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孙昊是谁?” 宿砚:“……” 宿砚的声音有点抖,像是想笑或者想哭,但又强行忍住了:“跟我们住一屋的那个男生,昨天没和我们出去。” 闲乘月:“死了。” 宿砚叹了口气,遗憾地说:“他还那么年轻,可惜了。” 闲乘月懒得听宿砚抒发感想——宿砚总有一堆感想要抒发,可怜这个又可怜那个,闲乘月听了一天,十分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宿砚这么呱噪的人。 但他却没有打断过宿砚说话。 闲乘月一边屏蔽宿砚的叨唠,一边剖析自己。 他剖析到了半山腰,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最后只能认为是宿砚太可怜,而他心太好。 想到这里,他嘴角还轻勾了一下。 他自认是个好人,只不过好的有限。 “闲哥?”宿砚没发现闲乘月根本没听他说话——毕竟闲乘月听不听都是一个表情。 闲乘月:“嗯?” 宿砚的脚忽然踩到了一块石头上,差点摔倒,他重新站稳以后,发现闲乘月又离他远了一大截,他连忙跟上去,继续刚刚的问题:“闲哥,祭祀会有危险吗?” “我总有种祭祀才是大麻烦的感觉。”月光太暗,宿砚边说话还要边注意地形,人和野兽踩踏出来的小路两边没有护栏,爬到山腰之后,如果稍不注意,就可能从路边的草丛跌下去,下面是陡坡,就算人没摔死,腿也要断一条。 闲乘月冷漠道:“会比你想的更麻烦。” 宿砚:“闲哥你怎么知道?赵哥之前跟我说,新手多的关卡都比较简单。” 闲乘月:“有我在的关,都不会简单。” 宿砚愣了愣:“闲哥,你别自责。” 闲乘月眉头微皱,他不知道宿砚到底为什么这么有这样的发散性思维:“自责?” 宿砚表现的极端“傻白甜”,反正现在黑,又只有他跟闲乘月两个人,不觉得丢脸:“只有闲哥你的出现,所以任务变难了,但本来我们就没得选,闲哥你也没得选。” 他善解人意极了。 这辈子没这么善解人意过。 闲乘月:“嗯,你说的对。” 进了这里,同情心和负罪感都跟他没了关系。 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活着出去,他不害人,但也不会帮人。 别人怎么样,能不能活着出去,他都不在乎。 “鸡确实是被藏起来了。”闲乘月忽然说,他的目光看着山顶,从这里看,已经能隐约看到山上有个土屋,只是树影重重,月光暗淡,看不太清楚。 宿砚:“NPC还会这么扰乱任务?” 闲乘月:“他们也是人,只是接了跟我们不一样的任务。” 这话点到即止,宿砚却忽然惊出了冷汗。 那些村民和村长,都是人? 是活人,还是死在这里的人? 等他们走到山顶,那间土屋才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比村里的屋子更破,白家村除了村长的房子是青砖瓦片房,其它房子基本全都是最老的土泥屋,就连房顶都是一些破瓦。 而山顶的这间房,房顶连烂瓦都没有,就是普通的茅草。 这里穷的让宿砚叹为观止。 闲乘月走到土屋的门前,轻轻把木门推开了一个缝。 然后他退开,示意宿砚去看。 宿砚凑过去,只用一只眼睛往里看,那里面摆着的是木笼,十几个木笼摆在里头,而木笼关着的,就是鸡! “闲哥……”宿砚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闲乘月:“既然知道了,就走吧。” 宿砚的声音还是很小:“不抓一只走吗?” 闲乘月摇头:“不用,祭祀前一天来就行。” 宿砚不知道闲乘月的打算,他也猜不出来,但闲乘月说什么他听着就行,之后总能弄明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夜色太深,走在前面的人看不到。 他们回到院子里,闲乘月照例把衬衣挂在外面。 宿砚翻了个身——他满脑子都是,闲乘月已经好几天没换内裤了,像闲乘月那么讲究的人,现在一定难受的想哭吧? 这么一脑补,宿砚莫名想笑,完全记不起自己的内裤也好几天没换了。 清晨是在一声尖叫中到来的。 那声尖叫一响,宿砚才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闲乘月已经离开了房间。 日光清冷,山间还有薄雾。 梁舒披头散发,一脸惊怒的跑出院子,她甚至没有看闲乘月,就在院子里带着哭腔吼:“是谁!谁把绿豆糕拿了?!要不要脸?!” “你要不要脸啊!我们磨了三天磨!三天!我手都出血了!” 跟梁舒同一间屋子的人也跑出来,跟着梁舒一起骂。 他们骂得声音却越来越小。 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求求你!那是我们组的任务,你拿了没用!” “你还给我们,你要什么我们去给你找!” 就连同组的两个男生也在边哭边祈求。 闲乘月站在门边,看着其他房间的人出来。 刚醒的陈炜还没穿好衣服,扣着扣子走到闲乘月旁边:“闲哥,这是?” 闲乘月:“有人心急了。” 陈炜的表情郑重起来:“这个办法太恶心人。” 用别人的任务目标去交差不是不行,运气好就能过,运气不好过不了也不会挨罚。 这么做的人不多,即便进了里世界,人性也不是说灭就能灭的,这种没底线害人的事,多数人都不会去做——在一个副本里有人开了这个口,之后就会有人效仿,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倒霉。 这件事只会是老手做的。 并且是经过了不少关卡的老手。 就连陈炜,都是从他哥那听来的,自己从来没见过。 “晚上可以出门。”闲乘月对陈炜说,“水是媒介,也是前提。” 陈炜瞪大眼睛,忙不迭地点头说:“我记住了,谢谢闲哥。” “村长家有酒。”陈炜小声说:“我们几次挑着吃饭的时间在村里走,确定村长家至少有醪糟,醪糟也算酒。” 闲乘月这才多看了陈炜一眼。 陈炜似乎不好意思,笑着低下头:“闲哥,我知道,我自己会动脑才行,不可能一直靠你。” 闲乘月:“心里有数就好。” 站在一边的宿砚抱臂站着,磨了磨牙。 心机吊装什么自强不息? 从闲乘月那得到了最重要的消息,不然有自强不息的机会? 在梁舒他们一屋人的哭声中,宿砚的眼里只有闲乘月,和闲乘月身边的陈炜。 宿砚踏出第一步之后,发现自己在第一层,陈炜在第五层。 第9章 荒村祭祀 “都不许走!”梁