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里掏出来, 我们的硬币没在带路的时候用上,工作的时候估计能用上。” “就是不知道这个工厂究竟是干什么的。” 之前他从厂房里把白杨叫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清。 白杨打开的那个缝太小了。 宿砚想了想:“每个厂房干得活应该都不同, 我觉得他们互相之间都要保密。” “整个工厂说不定都是线索。” 陈兰看着宿砚, 她几乎有些认不出他了。 宿砚注意到了陈兰的视线后也只是笑了笑, 竟然也没像以前一样面露骄傲。 “那我们就待在这儿吧。”陈兰也没意见, 她甚至有些兴奋,“我还没在厂里上过班,不知道厂房里有没有空调。” “这宿舍的墙太薄了,热得很。”陈兰觉得工厂很有意思,但宿舍很没意思,如果不把门窗都开着,简直是要把人蒸熟在里头。 闲乘月走到床边,看向那座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能看清的钟楼。 “十二点了。” 远处的钟楼,时针分针和秒钟都在十二点重叠的时候,巨大的钟声响起。 三次钟响,次次震耳欲聋。 钟响的时候,天色似乎都暗沉了几分。 宿舍大楼更加安静了,原本晴空朗照的天空忽然乌云集聚,雷声在钟声之后响起。 不到两秒,大雨倾盆而下,雨珠不是正常大小,雨落下的时候甚至像是瀑布倾泻。 哪怕闲乘月他们待在屋子里,也会产生这栋楼会被雨水击穿的错觉。 但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它停下的时候连闲乘月都有瞬间恍惚,雨一停,乌云散去,阳光再次落下,地上和走廊上的积水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结束了?”陈兰走到闲乘月身边,和闲乘月一起远眺整个厂房。 时间来到了十二点过五分。 一场大雨的出现和消失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很快,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窗外人挤人,房间的门和墙都不怎么隔音,能听清工人们在说什么。 “快去食堂。” “去晚了好吃的菜就没了。”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红烧肉。” “我想吃板栗烧鸡。” 闲乘月拉开了宿舍的门,他转头冲宿砚和陈兰说:“走,我们也过去。” 既然要从工厂找线索,那就要融入他们。 三人钻进了人群,穿着工服的他们就像溪流并入了江河,闲乘月他们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作,就会被人流带着向前。 闲乘月抓住了宿砚的手腕。 走在闲乘月身后一步远的宿砚勾了勾嘴角,心软的一塌糊涂。 “别走丢了。”闲乘月头也不回的叮嘱宿砚。 宿砚嘴里说着“我又不是孩子”,脸上的表情却格外柔和。 他们不需要去找食堂的位子,只需要跟着人群就行。 食堂距离宿舍并不远,只是个临时搭建的大型板房,还没走近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食堂没有厨房,或者说食堂旁边的整块空地都是厨房。 在“厨房”忙碌的人不少,只是他们的衣着和工人们不同,虽然也是灰色的宽大衣服,但款式不同,空地上搭了棚子,这些人就在棚子底下做饭。 空地旁摆着几个煤气罐,估计是没气了,现在只能临时用柴火对付一下。 挥舞着大勺的厨师高喊道:“进去!都进去!在这儿看什么看?!热死人!” 闲乘月他们走进了食堂。 食堂里摆满了桌椅,但卫生情况堪忧,闲乘月刚走进去,就感觉鞋底被什么黏住了,他低头一看,油腻的地上有劣质餐纸和食物残渣。 但工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排队去拿餐盘,然后在不同的窗口前打饭。 闲乘月不是很有胃口,他不怎么饿。 对环境他倒是不太在意,兼职的时候几乎什么环境都见过。 只要饭菜里没有脏东西他就能吃进去,也没拉过肚子,没感染过什么疾病。 但宿砚和陈兰就不同了,他们即便端着餐盘,表情也写满了抗拒,在这方面他俩难得达成了共识,连眼神都出奇一致。 “真的要吃吗?”陈兰,“我觉得真要是吃了,我的病情可能会加重。” 宿砚没说话,主要是他没病。 闲乘月:“可以不吃,现在不吃,饿了也会吃。” 他自己也不饿,但还是去打了一份饭和菜。 看闲乘月的样子,宿砚和陈兰也还是去打了饭菜。 三人端着餐盘在食堂里找位子,估计是来的比较晚,他们刚打完饭,工人们已经有不少都在吃了。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有三个空位的桌子。 闲乘月走到空位后,微笑着问坐在旁边的人:“这里能坐吗?” 坐着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眼闲乘月,语气平淡,不甚在乎地说:“能坐。” 闲乘月把餐盘放到桌上,坐到了男人旁边。 另外两个位子在闲乘月对面,宿砚和陈兰都坐下了。 看着闲乘月很快和身边的中年人搭上话,两人一边吃一边聊,陈兰终于没忍住小声问宿砚:“闲哥还是个社牛啊?” 宿砚:“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不是不会。” 宿砚有些得意:“只要他愿意哄人,没人能从他手里逃出去。” 有时候,宿砚甚至觉得闲乘月无所不能。 第118章 诡异传说 和闲乘月闲聊的中年人有完整的家庭背景, 闲乘月稍微引导了几句,中年人就把自己的家庭背景全说了。 中年人三十多岁,家里有父母和两个孩子, 孩子已经成年,现在也在工厂上班。 但因为和他不再同一个厂区,所以除了周末以外,一家人基本见不了两面。 大约是因为闲乘月看起来十分亲切,说话又能戳到中年人的心, 于是中年人很快开始叫闲乘月“老弟”,并认为他们是相识恨晚的知己。 连去交还餐盘的时候, 中年人都要和闲乘月一起。 “今天中午那场雨太大了。”中年人没话找话, “平时的雨也没这么大,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闲乘月接话道:“是啊,平时没有这么大的雨, 昨天的雨都很小。” 中年人跟着闲乘月一起朝外走, 虽然是闲乘月走在前面,但他观察着中年人的动向, 没有朝厂房走,而是回宿舍,中年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下雨。” 中年人叹了口气:“我小时候中午是不下雨的。” 闲乘月笑着说:“不过这样也好, 中午不会延长工时。” 中年人一想,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他也笑道:“倒也是。” 闲乘月突然说:“我从来没有淋过中午的雨,你见过有人淋过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