭掉西夏时,却在二十五岁就挂掉了。 更倒霉的是他死了,继续位的弟弟是被后世评为“诸事皆能,唯独不能当皇帝”的画宗,把自己好不容易摆平的江山一把送掉了。 赵士程于是给兄长讲将来的事情:“我也很难受啊,我要是早生二十年,还能像你一样混吃等死……” “胡言!”赵士从不悦道,“没大没小,为兄这也是遵从祖宗家法,我总不能去科举从军吧?” “哼,现在不从军当然没事,”赵士程不屑道,“继续躺着,等到二十年后,女直人南下,就会打败大宋,把我们这些宗室全部拉去放羊。” 赵士从扑哧一笑,捏着的脸:“为兄现在就可以把你拉去放羊,那女直人便是真的崛起,处理辽国旧地怕是已经分身乏术,哪能那么快就南下,估计也就是掠劫一番退去,京城城高粮足,哪那么容易攻破,河东路虽然军备废弛,但只要把西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